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好在这一夜并未再发生什么事情。
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一直在床上打坐修炼的江远终于睁开了眼睛。
体内的内力,也终于开始逐渐凝聚。
“我现在的实力,约莫是炼体镜五重,这样的速度……太慢了点。”
一整夜的功夫,江远凭借改造成练武奇才的身躯,将武学练到了炼体镜五重,这其实已经不算慢,这样的速度即便放在另一个时空,也算得上是奇速。
但是江远习惯了强大的力量在身,一切都依靠蛮力摧毁。
如今变成一个孱弱到连弱小妖鬼都要担忧的凡人,这样的落差让江远还未适应。
“我现在这样弱,但愿专奠也不会太强。”
专奠的意识若是投放到一只妖鬼的体内,无疑会麻烦一些。
这样的话,起码专奠在个人力量上,江远就无法比拟。
不过它即便在这里也是妖鬼,却未必就能占据多少优势。
毕竟妖鬼还得在白日里潜伏,只能在入夜之后才能活动。
而这个世间,依然是活人在主宰。
“如果我成为了妖鬼,我会如何解决专奠呢?比如……杀光所有人!”
要赢取试炼的其中一条路,只要让对方死在自己前面就行。
如果没法判断出对方是谁,又拥有足够强的力量,只需要把这里的人全部杀掉,对方定然也死在里头,自己就能赢取试炼。
但是除非能够短时间内杀死所有人,否则若是花的时间长,则定然会被暗处的对手看出端倪,从而判断出他的真实身份。
如果真的出现一只妖鬼,试图短时间内杀死这个县城里的所有人,那么江远一定会告诉魔器,这家伙就是专奠。
江远不担忧专奠化为妖鬼,毕竟力量的较量在这里并不占据绝对。
“好饿啊。”
经过一夜的修炼,江远的这副身躯消耗了大量精气,此时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
对于人来说补充能量最直接的方式,莫过于吃饭。
而随着江远武学上实力的提升,饭量也必然会逐渐增大,甚至还需要靠一些药材辅助。
当即江远便出了房门,开始在府中寻找食物。
随着天明,短工下人们也纷纷来到,在许府里忙碌起来。
饭菜在江远的要求下很快做好,江远也懒得管林慕青,自己一个人敞开吃了起来。
直到吃饱饭之后,这具孱弱的身躯已经有了一些肉眼可见的变化。
首先那酒色过度的浮肿之色开始逐渐消退,整个人也变得容光焕发。
虽然看上去身躯还是消瘦,当时此时的力量却比起昨夜要强上了一个层次。
可以说现在的江远凭借内力再加上自己以前所学的战技,若与普通人徒手对打,则可以完全碾压。
除非对方人多势众,并且手持兵刃,尤其是火器……
“枪械……还真是个麻烦。”
少量的普通兵刃,江远可以灵活躲避,但是对于昨天自己做见到的洋人军队的洋枪,如今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甚至连躲避都做不到。
更遑论那种机械动力的人形装甲,若是遇到了,江远只有逃命。
短时间内提升个人实力,也显得不太现实,江远还得思索另外的对策。
张晓秋的父亲张伯也来许府做活了,毕竟张晓秋的头七已过,她的后事也已经处理完,活人还得继续生活下去。
江远也趁着这个机会和他单独谈了一下配阴婚的事情,毕竟张晓秋目前是自己身边能力最强的,有着极大的用处。
但是这也是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别欲望吞噬理智。
所以江远此时不能对她失约,昨夜答应过她要纳她为妾,自己就得尽快做到,以好安抚她的心,以免她再度心生怨恨来害自己。
张伯听到自己的要求之后,反应十分冷淡,尤其偶尔看向江远的眼神里,还隐藏着仇恨。
江远知道,他也一定为女儿被害的事情仇视自己。
“这样吧,张伯。”江远提议道,“您先别急着怀疑我,让我将一切做给你看。嗯……就在今夜!今夜我会给张伯您一个交代!”
说完之后,江远便也没有再过多理会张伯。
反而江远心中开始起了警戒,若非这个张伯一时想不开,为了惨死的女儿而向负心郎寻仇,在自己饭菜里下毒怎么办。
如今江远虽然已经是炼体镜的武者,但是对于大部分毒药并没有抵抗力,中毒深了一样会死。
君不见多少武林豪杰,就是因为身边的人下毒而陨落,比如霍元甲。
所以对于张伯,倒是得尽早处理好。
自己让张晓秋在今夜来找自己,那么就把一切都在今夜办了。
思索完以后,江远便离开了许府。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了解这个地方,也了解自己。
白日里的街道,倒是远比夜里要热闹得多。
街边有着不少摊位,一张桌子几条凳子,便能坐满不少人喝早茶。
每当江远路过的时候,摊主总会热情招待:
“公子过来坐,来几个叉烧包吧?或者莲蓉包?”
