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刚刚才知道韦宝要买辽民的事情,但是吴三凤今天的状态似乎特别的好,不但立论清晰,且雄辩有力,完全不打磕碜。
吴襄听着也是大为满意,不管怎么说,只要大儿子能像现在这般头脑清晰,不管儿子做的是对是错,他都会高兴。
吴襄最忧愁的就是吴三凤不知所以然,成天浑浑噩噩的,且行事暴躁,遇事急躁,处事鲁莽。
“吴大公子说的不错,都很不错。”韦宝笑眯眯的轻轻地拍了拍巴掌。
“哼,还用你来说?”吴三凤自己本人也对刚才的发挥大为满意,暗忖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这回看韦宝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现在的确很难证明我有能力保住辽南,而我要这么多人,的确是想放到辽南去拼建设来着。”韦宝有些吃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没有听错吧?我……哈哈哈哈哈……”吴三凤张狂的大笑起来,笑的好爽好开心啊,好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韦宝脑门掠过三道黑线,至于高兴成这样?
好不容易等吴三凤笑毕,吴三凤才接着道:“韦宝啊韦宝,你嘴巴不是很硬的吗?不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吗?怎么现在说不出话来了?现在没借口了?”
“这就看眼力啰,我相信吴大公子与吴大人应该有这份眼力!几百万辽民不是几百万韭菜,放在辽东,年年被收割,不用三五年就剩不下50万了!但是若被我一次性集中在辽南则不同!光是老百姓据地防御,以一座山一座山为防御,一条河一条河为防御,甚至一棵树一棵树为防御,两三万建奴便如进入汪洋大海,有翻天覆地的力量也找不到搏杀的机会!只要守住辽南,辽东和辽西的世家大户每年都能分到红利!”韦宝淡然道。
“可你没法证明你能守住辽南啊,老百姓要是能防住建奴的话,在辽东为什么防不住?哈哈哈哈哈……”吴三凤来劲了,就抓住一点,凶猛的攻击韦宝。
韦宝暗中叹口气,暗忖自己之前的确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现在看来,要想说服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首先得有吴襄这种级别的人从中牵头,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吴大人,我是很有诚意的,愿意先押400万两白银在吴家,40万斤纯粮食到吴家!这样的话,辽民的赎金和一年的粮食我都提前支付了,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不存在任何风险!要亏也是亏我一个人的!”韦宝不再同胡搅蛮缠的吴三凤废话,转而将攻击方向继续放在吴襄身上。
吴襄仍然装聋作哑,似乎完全没有听见韦宝的话一般。
韦宝叹口气,见吴襄实在是不给脸了,也懒得再废话,暗忖黄了就黄了吧!反正也没有损失啥,反正也已经努力过了!
不过,想到在辽南已经投入的大批粮食和人力物力很有可能都要成为白送给建奴的了,心里仍然禁不住一阵刺痛,不对,应该是剧痛,痛的额头冒大汗。
心中虽然痛苦,但韦宝混到这个级别,这点定力还是有的,一副没事人一般的慢悠悠吃酒吃菜,只等这趟宴席早点结束!
茅元仪和江应诏二人本来是主力说客,不过现在见韦宝都没辙了,也看出来这事万万没有成的可能呢,所以也变成了互相小声说话,慢慢饮酒。
吴三辅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韦宝表面装的很平静,但是吴三辅刚才跟韦宝谈过,就知道韦宝已经投入了多大的本钱,有多么渴望成事,见这个局面,不由干咳一声,意思是让韦宝接着说啊。
韦宝抬头看了吴三辅一眼,会意,却拿过手边一块方巾擦了擦嘴吧:“各位慢用,我去去就来。”也不说去干什么,韦宝这是想提前退场了。
韦宝是很少有这么没风度的时候的,实在是心里憋屈,难受,气结,生怕再多呆一会,自己的定力不够,会忍不住控制不住脾气。
“呵呵,让他走,我看他在这里也难受。”吴三凤哈哈大笑道:“要是我送了上百万石粮草给毛文龙,还投了那么多银子到辽南去,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我估计现在立马去找绳子上吊来的干净!”
