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紧，立刻放下手机跑过去，脱下外套给他披上，“不是让你躺着好好休息，怎么起来了？冷不冷？”
“不冷……”赫连战止单手搂住她的腰，头往下靠，带着淡淡胡茬的下颚地贴在她的颈项上，嗅着她身上熟悉的、让人眷恋的淡淡馨香，薄唇动了动，不离婚的话差一点又脱口而出，冲到嘴边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失落地垂下了眸。
够了。
这样就够了。
还能这样平静的相处，真的足够了。
现在一分一秒的相处，都是偷来的，他应该知足，不能再提过分的要求，让她为难。
只是想到病好之后，就要和她分开，他的心就如同被人拿着钝器一刀一刀艰难地剐着一样疼。
揽在她腰上的手猛地一重，瓮声瓮气的声音里带着难言的情绪，“老婆，我难受……”
唐棠被他熟悉的称呼喊得心头一抽，“哪里难受？头疼么？还是伤口不舒服？”
赫连战止没有说话，握住她的手，按到胸口。
唐棠狠狠一震，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传来，掌心下稳健的心跳“怦……怦怦……怦怦怦……”地传来。
仿佛被烫到一般，她猛地屈起了指，握成拳。
赫连战止却不让她逃避，强硬掰开她的手，死死地按在胸口，声音沙哑地撕裂，灼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动脉上，“老婆，我难受……”
唐棠被他喊得眼眶发红，心酸涩得厉害，泪水差一点忍不住直接滑落。
深吸口气稳住，将不断涌上来的泪意强压下去，她挣扎了下，将手抽回来，堪堪地垂落在身侧，声音比赫连战止还要沙哑，“我们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好好地相处，不提不开心的事么？”
“对不起……我不提了……”赫连战止沉默了下才开口，他埋头在她的颈间轻蹭，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试图用这样的方法，乞求她的原谅。
唐棠本来就打算趁最后还有点时间跟他好好相处，不要浪费，自然不会把这种小插曲放在心上。
更何况，赫连战止还病着，她也不想提那些不愉快的事，说不好听的话，给他心里添堵。
抬眸，看到点滴瓶里的药水已经输完了，连忙推了推他，“到客厅去，我帮你把输液管摘了。”
赫连战止虽然听话地点了头，却不原意松手放开她。
唐棠怕动静太大会扯到输液管，也担心为这点小事僵持久了会出问题，便没有说什么。
两人以奇怪的姿势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唐棠单膝落地，半蹲在赫连战止的面前，替他把输液管拆了，拿医用胶带将静脉留置针小心翼翼地贴好。
赫连战止垂眸，看着她眉目低垂，眼眸温柔握着自己的手，珍惜万分的样子，想到不久的将来，这一切就都会消失不见，心头就堵得慌。
忽然产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情绪，趁唐棠车身收拾东西的时候，动作迅速地把静脉留置针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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