江远笑着挥挥手示意不需要,然后继续前行。
很快,街道前头忽然出现了一群金发碧眼,抬着十字架的传教士。
这群传教士身穿黑衣,头戴黑帽,手捧黑皮经书,他们排成一列高举黑底金字的旗幡,上书“神爱世人。”
传教士们一边走来一边向着周围百姓讲经:
“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
正所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随着传教士的讲经,周围很快聚拢了一群百姓围听。
但是百姓们被一队突如其来的衙役冲散,只见这群官差开始在大街上张贴布告。
一名似乎是捕头的虬须汉子大声冲着众人高喊:
“昨夜洋行的约翰逊先生遇害了!经过衙门的详细调查,可以肯定疑犯乃是流窜作案的江洋大盗王子强!你们如果谁有线索提供,就能领到衙门的悬赏!”
江远听着这个捕头的话,心中不由得好笑,这难道就是衙门办案的方式吗。
昨夜害死那个什么约翰逊的洋人,分明是只妖鬼。
看来这帮官差查不出凶手,便随便栽赃在一个流匪的身上,以便向上头或者洋人交差。
江远摇摇头,继续在街上闲逛。
才走了两条街,却忽然见到周围的百姓纷纷涌动起来,朝着街道前头跑去。
一边跑,还有人一边叫道:
“有人打擂了!大伙快去看啊!”
随着人潮涌动,江远便也跟着去看个热闹。
只见那是一个十字路口旁的一片空地,此时已经有不少百姓围成一圈。
在空地上架着一个木台,木头和木板发黄陈旧,已经有不少年头。似乎每当有重要庆典的时候,这个木台便充当典礼台或者戏台之中。
而此时,木台却成为了一个献台。
只见上头一个身穿劲装的中年男子笔直站立,他虎背熊腰极为矫健,身穿青灰色劲装,满面黑色胡渣。
男子一双眼中凶悍异常,气势暴虐,他冲着台下众人一抱拳,开口之间尽是北方口音:
“俺乃北省严震南!初到贵地,听闻贵地武师技艺无双,特来设擂切磋!敢问可有武师赐教?!”
自称严震南的男子保持着抱拳的姿势,一双凶狠的虎目盯着台下众人,等待挑战者。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喝喊声在百姓之中响起:
“让开让开!都给二爷让开!”
只见一群剽悍的年轻人簇拥着一个提着鸟笼的男子从人群外大步走了过来,每逢遇见当道的路人,都被他们毫不客气地去打脚踢推开。
而一众百姓们也似乎对这群人如避蛇蝎,匆匆让出一条道来,同时小声议论纷纷:
“是大风帮的人!他们是来打擂吗?”
“快看,那是大风帮的二爷王豹!传闻他可是咱来都县的第二高手!仅仅在大风帮帮主之下!”
“这二爷王豹出手极为凶残,又是本地地头蛇,这次台上那个武师要倒霉了!”
……
随着年轻人们来到台下,那个提着鸟笼被百姓称作王豹的男子从中走了出来。
只见这个王豹身着丝缎光亮的黑色衣袍,他颔下留着一撮尖尖胡须,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台上的严震南,口中却笑嘻嘻地说道:
“北方佬,来我们大风帮的地盘上设擂,问过我们没有?”
台上的严震南站得依然纹丝不动,他沉声说道:
“俺只是一个武夫,只懂得与人比试武艺!不懂得其他规矩!”
王豹阴测测地笑了两声,然后将手中鸟笼往后一抛,翻身就上了擂台:
“好!那我就和你这个北方佬比划比划!”
严震南伸手一扬:
“请!”
随着有人挑战,擂台下开始有人递上生死状。
同时由长者开始宣布规则:
“擂台比武,出战自愿,生死自负!其余人等退避,不得相助!不准偷放暗器,不准结众报复!胜负以被打下擂台,被打死击伤,或者自己认输为效!比武结束,当众宣布结果!”
随着宣布完,比武也很快就要开始。
台上的严震南和王豹都开始摆开架势,缓缓移动。
江远站在人群之中盯着台上,若有所思。
从二人的步伐和身体的调动,江远已经能够大致判断出对方的实力。
那王豹约莫是通力境初期的实力,而严震南则已经达到了通力境的巅峰。
这也让江远大致明白这个世界为何洋人蒸汽科技发达,而朝廷却并没有被消灭,原来是因为有着武者的存在。
但是这个世界似乎武艺落后,区区通力境的实力,却也敢设擂挑战。
通力境只相当于将武艺练到精纯,但是却并未能与常人拉开不可逾越的距离,常人通过数量的优势也可以对付这种武者。
只有当达到四极境,才算得上是可以完全碾压常人,使得常人单凭数量也无法将其击败。
在另一个时空江远在阳城当差的时候,城中四极境的武者就有三个,通力境的武者也只能充当一般小头目。
并且在一些大型帮派之中,开元境的武者已有不少,甚至还有归宗境的武者。
而这个时空之中,常人面对武者有了新的优势,那就是火器。
洋人的洋枪想要对付通力境的武者很容易,要想对付四极境的武者,恐怕就有些困难。
当武者达到能够内力外放的开元境,那么近距离可以碾压洋枪,恐怕只有那种蒸汽动力的人形装甲才能与之较量。
而达到了归宗境的武者,内力能够在体表形成坚固的防护,并且进攻力将会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洋枪已经对这种层次的武者无效,甚至连人形装甲也可轻易摧毁。
“我的武艺要想不引人注目的话……”江远双眼盯着台上已经开打的两个武者,“是该拜个师父遮掩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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