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吹拂戈壁糟糕的地表,让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阿富汗大部分交战地区都是这种寸草不生的平原,也许这里之前有人居住,但现在早已经荒废了,而在现在这个时候,现在这个问题,普通人在不补充饮水的情况下,估计连1个小时都撑不过去。
“嗡”
引擎的轰鸣声带动了周围地面的震动,疾驰而来的悍马军车宽大的车轮和强劲的动力保证了它在这种环境下的极致速度,不过孤零零的一辆车在疾驰显得多少有些古怪,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下,连美军出动,一次都最少会有3辆军车前后照应。
“我说,这玩意很简单嘛,你告诉我你学了20天都没学会?”
哈维.登特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依然穿着那套整齐的古怪衣服,他左手里翻阅着写满了灵魂符文的手抄本,右手里不断的掐着各种法印,还不太熟练,但已经勉强能察觉到一丝丝法力流动的轨迹。
在这鬼地方已经待了足足4天的赛伯扭头瞥了他一眼,看着那银币在哈维手心上下浮动,他木着脸,什么话都不想说。
古一没有说过一句不允许他将灵魂符文教给其他人的话,普通人不依靠卡玛泰姬的环境就自我衍生出法力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是出于一种尽人事知天命的想法,将手抄本丢给了哈维,但一夜的时间之后,哈维就告诉他,他感觉到了身体里的热流。
这件事本身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但问题是这个学习速度就有些扎心啊,老铁...
“咔”
开车的桑塔尔斯对照着阿尔温手里的地图,猛地踩下了刹车,扭头对赛伯说,
“老大,到了!”
赛伯从后车座站起身,带着墨镜的眼睛环视四周,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片荒凉,他拍了拍哈维的肩膀,
“别玩了,做事了。”
哈维放下手抄本,从车座下取出了一个...罗盘,就像是中世纪海盗们用的那种玩意,充满了古朴和时代感,他神神叨叨的喃喃自语,在三个人的注视下,以一种最郑重的方式,将那罗盘拨了三次。
“这样真的能行吗?”
学霸阿尔温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扭头对桑塔尔斯小声说,“你真的相信哈维老大的“占卜”?这简直一点都不科学,还不如黑进军方的军事卫星来的快。”
桑塔尔斯翻了个白眼,将头顶的棒球帽摘下来,放在脸边扇着风,
“得了吧,你手腕上还束缚着一头水魔呢,你跟我讲科学?”
“还有,附近的军队急得都快疯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也没办法!说实话,我其实也不太信,但是刘易斯和库珀他们笃信这个,他们私下里把哈维老大叫“幸运的私生子”来着,据说他的占卜成功率最少在7成以上。”
这已经越发娴熟的刺客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回头看着周围已经压根分辨不清楚方向的荒野,
“除了相信他,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赛伯倒是维持着老大的威严,没有加入小年轻们的讨论里,不过见识过更多神秘手段的他倒是对哈维的占卜术有那么一点信心,因为从哈维学习灵魂符文的速度就能看出来,这将生命的一切都交给了命运决定的双面人,其实在神秘学方面也是非常有天赋的。
按照卡玛泰姬的说法,哈维应该算是普通人罕见的“富魔法体质”了,这么说来,当初去做律师真的是入错行了,他从一开始就该去做法师的。
“向东南方,前进27-34公里,然后再折向正南,5公里。”
哈维收起罗盘,完好的那张脸上满是自信,“相信我,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找到那个什么斯塔克,我这一次占卜的感觉很好。”
“可是你4天前也是这么说的...”
“嗯?你是在质疑命运的判断吗?”
还年轻的阿尔温忍不住吐槽了一下,结果引来了哈维平静的目光注视,毫无波动的反问声让小年轻打了个寒蝉,急忙坐进车里,片刻之后,桑塔尔斯再次启动,朝着东南方一路疾驰而去。
一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一个更荒凉的鬼地方,桑塔尔斯一脸尴尬的扭头看着赛伯,
“老大,我们真的要去吗?”
赛伯搓了搓牙,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哈维,有点蛋疼的看了一眼正南方的一片沙漠,按照哈维的说法,他们要在这沙漠里行走至少10公里。
他揉了揉额角,扭头看向阿尔温,
“这沙漠里有水源吗?”
阿尔温弹了弹左手手腕上的一团流动的蓝色液体,那水流一样的玩意渗入地面之下,片刻之后又从地下弹了出来,重新捆在了阿尔温的手腕上,他点了点头,
“沃尔特说沙漠下面有一条暗河,水源不成问题。”
赛伯的手指在木盒子上跳动了几下,睁开眼睛,
“那就走吧!”
又过了近15分钟,艰难行进的军车停在了沙漠的沙丘上,戴上了黑色头巾的阿尔温一脸呆滞的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
“不可思议...这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小型的峡谷,怪不得那些军队根本找不到,这里的地形就算是军事卫星也没办法分辨出来,简直是最完美的藏匿地点。”
哈维一脸得意的上下抛着银币,非常神秘的总结到,
“这...就是命运的力量!”
