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凡的劝说下,沈玉冰虽没有直接回复林凡,但似也同意了林凡的 意见,前去净妖族,打探妖族内部之事。
两人跟随一种净妖族精灵,来到它们的领地,天乐山谷。
说是山谷,在林凡看来,更像盆地,这地方四面环山,中间有着两条山涧,郁郁葱葱地丛林倒也显得较为隐蔽。
净妖族的族长,似已对林凡两人放开了心扉,毕竟,林凡刚刚救了自己全族,闪着红蓝色荧光的身体,忽随意抖动了几下,一束光映照之下,只有两尺大的身体,便化作一长有一束白胡子的老者,身形虽也不大,但比之前,似大了不少。
随着这化作人形的精灵族长,两人望了望这老者后,目光又望向四周众多的妖族精灵,虽听不懂它们之间的妖语,但见它们似已对自己两人,没有了先前的敌意。
在族长所处的一隐秘山洞坐下身后,林凡也注目望着在对面坐下身的妖族精灵族长。
“两位恩公,你们既是人族,为何来这南疆,妖界的领地?”化作人形的族长问向一旁的林凡。
林凡虽有些惊异,但面向这白胡子族长,倒也淡然随和,道:“我们来此的目的,是想与你们的妖皇一谈,莫要与魔族同盟。”
“与魔族同盟?”
族长面色带些疑惑,道:“魔族生性好战、嗜杀,我妖族不喜战,也不好战,怎会与他们同盟?”
林凡些许顿然,道:“也许在这南疆所有妖族中,不止你净妖族一族是这么想的,在过去的一年,妖族曾也入侵过神州的一座城池,也让我神州部分百姓难以安宁。”
白胡子族长凛了凛神,似也有些许感慨,道:“原先,我只听闻过,人类是世间最为可怕的恶魔族,现在看来,上苍给世间生灵分了种族,却是无法完完全全分开善与恶,无论哪一个种族,都分不开善与恶;而这位人类公子,对净妖精灵族以德报怨,心存善念,确实不是那嗜血的恶魔。”
一旁的林凡似也有些感慨,虽对他的夸赞之词,不怎么在意,但也同意这净妖族族长的言论,种族间的矛盾,长久以来,虽从未停歇过,但世间永久对立的,却不是这种族间的争斗;而是存于心的各种恶与善。
沉默半刻,林凡忽问道:“族长,您是净妖族族长,为何也能通人语?”
族长笑了笑,道:“活得时间比较长,懂得的东西自然就多了。”
说着,抚了抚自己那发白一束白胡子,又端详着两人道:“两位恩公,你们此番救我净妖族上下,净妖族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既然你们此番的目的,是要面见我们的妖皇,那老朽便有一个想法,不知两位是否愿意一试。”
林凡有些顿然,似有些不明面前族长之言,顿然道:“不知族长所说的方法,是何?”
族长脸上忽闪现出一丝哀痛神色,闪着荧光的双眼,似有着一种极痛的不舍,忽叹气道:“两位恩公,我净妖族一向与世无争,也不喜纷争,爱好和平,常年待在这乐天山谷中,少与其他种族来往。”
“这,我看得出来,你们的确没有半分争斗的情绪。”林凡淡言说道。
族长神情更显哀痛,继续道:“我们虽处身这与外界无多少来往的山谷,但我们净妖族,天生有着异能,身上的精灵之血,有着毒物难侵,活化精血的作用,其他种族也相信,吸收掉我们身上的精灵之血,能提升自身妖力,故此,我们一直受到其他种族的侵害。”
林凡变动了些许神情,似也明白了,之前,为何会突然出现那些个怪鸟侵袭它们。
“那你们为何还没被灭族?”
冷冰冰的一句,却是从沈玉冰口中说出,微微闪着淡蓝色的双眼,注视着面前的净妖族族长。
言语虽是冰冷,但仔细一想,似也有几分道理,这样一个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种族,身上的精灵之血又有着这般作用,难免不会被其他妖族窥觊,这样一来的话,净妖族这一种族,早该不存于世了。
坐着的白胡子族长似些许有些动容,神情仍有些哀痛,却是转过头来,面向沈玉冰,继续道:“你之言也不无道理,但这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说着,转了转身,不再望向两人,沉声道:“我净妖族,已有了数千年的历史,也不知是在哪一任妖皇的时候,知晓我们净妖精灵族的精血有着奇效,且能增强妖力,便将我们归为妖皇的私有财产,每年都需向妖皇进贡二十名净妖族,除了妖皇自己享用我们的精血,也作为奖赏,赏于对妖界有功劳的功臣。”
“你们没有反抗过吗?”林凡问出一声。
“反抗能有何用,我们本就不喜争斗,族内更是没有能与其他种族作战的净妖精灵,所有数千年来,我们也只得向妖皇进贡。”族长说着,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承受的神情。
这次,林凡没有发问,却是一旁的沈玉冰再次冰冷地问道:“既然你们得到了妖皇的庇护,为何之前还有这么多妖要诛杀你们,难道那些妖敢违抗你们的妖皇?”
