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那人是谁?”凌瑶贵妃忍不住激动,如果她所料不错,冬青去的时候吴婕妤已经出事了,她们已经离开园子了。而那时候有人在那鬼鬼祟祟的,莫非是想要掩盖些什么?
冬青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奴婢也不认识那人,是一个看着面生的小太监。奴婢看他行踪诡秘,有心看他要干什么,便躲在一旁细看。只见他用刷子一遍遍刷着一处地面,不时向四周看。奴婢知道那里是主子们的必经之路,心想恐怕是出事了,便想要探明究竟,您猜奴婢后来跟着他发现了什么?”
“哎哟冬青,快别卖关子了,我都要急死了。”凌瑶贵妃急得直跺脚。
冬青也不是存心卖关子,只是这人身份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奴婢就看着他将地刷干净了,然后拎着桶走了。奴婢一直跟着他到住处,却发现,他竟然就住梅园西北角的厢房里,竟是这园子中的人!奴婢想着怎么着也得知道这是谁呀,正巧看到一小太监从那门口出来,就过去打听了一下。谁知,那洗地的小太监竟是周公公的徒弟!”
凌瑶贵妃听到此处也吃了一惊。本以为冬青顺藤摸瓜,可以知道这太监是谁派来善后的,可是周公公的徒弟没理由害她呀!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凌瑶贵妃将冬青离开后发生的事儿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说了出来。想着自己身在局中,也许外人会有不同的看法。
“娘娘,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这幕后之人设计此局,是想一石二鸟。一则将吴婕妤腹中的胎儿给除了,二则又可以嫁祸给娘娘您。能有这出发点的,必定是利益相关的人……”冬青仔细理了理,开口说道。
凌瑶贵妃知道她这话的指向,只是,她和吴婕妤都算是受害者。皇后、婉婕妤……究竟是谁呢?
凌瑶贵妃头脑中走马灯似的过着当时的场景。今日的宴会是皇后召集的,当时提议分路走的也是皇后,婉婕妤似也有此意思。
在褚秀殿,皇后表面上公正,实则不耐烦,而且皇后率先认出那坠子是她的。而在场其他人的表现也很急躁,似乎都想她被定罪。当然,皇上除外。这样想起来,好像疑点重重。
正头疼间,太监小海子在帘子外禀告道:“娘娘,周公公派人过来了,您要见见吗?”
“就说本宫身子不大方便,请他在外面回话吧!”凌瑶贵妃的腰依旧很痛,便不想挪动。而且不是周公公本人来,太没必要太正式。
隔着帘子,凌瑶贵妃听到外面那小太监口齿清晰地禀告道:“奴才奉周公公之命,送了些药材来。都是治跌打损伤极好的。还请娘娘笑纳。”
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份心意,让凌瑶贵妃很受用。“周公公有心了,你替本宫好生谢谢他。”
凌瑶贵妃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来,听在小太监耳中,只觉十分轻柔悦耳。
“周公公还说,他现下正忙着,来不及过来探望。等明儿有空了,亲自过来给娘娘请安。”小太监又将周公公的话一一转达,连口气也模仿得极像。
凌瑶贵妃在内室听着,露出出事以来第一个笑容:“让周公公费心了。”说着示意小海子将他送走。
等那小太监走了,冬青忙拿过小太监送来的药给凌瑶贵妃重新敷上。
周公公极为细心,不仅送来治疗擦伤扭伤的膏药,连敷脸消肿的玉容膏也送来一罐。吴婕妤厮打她时,还碰到她的脸,这会儿她左脸颊还有一点肿胀。不然怎么说,御前侍候的人有时候比一般主子还金贵呢。这东西,一般人能有吗?
凌瑶贵妃身上到处是伤,现在又敷了药,靠在榻上动也不敢动,只能静养。加之她今日起了个大早,吴婕妤之事又是一番折腾,现在安定下来了,精神就跟不上了,竟渐渐睡着了。
冬青看她累极,便体贴地不去喊她,拿了床薄被搭在她身上,便悄声出去了。
凌瑶贵妃一觉睡醒,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事情没调查清楚,她心情不好,饭也吃不下,只用了点粥。正打算振作精神再想想白天的事情时,清心殿的太监孙群来了。
“奴才孙群,给娘娘请安。”
凌瑶贵妃此时不想见外人,让人拿了扇屏风挡着,叫他在外面说话。
“你不好好在清心殿当差,到本宫这里来做什么?”代柔皇后有些吃惊。
“娘娘,那日若不是娘娘相救,奴才早就没命了,娘娘的恩情奴才一直铭记在心。所以有些事情,奴才不能隐瞒不报。”隔着屏风,凌瑶贵妃都能感受到孙群的谦逊温和。
“哦?你有什么事儿要告诉本宫?”代柔皇后料想,孙群的突然出现可能和吴婕妤滑胎的事儿有关。
孙群向四周看了看,低声说道:”娘娘,一个时辰前,新换的膳房总管向奴才禀告,说膳房前两日少了一桶油。”
油?凌瑶贵妃想到她和吴婕妤无缘无故滑倒,以及梅园小太监擦洗地面,难道有人事先在那条路上泼了油,然后引她们过去?
凌瑶贵妃心里波涛翻滚,表面上却很淡定,她假装不以为意道:“不过一桶油而已,他自己处理即可,怎么还会向你报告呢?”
孙群没想到凌瑶贵妃如此心细,竟然还有心情关注消息的真假。他笑了笑,一五一十地答道:“一桶油确实是小事,不过那膳房主管刚上任,有前车之鉴在,他不敢造次,所以精细了些。没想到竟误打误撞了。”
即便是误打误撞,孙群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和此事有关,足见此人不简单。她按捺住心中对这个消息的期待,尽量表现的平常些,等孙群自己说。
孙群见凌瑶贵妃反应平平,不得不佩服她的从容谨慎。他微微顿了顿,便将来龙去脉说清楚:“本来他只是随口一提,向奴才表示当差的不易,奴才也没当回事。直到奴才得知吴婕妤摔倒、滑胎的事儿,还听说皇上派人去出事的小径上查找线索,再联想到这桶油,便不寒而栗了。”
孙群话音落地,丽德殿里一片静谧,直到内室传出“既如此,你可知道这油是谁偷的?”的问话,孙群才满足地笑了。
就说嘛,有这么好的消息,凌瑶贵妃怎能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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