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威武不能娶 > 第四百五十五章 无异于割肉

念夏凑在抚冬身边,压着声儿问:“知大爷与豫二爷到底跟太太说了什么?我可好奇坏了。”

    “我也好奇,”抚冬鼓着腮帮子,道,“可外头都说不出状况来,我还回去问了我嫂嫂和陈嬷嬷,都没有听说内情,只知道前脚那两位爷一走,后脚太太就削发了。”

    两个小丫鬟嘀嘀咕咕地猜了一阵,具是抓耳挠腮,没有猜出个缘由来。

    只因是在徐氏这儿,不敢放肆,只能忍着。

    等跟着顾云锦回了东跨院,两人都憋不住,主动问起了。

    顾云锦嘬完了一盏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以你们俩之见,杨昔豫是个会说狠话的吗?”

    念夏和抚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对杨昔豫的为人十分看不上,但实事求是,杨昔豫估计不会……

    “杨昔知大抵也不会。”顾云锦道。

    若是贺氏亲自登门,顾云锦以为,她说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来都不叫人意外,但由杨昔知、杨昔豫传话,那些辣耳朵的词,这两位说不出口的。

    当然,贺氏逼不了杨氏,唯有老太太开口,才有可能。

    杨家老太太城府深,岂会不知道两个孙儿的性情?她要是言语中咄咄逼人,两兄弟传过去的时候也变味了,她恐怕是一句狠话都没有说过的。

    “是舅娘的苦肉计了吧……”顾云锦道。

    念夏和抚冬面面相窥。

    “您是说,杨家没有逼太太,是太太自个儿想出来这么一出?”抚冬将信将疑,“太太那么向着娘家的人,她会下这么狠的手?”

    念夏道:“她再是向着娘家,这一连串的动静下来,心也早冷了。”

    “冷心了,和捅刀子不同呀……”抚冬喃道。

    顾云锦拿指尖弹了弹杯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自个儿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她赞同抚冬说的,再是心冷,杨氏这回削发也与之前的应对都不同了。

    对杨氏而言,这一次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是真真正正拔刀子捅向了娘家,在风口浪尖上,给与了杨家致命一击。

    这对她,无异于割肉。

    比先前被娘家舍弃、背叛的痛苦,这种伤痛更是五味杂陈。

    不是娘家否认了她十几年的用心,而是她亲手把从前的自己踩在了脚底下。

    这算不算因果轮回?

    不过,顾云锦倒是可以理解杨氏的选择。

    别看杨家老太太什么逼迫的话都没有说,可那位绝对有后招等着,杨氏不主动拔刀子,难道要站着给娘家捅吗?

    同样的,阮馨的选择和应对在顾云锦眼中也没有错,前路已经不可回转,那就及时止损,为将来做打算。

    毕竟,人这一辈子,谁没有犯过傻?

    区别在于何时醒过来。

    顾云锦自己也傻过,清醒之后的应对又不够决绝,以为眼不见为净、避去岭北庄子上就算解脱了,直到临死才想明白,当时即便要走,也该狠狠踩杨家两脚。

    今生,她该踩的,踩过了,而现在,杨家落到了别人的脚底下。

    抚冬已经信了顾云锦的话,咋舌道:“这么看来,邵嬷嬷和画竹也是厉害,听说画竹当着医婆的面哭得死去活来,句句话说得撕心裂肺,和太太主仆两个,愣是把医婆给招红了眼。

    邵嬷嬷就更神了,进了杨家转一圈,带着一脸一脖子的伤出来,摔坐在胡同口捶胸顿足,戏班子都没有她厉害。”

    三人正说着,沈嬷嬷从外头进来,打趣道:“说得跟你亲眼瞧见似的!姑娘,热腾腾的米团子,刚出笼的。”

    顾云锦循声抬头,看着沈嬷嬷端进来的米团子,视线突然就朦胧了。

    她揉了揉眼睛,道:“热气花了我的眼……”

    沈嬷嬷笑出了声。

    顾云锦吸了吸鼻尖,她自己知道,她是想起了前世。

    沈嬷嬷当时去杨家替她说理,被赶出来,还挨了一顿闷棍,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住,撑了半个月就过了。

    今生再来,当真有轮回报应,杨家叫邵嬷嬷那般算计了一回。

    真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般一想,顾云锦就觉得前回打杨昔豫没有打够劲儿了。

    没有机会一拳闷到汪嬷嬷脸上,真是浪费了她现在练就的两条胳膊的力气。

    拿起米团子咬了一口,顾云锦忿忿想,她是不是该找个人盯着杨家,等汪嬷嬷出门的时候,套上一麻袋拖到无人处,她亲自去乱棍敲一通……

    反正杨家现在人见人嫌,谁也想不到她头上。

    哎,就是因为人见人嫌,汪嬷嬷恐怕不敢出门了吧……

    不管汪嬷嬷敢不敢,她暂时都出不了门了,邵嬷嬷给她留的那一身伤,经过一整日的发酵,到了夜里,越发痛得喘不过气了。

    偏偏贺氏在气头上,身边离不了她,她只能强撑着。

    贺氏把所有能骂的都骂了,眼下最最可恶的,由杨氏换作了阮馨,咬牙切齿地要毁了阮馨的嫁妆,一样完整的都不留。

    杨昔豫已然被今日状况弄得失魂落魄了,杨昔知见这无用的弟弟根本靠不上,只能让杨钟氏偷偷去老太太那儿递消息。

    老太太精神不济,听说了这一桩,恨阮馨之余,也恨贺氏。

    她不顾边上人的劝,让她们连人带软榻把她挪到了杨昔豫和阮馨的院子,指着贺氏的鼻子,骂道:“你除了意气用事,还会做什么?

    现在是毁她陪嫁的时候?你把砚台砸了,把孤本撕了,然后呢?你要跟顾云锦当时一样,把这些碎物什拿出去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叫卖吗?

    我今儿就住在中屋睡,你什么都别想动!改天给她全须全尾的送回去,我们杨家不缺她这点东西!”

    当日顾云锦砸了杨昔豫书房、又卖破物什的举动,是贺氏的心病,闻言险些气昏过去。

    杨昔豫想起彼时尴尬,也回过神来,和杨昔知一道劝解贺氏,这才让贺氏不毁阮馨东西。

    夜色渐渐浓了,一片灯火中,不少人家拿这一日的热闹当下饭菜,只觉得滋味比往日还好些。

    徐家里头,却是一个有胃口的人都寻不出来。

    杨氏当着医婆的面哭得凄惨,除了逼不得已,也的确是悲从心来,等看客离开,依旧悲痛了好一阵,眼泪才收住,徐砚一回来,又忍不住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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