贾宝玉和林黛玉四目相对脉脉含情,这你侬我侬的,简直就跟八点档狗血剧有一拼。
不对!
真要是搁在现代,按照两人的年纪来算,这一幕怕是只能在法制频道播出,还得弄个《一场早恋,毁了两个家庭》之类的惊悚标题。
却说孙绍宗正在脑补‘普法剧’剧情,那边儿两人却也终于从浓情蜜意中清醒过来,想到了现实的残酷。
“孙二哥!”
贾宝玉下意识的就请起了外援:“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可否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林黛玉却是习惯性的诉诸于自身,只见她一咬樱唇,决然道:“我以后肯定好好将养身体,每日里勤练那健身操!”
这话一出,贾宝玉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林黛玉这般振作,正是为了自己;忧的却是怕她操之过急,非但没能养好身子,反倒起了反效果。
而孙绍宗脑补了一下‘金刚芭比版的林黛玉’,顿觉浑身恶寒不已,忙摇头道:“先不说你这体格会不会虚不受补,就算真能补起来,也未必是丰腴体格,也可能会变成这样——”
他随手比了圆滚滚的造型,摊手道:“毕竟这人又不是泥塑的,想在哪里添一块就能添一块的——没准儿想的是葫芦,长出来的却可能是个倭瓜。”
贾宝玉按照他的比划,也是心下恶寒不已,林妹妹这等神仙也似的女子,若真胖成个圆滚滚的倭瓜……
不!
绝不能这样!
他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幻想赶出了脑海,又躬身道:“孙二哥,这个法子是断断不可行的,却不知还有没有旁的办法?”
“旁的办法?”
孙绍宗两手一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尽快做到年少成名,最好是大大的出名,让这荣国府上上下下,都不敢、也不能忽略你的想法。”
贾宝玉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道:“原来还是要指望‘经济仕途’四字么……”
年前他受贾迎春婚事所激,确实曾振作过几日,但少年人的劣根性,却哪是这般容易克服的?
再加上年节时,许多新奇热闹的事儿纷沓而至,贾宝玉的心思便又如脱缰野马一般,在姐姐妹妹身上‘东奔西跑’,哪还想得起什么读书上进?
眼下听说,原来不仅仅是姐妹们成婚后的依靠,就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取决于这‘经济仕途’四字,他一方面对最近虚度光阴的做法后悔不迭,一方面却又忍不住生出厌烦之感。
隐隐就觉得若真能变成木鱼,与林黛玉再尼姑庵里长相厮守,倒好过做人百倍。
孙绍宗的眼睛何其毒辣,一眼就看穿这厮的矛盾心理,不由晒道:“你以为这天下的读书人,都是因为自己喜欢,才去考科举的?若真是如此,还用得着‘悬梁刺股’的苦读?”
“就算身为一国之君九五至尊,都不能单凭自己的好恶行事,何况你一个区区富贵闲人?”
“从来所求越多,需要付出的也便越多,不劳而获的事情自然也是有的,但想要事事都不劳而获,那就纯属扯淡了!”
“再者说……
叩叩叩~
孙绍宗正对着二人高谈阔论,冷不丁那窗棱上就被人轻轻敲了几敲,接着窗外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宝二爷可在里面?我们奶奶让您赶紧喊了林姑娘过去,说是姐姐妹妹们都到齐了,万万少不得她这寿星。”
却原来是王熙凤在后院左等右等,都不见林黛玉这个正主的踪影,又得知她是被宝玉拉了来,便派了平儿前来催促。
屋内三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了几眼,孙绍宗便挥手道:“走吧,该说的我也都已经说了,以后是个什么结果,就看你们能努力到什么程度了。”
“多谢二哥指点!”
贾宝玉拱了拱手,便准备喊黛玉一起离开。
谁知黛玉却自顾自的走到了酒桌前,执起酒壶斟满两杯烧酒,捧起其中一杯,正色道:“我方才说过,要好好敬孙大哥一杯的。”
说着,便用袖子掩了一饮而尽。
孙绍宗也忙干了自己那杯,就见她微微一福,转身便走,身段儿虽依旧似弱柳扶风,其中的决然不悔之意,却要远超贾宝玉百倍。
啧~
刚才不是该再警醒他们一句‘想要收获就必须要努力,但努力了却未必一定有收获’,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后难以承受酿成悲剧?
孙绍宗有些后悔的想着,又悄默声的将那门帘掀开了一条细缝,猥琐的左右张望着。
便在同时,那墙角闪出一条身影,飞也似的扑将进来,直撞进了孙绍宗怀里。
“呀!”
那人低呼了一声,正待挣扎,看清楚是孙绍宗时,却又立刻松懈下来,只不轻不重轻轻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娇嗔道:“快放手,你吓着我了。”
这人正是方才在窗外开腔的平儿。
刚刚贾宝玉和林黛玉出了房门,却没听到与平儿有什么交流,孙绍宗便猜到她可能是偷偷躲了起来,准备等两人走后,再与自己说些什么。
听平儿娇嗔,孙绍宗嘿嘿一笑,低头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这才放开她的纤腰,稍稍往后退了半步,问道:“这次寻我,可还是为了上次那事儿?
平儿情知此地不宜久留,心下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捡那最重要的几句话交代,于是忙点头道:“最近听我家奶奶的意思,好像是准备借二姑娘牵线搭桥,与你家合伙做生意——不过她真正选的合伙人却不是你,而是你那哥哥。”
这王熙凤显然还是有些信不过自己,所以宁愿让便宜大哥做个中人,也不肯直接与自己合作。
不过她算盘打得再精,怕也没想到便宜大哥迎娶贾迎春,其实是为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事情?”
见平儿摇头,孙绍宗忽然嘿嘿笑道:“这些话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那日为何还要约我去僻静处?莫不是……”
平儿登时涨红了脸,重重一顿足道:“没旁的事儿,奴婢就先告退了。”
说着,便直接挑帘子奔了出去。
正月里一连听了大半月的‘猫儿**’,平儿也难免有些心痒难耐,故而那日才约孙绍宗去僻静处相会,谁知竟被妙玉搅了局。
只是这事儿能做得、却说不得,因此听孙绍宗一提,她便羞的急忙掩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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