韦宝的气量再大,也有些忍不住了,铁青着脸,站起身,不再废话,朝门外走。
吴三辅和吴雪霞则不约而同的站起身相拦住。
“小宝,吃完再走啊,你这才吃了几筷子?咱们多喝两杯酒。”吴三辅道。
“对啊,吃饭不能这么急的,要细嚼慢咽。”吴雪霞也轻声道。
茅元仪和江应诏则什么都没说,冷眼旁观韦宝,也旁观吴家父子,虽然二人是主力说客,却毫无压力,这事成与不成,他们觉得无所谓。因为本来就与他们二人没有什么利益关系。
“坐下坐下,你看雪霞都让你再多吃一些了。”吴三辅将韦宝按着坐下。
韦宝只得重新坐下,露出一丝苦笑,暗忖再坐一会又能怎么样?他看场面还是看的准的,就吴襄现在这幅姿态,别说是他,即便是孙承宗再加上天启皇帝亲自来,估计也说不动这些辽西辽东的地方大豪!这些人虽然谈不上军阀,却是天生自带军阀属性的准军阀!根本不必买任何人的账。
“爹。”吴雪霞轻轻地拉了拉吴襄的衣袖,轻声撒了个娇。
吴襄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吃你的东西,吃完跟你二哥先回馆驿。”
吴雪霞气嘟嘟的嗯了一声,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顿饭这下子变的更冷了,众人无声吃完,居然比大院子中的众人更早散场。
韦宝没有直接回孙承宗那边去,而是到自己临时住宿的小屋子去歇着去了。愁酒伤身,虽然刚才没有喝几杯,却头疼胃疼,哪儿都疼。
韦宝虽然不想露面了,但是韦宝手下的人并没有停止工作,宁远一带虽然比不上山海关,比不上永平府,有那么多天地会的人,但是明里暗里天地会的人也是有的,还有统计署的特勤人员。
这帮人正在酒桌上加紧活动,贿赂,示好,许下重金承诺,这些都是常规手段。
韦宝要收购大量辽民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
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们不傻,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包括吴襄,虽然刚才像是铁板一块,一点机会也不给韦宝,但是算账的话,若真的按照韦宝的法子来,肯定要比现在赚的多,而且没有几个是屠夫,是神经病,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大量辽民,每年都被建奴大量击杀,大量掳走!
只是这些事情,众人都认为是上头人的事,他们只是听听就好,所以很多人表面上不说什么,甚至轻声称是,说韦宝的法子很好,不错啥的,却并不是特别往心里去。
吴三辅带着吴雪霞往外走,叹口气,轻声道:“小宝这次恐怕要受教训了,他这生意做的太顺!一路都是大赚,跌个跟头,就怕这跟头太大,会一蹶不振。”
“未必!”吴雪霞轻声回答吴三辅:“若是没有督师大人支持,这场酒也喝不起来!”
“可咱们爹和舅父,并不用买孙承宗的账啊。”吴三辅不以为然道:“你难道还觉得有戏吗?”
“有戏!世上的戏都是人编出来的,现在韦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着演而已,但是戏台子已经搭好,戏还没有散场。”吴雪霞一副比她年纪成熟很多的想法冒出。
吴三辅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暗忖妹妹也是心重之人啊,这点跟韦宝还真配对。
韦宝这边与吴襄商谈未果,孙承宗和祖大寿那头的酒席却并没有结束。
说是酒席,其实就孙承宗和祖大寿俩人吃饭,祖可法是没有资格在这种席面上桌的。孙承宗也没有招旁人相陪。
吴襄离开酒席,便直接来这边等祖大寿碰头。
门外不远处站着的祖可法也在等祖大寿出来。
祖可法见吴襄和吴三凤过来,急忙迎了上来,三人先碰了一个小头。
吴三凤嘴巴快,将韦宝刚才在席间说的事情说了,并把自己将韦宝驳斥的体无完肤的话,绘声绘色的学给祖可法听了一遍。
现在全部近四百蓟辽官员,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们,几乎全部知道了韦宝的‘大计划’,倒反而是祖可法还不知道呢。
祖可法听完了吴三凤的讲述,气的低声大骂:“这个韦宝,真是一肚子坏水,刚刚从毛文龙手里买走了辽南,现在又跑来打咱们辽东数百万辽民的主意了?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什么都敢想啊!”
