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了钱,他给你名,官府得了政绩,百姓得了利,还真是皆大欢喜。只是这出钱却并非你自愿出的,而是有花钱保平安的意思在里面。
这笔买卖做不做?做的。
这个举动好似踩着他们的底限在边缘试探,有怨气,却又不至于完全生出仇恨来。这个度把握的如此之妙……胡老爷倒抽了一口冷气:来者果然不是善茬!
……
……
府衙的另一侧,交待完崔璟王栩捉人的事情,叶修远开口了:“卫天师,城中那些富户乡绅要关……不,留到什么时候?”
“等把城中术士扫干净了……”
叶修远听罢,连忙回道:“下官明白了。”
“本天师还没说完,你就明白了?”女孩子板着脸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收留朝廷重犯乃是重罪,虽然他们不知情,但这件事他们也是做了,就这么把人放了……那些可是刺杀先帝的恶徒,陛下仁孝,如此轻易放人,我等要如何向陛下交待?人留着,待到有人按捺不住,愿意出钱修个庙、修个桥、街,捐助银两供官府救济百姓的就放出来,不愿意的继续留着,他们总会明白的。毕竟,你留了他们那么多日,这吃穿用度不要钱?”
还能这样?叶修远愣住了。
不等他回话,女孩子又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能白拿人家钱财,名还是要给的,至于捐助多少,也就量力而行了。”
她说罢就离开了。
等叶修远回过神来,身边的几位大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也只谢三爷走上来敲了敲他的肩膀,笑道:“不是将你设宴的钱财讨回来了么?”
“不是,下官……”叶修远正要辩解却被谢三爷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一趟还真是轻松,如此不就皆大欢喜了么?你还苦着脸作甚?”
对啊,还苦着脸作甚?叶修远本能的点了点头,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就……就如此轻易的搞定了?
不,其实也不能说事情已经做好了。只能说卫天师做的这些安排没有问题,都好,但具体能不能做好,还有最重要的一步要看:那就是拿下那些江湖术士。这是其中最为危险的一步。
……
……
局已经布的差不多了,中午吃过饭,卫瑶卿便带着枣糕与裴宗之出了府衙。
只是才一出府衙就撞上了刚从城中回来的谢三爷。
谢三爷惊讶的看着女孩子:“你就带三个人出门?”
“不是三个,”女孩子笑眯眯的纠正他道,“是带了两个人出门。”
“都一样。”谢三爷再次环顾了一遍她四周,确定没有旁人之后,才道,“就这样去将城中那些术士拿了?你怎么拿?”
手指勾满了都没法把人拿回来啊!
“我没说要将人拿回来啊!”卫瑶卿看着他道,“你哪里听来的?”
谢三爷道:“就是早上的事,你说你要去解决那些人……”
“是解决,不是拿。”女孩子负手站在背后,“把人赶走不就好了么?”
这样就好了?谢三爷愣了一愣,不过一个愣神的功夫,那三个人已经越过他走了,回头见三个人步履轻快的模样,尤其是那个吃食丫鬟手里还挎着一只篮子。
他们跑前跑后,这三个人倒是像来济南府踏青一样。
摇了摇头,走进府衙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崔璟。
谢三爷见他上前便道:“你来的正好,我方才见到卫天师他们出去玩了……”
“玩?差不多吧!”熟料崔璟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她找叶修远写了很多告示,准备将那些捉拿阴阳术士的事情贴满大街小巷,还是在做事的。当然,一边做事一边玩也是可能的。”
谢三爷听明白了:“原是将最轻松的活留给自己了。”
城中那些不过是听闻消息前来的零散的江湖术士,同牢里那些差不多,若是看到官府捕杀阴阳术士这样的消息,怕是都要收拾东西跑路了吧!
哪还用的着解决?
原本不过是一句抱怨,也没指望崔璟回话,没想到崔璟沉默了一刻却再次开口了:“最轻松的不是你么?稀里糊涂的。她轻松是因为做了布局,你要行你也可以去贴告示。”
谢三爷脸色当即变得通红:他脾气好,不代表能被个小辈随意欺负!虽然……呃,这话听起来似乎也没错。
崔璟也未再理他,出门同容易老先生他们汇合了。
……
……
大雨到今日早上才停,以至于地上还是湿的,天空并未放晴,还是一片阴沉。
卫瑶卿坐在街头的茶馆里,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各式点心,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女孩子惬意的叹了一声,看向正在吃点心的裴宗之:“如此喝茶吃点心还真是人生乐事啊!”
枣糕被她叫去贴告示,眼下人并不在这里。
裴宗之道:“把那里的事情完全交给容易老先生他们,怕是做不好的。”
“我知道。”卫瑶卿笑道,“容易老先生若是能一人对付得了那么多人,又何须找你我二人帮助?但这懒能偷一时是一时嘛!何必事事亲为?”
裴宗之垂眸:“有道理。”视线中女孩子坐在凳椅上微微晃着,哼着不成调的曲儿,其实……她还是记了容易老先生这个仇吧!
真小气!想到这里,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好了不少,他将手中的这一盘糕点放到她面前:“这个好吃。”
……
距离容易老先生他们开始抓人已经过去整整五日,拜那些告示所赐,济南府中这些时日离城的人多了不少,她的事情完成的很好。完成的好,自然心情畅快,但却不是每一个人都心情畅快的,因为有些人的事情陷入了僵局。
“今天只抓到一个。”王栩一脸凝重的说完了今日的收获之后,沉默了片刻,“那位容易老先生想要见你。”
“容易老先生?”正捏着双陆棋教裴宗之和枣糕玩双陆的女孩子抬起头来,“谁啊?”
“就是我们请来的其中一位先生。”王栩解释道,“他今日险些受了重伤,说只要报出名字,你定然会见他。”
“原来是个江湖术士,又不是什么重伤的英雄,本天师如此大的官威,怎能说见就见?”女孩子不耐烦的晃了晃手里的双陆,“跟他说不见!”
王栩:“……”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自己说自己如此大的官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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