林凡默思着沈玉冰的话,似也同意,妖皇既然将净妖精灵族归为私有财产,那为何它们还会遇到袭击,这其中又是何种隐情?
族长顿了顿神,道:“本来,自然是这个理,我们为妖皇进贡,也自当得到了妖皇的庇护;但在数年前,一个实力接近大妖的妖,在一次意外中,被净妖族所救,为报恩我族的搭救之恩,便直接向妖皇谈判;就是他的出现,打破了我族长年向妖皇进贡的规定,自此,净妖精灵族,也在他的庇护下,妖族各脉也不敢再对我们下手。”
“那现在是那个大妖走了?”林凡问出一声。
族长凛了凛神,继续道:“它倒是没有离开,守护了我族多年的他,竟在前几年,突然疯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老是喊着,‘我的心,我的心,不要抢走我的心……’这样一句,总是认为它自己的心被人拿走了。”
“疯了——?”
两人听闻,林凡面色凝重地嘀咕一声,心底不由得莫名起来,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老是叫着自己的心被抢走呢?心不在的话,它还能活吗?难道是它真的疯了?
见两人沉默,老族长又接着道:“我们也尝试要治好它,可它修为太高,我们根本无法靠近,也只能将它困在一秘洞内,希望让它自行控制自己,有朝一日,能完好如初。”
“没了它的庇护,消息走漏了出去,所以妖界的其他种族,现在开始侵袭你们了。”林凡说道。
“没错。”
“之前我们商议,决心再向妖皇进贡,以便求得庇护,却突然遇袭;前往妖都的精灵族,都莫名地死在了路上;先前,我们在遇到两位恩公的时候,就是在商议着,怎么前往妖都,面见妖皇。”族长说着,似也有些无奈的感慨。
一旁坐着的沈玉冰,冷冰冰地望着面前的净妖精灵族长,道:“所以,你让我们能面见妖皇的机会,就是想让我们带着你的族人,以进贡的名义,见到妖皇。”
族长微微点了点头,却似不敢面向两人;也许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奈之举,自身种族没有战力,完全没有和其他妖众抗衡的能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它们的生存方式,也只能选择强者作为靠山,以牺牲少数的族人,来换取生存下去的权力。
林凡两人见状,似也能感受到他的些许无奈,毕竟,整个净妖精灵一族的存亡,都在他的决定上。
林凡、沈玉冰没再多问,净妖精灵族的族长,也是低头无奈叹息,都端坐着,却是都没再发言。
就在三人都沉默着,思考的时候,忽飞进一闪着彩色荧光的净妖精灵,在林凡两人的注视下,忽也慢慢幻化成成人形;身上裹着花叶紫色棉絮,露着细腻白皙的皮肤,身形却是宛如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赤着小脚,直走到族长面前。
只见这赤足小女孩一脸的惊慌,望着族长叫唤道:“爷爷,不好了,飞妖叔叔又发疯了,这次,好像更为严重,那秘洞好像也困不住他了。”
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净妖精灵小女孩,两人似又感到一阵莫名,虽不说她也能化作人形,且看其年纪也不大,还能通人语,在它身上,好像还有着一种妖能,似是有着妖力的修行者。
不待两人缓过神,族长连忙起身,面向林凡两人,道:“两位恩公,我族出了这等大事,还请两位考虑考虑,助我净妖精灵族能脱离这苦海;恕我现在有要事要办,待会再过来招呼两位恩公。”
说完,面向林凡两人行了一礼,又急忙随着那赤足小女孩快步而去,神情也显得些许慌张。
殊不料,就在他们两个踏出山洞之时,外面忽响起了一阵怒吼声;
“~我的心~我的心~我的心啊~将我的心还给我啊……”
随着又是几声爆响,似是气劲破坏的杂乱声,让人心颤。
林凡望了一眼身旁端坐着的沈玉冰,见她神情没有任何变动,正欲起身,出去查看。
却在自己起身的刹那,只见沈玉冰忽猛然飞身而起,仙影直冲出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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