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别苑是秦勉的私宅,他花自己的钱所建造的一处园子。
园子不算大,前后院落一共五处。与一般的粉墙灰瓦不同,门窗都是红色,外墙也全部涂上了砖红色的颜料。红色的屋子掩映在这半山腰的苍翠间,有一股远离尘世的宁静。
锦书站在一棵高大的古松下,听着河沟里的流水淙淙,鸣蝉阵阵,这里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我们去沟里钓鱼怎么样?”秦勉从后面走了过来。
“你会钓吗?”
秦勉眉毛一挑,说懂啊:“别小看我啊,我可是钓鱼高手。”
见素拿了钓竿、小木桶和钓饵过来。
秦勉便要和锦书一道去河沟边钓鱼。要到河沟去,得走一长段的斜坡,乱石多,坡度大,行走不是那么的方便。
锦书紧紧的跟在秦勉后面,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步子。到了那紧要的地方秦勉伸手出来扶了她一把,好不容易到了沟底,锦书却汗流满面,又被凉爽的河风迎面一吹,暑热顿去,人又立马精神起来了。
秦勉正将鱼饵往钩上串,穿好了饵,一竿子就摔了下去。
锦书则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双手托腮盯着流淌的河流,也不知怎想些什么。秦勉抛了鱼竿后,便走到锦书身边,微笑着建议:“要不你也来钓一钓。”
锦书连忙摇头拒绝了:“不,不,我没那个耐心。你玩吧,不用管我。”
秦勉见她不配合,又怕冷落了她,便说:“早知道你不喜欢还钓什么鱼啊,我去把渔具收了。”
“不,不。我陪着也行。”锦书很是客气的走开了。
遇到两人独处的时候,锦书就会自动的和他划清界限,这让秦勉赶到有些郁闷,但他知道也不能太勉强她。
锦书一人走开了,她见河岸边有许多大的鹅卵石,她蹲在那里将石块一块块的搬开,看那石头下面会藏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双才上脚的水红绣鞋就沾上泥污。除了流水声,岸边静悄悄的。秦勉在那儿等着鱼儿上钩,没过多久便有了动静。秦勉听见钓线上系着的小铃铛响,忙将鱼竿往上一提,果然钓到了一条鱼。鱼鳞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钓到了啊?”锦书听到了动静也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秦勉却将鱼钩取下,紧紧的捉住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像献宝似的捧到锦书跟前,兴奋道:“喏,喏。你看,这么大一条鲤鱼。一会儿做给你吃。”
锦书伸手摸了摸,湿湿滑滑的,笑道:“你运气真好。”
秦勉将鲤鱼放进了木桶里,接着又穿了鱼饵,继续垂钓。锦书则从一块大石头下面翻出了一只有手掌大小的螃蟹。她小心翼翼的用一根棍子将螃蟹挑了起来,突然伸到秦勉跟前。
秦勉倒吓了一跳,后来看清楚才和锦书说:“你不怕它夹你一口呀?”
“我不用手去捉,它夹不了。”
秦勉继续钓鱼,锦书翻遍了石头却始终没有找到第二只螃蟹。不过倒是在水岸便发现一蓬能入药的草,想办法拔了些。
过不多久,秦勉收了鱼竿,锦书往桶内看了一眼,里面已经有三条鱼了,小的二指宽,大一些的约莫有一斤重的样子。
锦书将一间屋子用做了药房,上次回门顺便把雨花阁的那些医药典籍也搬了过来。此处布置了起来,在别苑的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药房里。不是整理师父的手札,就是看书,或是制药。无聊之余也偶尔会写几篇字。
锦书歪在榻上,书没看几页,眼皮子却发沉得很,她经不住困意袭来,合了眼打算小睡一会儿。璎珞在外面守着。
后来睡意朦胧间,有人在锦书耳边焦急的低喊:“二少奶奶,快醒醒。出事了!”
锦书睡得本来也不沉,被这句话瞬间就给惊醒了,她眼一睁就问:“出什么事呢?”
璎珞焦急的说:“二爷本来在后院练习射箭来着,可是练着练着就晕了过去。”
锦书一听坐不住,急急忙忙的来到了这边的内室。秦勉已经被抬到床上去了。她上前看了一回,又发病了啊,距离上次发病又缩短了时间。
好再早有准备,她急忙给喂了一粒药,接着给施针。随即便寸步不离的守在跟前,焦急的等待秦勉醒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秦勉爱悠悠转醒。
“我这是又发病了吗?”秦勉有些记不起了。
“是的。不过也怪你自己,好好的去射什么箭啊。现在不许你去做那些危险的事,身体没有明显好转的情况下,不能再冒险。”
“我也想早点站起来啊。明明可以拉动更重的弓了,臂力也练上来了,就是准星还差一点,可偏偏身体没有跟上。”
锦书急切的说:“又不用你上战场杀敌,练那么准干嘛。”
恍惚间,秦勉从锦书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焦虑,原来她心中是担心自己的。秦勉顿时觉得那些病痛都不算什么了,因为锦书细微的情绪变化竟然也让他心中变得甜蜜。
“我都听你的。”
“真是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爱惜,别人再努力也是白费。”
秦勉见锦书背过脸去,像是真生气了,他忙坐了起来去拉锦书的胳膊,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我不练就是。你别丢下我。”
锦书忙站了起来,冷冰冰的说道:“这些天我天天翻医书,已经研究出了一套治疗的法子。可能会吃些苦头,你能忍受吗?”
“必须得忍受,这个没什么说的。”
“那好。从明天我们就开始泡澡和针灸,为期一月。”
秦勉想,听上去挺容易的啊。
第二天,午饭后,秦勉去了锦书特意给准备的治疗室,室中有一大木桶,飘着滚滚白烟,弥漫着浓烈的药味。
锦书让秦勉脱了衣服泡进去。秦勉迟疑了,他们虽然现在是夫妻,可毕竟是假的啊,在锦书面前宽衣解带的事他还是有些做不出来。锦书却背过了身去,秦勉慌乱几把将自己脱得只剩下了一条犊鼻裤,赶紧进了水,然而一只脚刚够着了水又缩了回来,叫了一声:“呀!”
“怎么呢?”
秦勉微赧:“太烫了。”
“就是要烫才有效,快下去吧。别磨蹭了。”锦书催促着他,目光不经扫过了他的那条犊鼻裤,她的脸瞬间红了忙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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