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似乎并不是光光的铁蛋子的小型引爆那么简单,有人惊呼:“石头在动呢!”
“树也在动!”
“房子好像也移动了!”
……
惊呼声连连,饶是发生变故之后还算镇定的长乐县主也在此时变了脸色:“是阵法,那种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阵法吧!”
怀国公府里还有这种东西?有被吓哭的女眷就有好奇的女眷,惊呼声、兴奋声、哭喊声比比皆是,往日无人踏足的怀国公府后院的花圃之内站满了妇人小姐,指指点点的向花圃中指去。
如此混乱的状况之下,长乐县主向薛二小姐看去,却见薛二小姐似乎从未遇到过这般的状况,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仿佛不知所措一般。
这就是了!长乐县主扶了扶额头,暗道,这就是薛二小姐和薛大小姐的区别了,瞧她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周围又是混乱不堪,这些妇人小姐无人去堵她们的嘴,这般下去还不是要传的人尽皆知?长乐县主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虽然与薛大小姐交情不错,但这件事牵扯到宗室,她还是不插手为好。
虽是阵法,却好在不是什么厉害吓人的阵法,在这群闺中小姐惊呼尖叫声中,也并未发生什么事,顶多混乱中有些被吓到了而已。
待到周围渐渐恢复平静,不只是谁突然惊呼出声:“快看!”
原来花圃正中竟从花泥之中翻出一朵“白莲花”。
有人惊呼:“难不成是菩萨显灵了?”
长乐县主翻了个白眼,信女嘛,看什么都觉得是菩萨显灵。她觉得那白莲花形状有些怪异,众人离的远,花圃丛中又是一片狼藉,“白莲花”的大半被埋在花泥之下。
看了眼一旁怔神的仆从,她走入花泥之中,一脚踏进去,就陷入了松软的花泥之中,快要拔不出来了。
这也不知道李玲珑怎么走的?长乐县主心道,而后走了过去,身边却有人比她更快,是方才怔神中的玲珑乡君,此时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朵“白莲花”走去,待走过去,甚至半点也不避讳的就跪了下来,徒手开始扒拉起来。
长乐县主离的最近,正要上前阻拦,但随着花泥被翻出,那所谓的“白莲花”也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长乐县主脸色微变。
便在此时,一旁反应过来的信女们急匆匆的踮着脚往花圃里而来。
原先是没人敢进来的,这里毕竟是怀国公府,国公爷又是出了名的爱花,万一一个不好,可是要惹恼国公爷的,但眼下已有长乐县主与玲珑乡君先一步踏了进去,便也有胆子大的踩了进去。
一旁发了半日呆的薛二小姐这才反应了过来,急了:“不可……不可随意进入……”
即便是扬高了嗓子,却也抵不过如此多小姐、妇人的吵嚷声,早有身强力壮的妇人上前将拦路的仆从推到了一旁,踩进花泥自然不好受,一脚踩入其中自然就有娇生惯养的小姐尖叫了起来。
场面愈发混乱,有人踩着花泥尖叫,还有人大着胆子向正中走去,这时候,再看长乐县主的脸色,估摸着显然不是什么菩萨显灵的“白莲花”了。
随着玲珑乡君巴拉出的花泥越来越多,那所谓的“白莲花”也越来越完整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有人问道,探出头去,而后立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死人啊!”
“死人?什么死人?”
推搡混杂的混乱,长乐县主只觉的腿脚一软,跌在了花泥中,周围是看清楚那所谓的“白莲花”不过是白骨堆砌的一堆人骨,也不知是何人,竟硬生生的将人骨堆砌成了莲花状,“莲花”正中赫然是一只人头骷髅。
越来越多的人看清了所谓的菩萨显灵和“白莲花”,有不少受惊之下昏倒的小姐妇人就有不少尖叫乱跑的。
“阿南!”长乐县主把吓的面如土色的阿南叫了过来,伸手,“扶我起来,腿脚有些软。”
阿南惊慌失措的伸手把长乐县主搀扶了起来,长乐县主看向这群混乱中最特别的那个女人——玲珑乡君。寻常女子见到这种人头骷髅会怎么样?长乐县主只消扫一眼身边那群乱跑乱叫的女子就知道了,若是放在往常,玲珑乡君定然也是这般的女子,但今日,似乎有些不管不顾,竟是直接冲过去,也不害怕,双手发颤的摩挲着白骨直掉眼泪。
……
混乱一直持续到也不只是谁喊来了官员,吏部、长安府衙与大理寺最终周转了一番,由吏部与大理寺共同前来了。
即便两部人马赶到,可场面还是混乱的,薛二小姐六神无主,薛大小姐与国公爷又不在府中,那些前来供奉菩萨的信女还未离开,有几个甚至到此时都未醒来,还去宫里叫了女医。
狄方行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一旁几个吏部的官员,抬了抬下巴:“那些信女们怎么样了?”
一旁的官员道:“有几个吓到了,虽然醒来,却胡言乱语,尖叫什么的……”
狄方行不以为然:“女子天生胆小的多,这个不归我大理寺管……”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去看那几个吏部的官员,“你们管么?”
这话就有些挑衅了,不过吏部的官员也未生气,先时吏部尚书蒋忠泽与狄方行争锋相对,狄方行落了下风,说来狄方行也还不是针对他们,不过是对蒋忠泽无可奈何,这才刺上一刺罢了,刺便刺吧,反正也不少块肉。
吏部的官员倒是不以为意,而后摇了摇头:“此是女眷之事,本也不归我们管,吓到的,放回去好生养着便是了。”
狄方行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而后复又听一旁的官员道:“薛二小姐又吵又闹,说怀国公回来会生气,竟叫了护院来阻拦我们……”
狄方行轻哧了一声:“不用管她!薛二小姐也不过是做给国公爷看的,她眼下算是尽力了,戏演到这份上,国公爷也不会怪罪,你再派人去把那些护院请走吧!”他说着目光转向花圃正中,那一坐一站的一位乡君一位县主,心中暗道:好似就是这两位发现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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