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幕一路潜到青云山脚下,才破土而出,将修为气息调整,手中出现一柄天蓝色长剑,腰间挂着六合镜,平静地回到大竹峰。
还没等他主动去见田不易,对方便出现再他面前,遁光散去后,露出一张并不太好的脸色。
“师傅。”张幕行礼,察觉到一丝异常,往日田不易见到他,基本是乐呵呵的。
田不易轻点头,脸色带着一丝怒火:“嗯,你在万蝠古窟之行后,为何不跟随其他人回来,这一个多月干什么去了?”
“师傅,在调查万蝠古窟的魔教后,我趁机在附近找一下炼制仙剑的材料,因此有所耽搁。”
“真的是这样?”田不易直直看着张幕的眼睛,似乎要看出他有没有撒谎。
张幕心微微一沉,但他心灵修为强大,念头坚固无比,面对这种怀疑的目光,他没有一点慌乱,也不会露出一丝破绽。
他脸色如常道:“确实如此,师傅,你看。”
张幕从腰间取出一个拳头大小,散发幽幽黑芒的铁块,“师傅,这是我在前几天寻到的一块异铁,准备用它来炼制仙剑。”
田不易看见张幕手中的黑铁,脸色缓和许多,伸出手道:“给为师看看,这种异铁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若是不行,为师帮你寻找。”
张幕心中一暖,这个师傅是真的关心他,越发不想因为个人而让其受到影响。
田不易接过异铁,脸色直接一变,两抹红晕涌上脸颊,手往下沉去,带着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当场出丑。
掐了一道法诀急忙稳住身体,田不易倒吸一口气:“丝,此异铁可真重,这么大一块,怕是有万斤之重!”
“不过,它也就重一点,坚固一点,并不具备五行之力,也无其他特殊之力,你确定要将它炼制为仙剑?”
“没错,师傅,它挺适合我的。”
“也是,你肉身很强大,手持这种重兵器,能发挥出它所有威力。”田不易很理解,他知道张幕的战斗方式,近战之时,万斤长剑斩出,怕是没多少人能忽视。
“师傅,能否帮徒儿炼制一下,徒儿不太懂这些。”
张幕开口,他其实不太看中这把剑,异铁也不过是掩饰一些东西罢了,他不会多花时间。
“你入门尚短,很多东西不会,为师会帮你炼制,等你从祖师祠堂回来,应该就能用它了。”
田不易说到这里,看了张幕背后的天铘,嘴角微微一抽,这个徒弟也是胆大,背着小竹峰的天铘跑,不怕被那些女人记恨吗?
咳了咳,田不易道:“徒儿,上次的事你有所不对,掌门罚你清扫祖师祠堂,你可有怨言?”
“没有,那事乃是徒儿疏忽,甘愿受罚。”张幕当然没意见,在哪儿不是修炼,换个地方也是一样。
“你有这个认识很好,去和你师兄师姐们见见,明日就去祖师祠堂吧。”
“是,师傅。”
两人分别,张幕陆续和几位师兄和田灵儿、师母见过面,一日便已过去。
第二天,张幕一早来到通天峰,专门见了道玄。
“跟我来吧,祖师祠堂乃本门重地,切记不可无礼。”
道玄深深看了张幕一眼,当先走在前面,张幕没有多言,紧跟着向后山行去。
两人沿着一条幽静小道走了一会儿,快要看不见玉清殿时,道玄才停下,前面出现了一个岔道。
道玄看着其中一条小道,一片古木后面,有几角房屋隐现,不时传来钟鼎之声。
他在原地怔了片刻,脸上神色复杂一闪而过,才转身道:“张幕,你在万蝠古窟几乎全灭炼血堂之人,算是我青云门目前最杰出的天才,不过修道之路长漫漫,其间有太多的诱惑和岔路,希望你能在这一年能想明白,悟出一条路来。”
“弟子定不负掌门真人的期望。”张幕不卑不亢道,他觉得道玄似乎有些怀疑,这些话有不少的言外之意和警告。
“这条路过去是我们青云山的圣地幻月洞府,而这边则是祖师祠堂,过去吧,有人会教你怎么做。”
道玄没有再往前走,仅仅解释了两条路的区别,让张幕自己过去。
“这老头把幻月洞府故意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的道玄,张幕心里还有点警惕,开始猜测道玄为何要故意指出幻月洞府所在。
“或许是我多疑,本来就两条路,介绍了一下并不太意外。”
张幕将一些念头暂时按耐下去,辞别道玄,踏上通往祖师祠堂的一条路,很快就看到一座气势雄伟的殿堂。
这就是祠堂,里面供奉青云门历代祖师,比如开创青云门的青云子,比如青叶祖师,其实历代有贡献有名头的先辈都在这祖师祠堂中有着灵位,香火不绝,被后辈代代供奉。
“这里环境很不错啊。”
张幕露出满意之色,目光落在眼前的建筑和布局之上。
殿堂高大威严,红木为身,琉璃作瓦,殿内几缕烛火摇曳,数盏长明灯悬挂半空,一缕缕轻烟飘出,显得很静谧肃然。
在殿堂前是一片干净的空地,被人打扫得很彻底,没有一片落叶,几颗前年老树盘根错节,让环境显得很清幽。
在他观看祠堂环境时,里面走出一个老人,身着朴素灰衫,面容苍老,手中拿着一杆扫帚。
老者也看到张幕,慢慢抬头,看到张幕背后的天蓝色长剑,微微有些惊讶道:“天铘?”
“没错,是天铘,不过并不是我的,只是暂时放在我这儿。”张幕知道眼前的老人是谁,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就将其当为普通的老人。
老人没再看条铘,目中缓缓浮现迷雾,背微弓了一些,声音带着沧桑:“你就是前来领罚的弟子吧,先看我怎么做的,以后你就怎么做。”
“明白。”
张幕站在一边,看老人扫地、上香、换盏……
整整一天,他都在学习处理祠堂的事,这些事不多,也不难,但颇为乏味,一般人很难做得长久。
张幕却做得有滋有味,寻常的厌恶早就被他所控制,即便是扫地这种事,他也能沉下心来做。
这何尝不也是一种修炼,一种心灵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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