“可不是吗?这乡里人跟个癫子一般,反正只要啥事搭上了这家伙,准没好事!”吴三凤笑着附和道。
“姑父大人,您别担心,这事,我爹准保是不会答应的。”祖可法见吴襄一直没有出声,以为吴襄是在担心呢,急忙出声安慰了一句。
吴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门外吴襄、祖可法与吴三凤小声说话,门内,偌大的厅中,只有一张桌子,孙承宗与祖大寿对面而坐,二人也在说话。
“你再好好想一想,小宝跟我说了,以前若是有得罪你的地方,他都有诚意化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是统领一方人马的大将,大将要有大将的气度。”孙承宗一副将祖大寿当成自己人的口吻。
祖大寿在孙承宗面前还是恭敬的,低声称是:“老大人,我不是小气,我这个年纪,再不济,也不至于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置气,更何况韦宝现在已经是督师大人的弟子了,我跟韦宝置气,不就是与督师大人过不去吗?不会的。”
“那就好,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对辽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先别忙着拒绝,再好好想想吧。”孙承宗道。
“督师大人,我不是与韦宝置气,但是韦宝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地方我是看不惯的。就拿您说的这事,几百万辽民撤走,关外就空了,人都没有了的话,我们拿什么对抗建奴?韦宝这是想用银子收买人心,想买断我辽东的根基,其心可诛。”祖大寿冷然道。
“嗯?你这是在说韦宝,还是在说我呢?难道我身为蓟辽督师,也希望你们辽东垮?韦宝既能一次性给你们这么大一笔银子买走辽民,又愿意每年拿出远远比你们现在屯田要多的多的粮食给你们!你们还能继续从朝廷拿到补贴的军饷和粮饷,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亏了什么了?”孙承宗不悦道:“难道现在每年被建奴杀掉和掳走大量辽民,这不是事实?放着白花花的银子和粮食不要,什么都捞不着不说,还将老百姓白白给建奴残杀和掳走,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督师大人!我们先不说韦宝能不能守住辽南,能不能兑现他每年付给粮食的承诺!辽南连毛文龙都守不住,否则干什么让给韦宝?另外,我觉得韦宝弄这么多人去,又敢主动跑到辽南去,已经很明显了,韦宝要投建奴!这是要带着人和地一起投靠建奴!试问,这么大的好处,建奴会不买他韦宝的账?韦宝这种唯利是图的奸商,什么做不出来?我是劝督师大人最好对这个刚收的弟子防备一些,否则您老人家一世英名,千万不要临到功成身退之际,再弄出瑕疵!”祖大寿很不客气道。
事实上,祖大寿这话不仅狠狠的损了一把韦宝,还连带着狠狠损了孙承宗!
刚才那头,吴三凤只是以韦宝没有能力守住辽南为打击论点,并没有提出韦宝会直接投敌,这点,连吴三凤都不相信。
但是现在祖大寿把韦宝会投敌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是很严重的罪名,真的牵扯起来,孙承宗首当其冲要受到牵连。
这是其一祖大寿损孙承宗的地方,其二,孙承宗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还很健康,完全没有衰老之态,再在疆场驰骋十年也不成问题,但是祖大寿却说孙承宗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
对于当官的人来说,这种话就跟直接指着别人的鼻子说别人命不久矣一样,这是很恶毒的诅咒了。
孙承宗表情仍然平静,但是眼神少有的露出杀气,直视祖大寿:“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么说韦宝,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韦宝既然敢提出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明摆着有问题!我没有冲撞督师大人的意思,只是提个醒罢了,督师大人千万不必介意。”祖大寿被孙承宗凌厉的目光震慑了一下。
孙承宗若光只是人缘好,声望足,还不足以震慑整个蓟辽,孙承宗能混到现在这种超级一品大员的位置,本身也是很有能力,很精通官场的制约之道的人。
孙承宗见祖大寿软了一些,收回凌厉目光:“没有证据的话,以后不要轻易出口。小心引火烧身!”