赛伯没有理会哈维的自吹自擂,他对穿上了战甲的桑塔尔斯努了努嘴,后者会意的向前冲了几步,整个人化为灰色的雾气消失在了空气里,这种能力,简直就是最好的侦察兵。
赛伯接过望远镜,打量着前方近一公里之外的峡谷,那是个非常小的峡谷,但隐约还是能看到有人活动的踪迹,这里距离斯塔克遇袭的地点足足有300多公里,也不知道那个可怜虫是不是还活着。
当然,如果托尼已经死了,赛伯会杀掉这里的每一个生命来为他报仇,他这个人总是说到做到的,不是吗?
另一边,已经失踪了6天的年轻富豪,天才武器设计师托尼.斯塔克正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条件简陋,环境糟糕的山洞里,他脸上贴满了沾血的纱布,左臂打着厚厚的绷带,身上披着一件掉色的军大衣,头发乱糟糟的,哪里还有之前的英俊潇洒,活脱脱一副难民的打扮。
最奇怪的是他的胸口,那里有一个金属的圆环,其中还延伸出三条颜色不同的线,连接在手边的蓄电池上,看上去就像是某种邪恶科学家的实验产品一样,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错乱感觉。
而在他眼前,一团乱麻的桌子上,正用非常粗糙的方式摆放着一组结晶器皿,在最下方的封闭小瓶里是滚动的某种银灰色的液体,从那液体的数量来看,这套设施已经工作了好几天了。
而在桌子的另一边,是一个穿着破烂西装,满脸大胡子的家伙,这家伙的外表比托尼更糟糕,但整个人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研究者特有的气质,他带着用胶带缠起来的眼镜,一脸慎重的用镊子从眼前外壳都被拆开的战术导弹里取出了一个看上去就很精致的芯片。
这家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芯片扔在旁边的碗里,那里面已经装好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芯片,他站起来,拿起烧开的,沾满了黑色焦痕的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眼神隐蔽的扫过装在墙角的摄像头,然后一边抹嘴,一边压低了声音,
“斯塔克,控制芯片数量够了!”
似乎在思考某种深奥问题的托尼被这一句话惊醒了,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囚友”,用口型的方式问到,
“其他部件呢?”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用脚踹了一下脚下那古怪的,类似于水龙头的两个金属管,在他们住的山洞边缘,还有足够的汽油,在汽油旁边,是堆得严严实实的一堆部件,都是导弹和榴弹坚硬的外壳,被裁成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似乎真的就像是个简陋的武器工厂。
他用左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斯塔克点了点头,他艰难的抱起身边的蓄电池,放在桌子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活动着双手,将眼前那套结晶设备关闭,用一个根本不符合要求的粗糙的针管将那些银灰色的液体抽取出来,慎重的滴在了旁边一个手制的,完全不符合制作规则的,被线圈缠绕,金属交织的复杂的小玩意上。
拿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金属杯垫,但是在这银灰色的液体滴入其中之后,那金属杯垫的下方,便逐渐亮起了光芒。
旁边的大胡子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在空中挥了挥拳头,似乎见证了某件了不起的事情,
“说起来,你是怎么想到这天才的主意的?”
他靠近托尼,低声问到,“我从来都不知道,钯元素还能被这样利用,但是说真的,你真的打算把这玩意放进你身体里?”
托尼没有回答,他似乎也在犹豫,但看到手边那个又黑又粗大的蓄电池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
“伊森,我知道这东西对人体有害,但没办法了,我抱着这么个家伙,根本就别想逃出去,我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准备了4天,是生是死就再次一搏了,这战甲的技术早就研究成熟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他拿起那个银灰色的,散发着光芒的杯垫,在手里抛了抛,
“现在见鬼的命运把契机强塞给我了,连拒绝的权力都不给我,所以除了顺从之外,我能怎么办?干吧!要么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花花公子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本不属于他的狰狞,他隐蔽的看了看那摄像头,
“那些蠢货真的以为杰里科导弹能用手工做出来?他们就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呢!今晚天黑之后,你来帮我换掉这个见鬼的蓄电池,然后我带着你冲出去,伊森,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能相信你吗?”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大胡子耸了耸肩,他双眼里浮现出了一抹悲伤,但最终还是强打起精神,笑着说,
“99年瑞士科学家大会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就是朋友了,当时年轻的你是绝对的中心,你还让可怜的阿尔德利安在楼顶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我们现在落到了同一个境地,本就该守望互助。”
大胡子伊森撇了撇嘴,
“更何况你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而站在峡谷之外的赛伯得到的消息却是...
“什么?你说他拿自己在进行什么人体试验?”
魔鬼帮老大一脸懵逼的看着桑塔尔斯,后者使劲点了点头,两根手指在心口比划着,
“看样子像是把心脏什么的掏出来,一个大胡子帮他装了个金属心脏进去了,而且他还活着...全程都很清醒,说起来,老大,这个托尼.斯塔克和康斯坦丁一样,也是个巫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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