“是,督师大人,是末将失言了。”祖大寿赶紧道歉。
“这不是失言不失言的事!这事情不小!”孙承宗扣帽子道:“我反而要提醒你,若是韦宝提出的这事,传到朝廷中去,朝廷肯定会评估这么做的利弊,若是觉得利大于弊,而你又这幅铁了心阻挠的态度,你可要当心有人说你私通建奴,故意破坏边事,破坏边防!”
祖大寿闻言,一下子睁大了那原本永远是一条缝,黯淡无神的双眼:“督师大人,这话太重了吧?”
“重吗?你自己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奏本弹劾你们辽西辽东有人暗通建奴的?我实话告诉你,你祖大寿就是首当其冲!而且,还有人有直接的罪证证明你们常年与建奴私下做买卖!偷偷运送粮食给建奴!我这里都不知道为你说过多少次情,我甚至直接在陛下面前为你说过好话!不下于三次!”孙承宗厉声道。
祖大寿又是一惊,孙承宗是很少用这种口吻与人说话的,温和的人发起威来,格外有威力!此时的孙承宗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霸气的光晕。
“多谢督师大人,多谢督师大人,末将知道,末将一直对督师大人的提携之恩感激在心的。”祖大寿连忙示弱道。
“好了好了,话说到这份上,我明白你是什么想法了!不过,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有的时候,一步踏错,终生悔之不及!我孙承宗不是朝廷临时拉到辽东来的人,我是主动请缨来的!我这个年纪,好好的安坐朝堂,好好的跟每个人都和和气气的,日子我不会过?”孙承宗说罢起身,对门外随扈道:“告诉他们,酒席都撤了吧!接着议事!今天必须把年内对付建奴的事议定!”
“是,大人!”门外随从急忙高声领命。
祖大寿暗暗吃惊不已,孙承宗的态度十分反常啊,他倒是真的有点害怕了,从来没有见督师大人这么‘横’过,督师大人平常跟谁都像是给笑弥勒一般,今天好像要公事公办了?
原本,众人都吃的面红耳赤了的,这顿饭又吃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已经从半下午临近黄昏了,都以为干脆连晚饭一道吃了,然后散场,然后明天再议吧?反正这种议事都是老酒老菜了,又议不出个子丑寅卯了,每次吵吵嚷嚷一通,最后等于没有议事过。
韦宝本来也以为今天就这样了呢,打算睡一觉,然后等到祖大寿他们走了,再与孙承宗碰个头,谁知道手下人不一会就来喊他,说又要议事了。
韦宝微微有些纳闷,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又要开始议事了?
上午那昏昏沉沉的冗长节奏,可让韦宝觉得这古代官僚会议可一点不比现代差,尽是说些没有油盐的话,毫无意义。
主要是说了一大堆,都是没做,或者做了没完成的事情,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也不少惩罚啥的。
似乎大明官场只有奖励,没有惩罚?大家都和气一片?
那要是这样的话,还议事议个毛啊?
不过,韦宝还是赶紧翻身而去,站在了他的位置上——孙承宗身后,与一帮赞画站在一起,他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议事的,但是作为孙承宗的弟子,可以算是‘社会贤达’。要搁在现代,也能算是个代表了,总算过了一把不再事事被代表的瘾。
“刚才有人在吃饭的时候,诋毁我的学生,这令我很吃惊!我孙承宗的学生,不说都是完人,至少都是我孙承宗看好的人!说我孙承宗的学生,这就是在说我孙承宗本人!今天所有筑城计划,必须给出一个完成期限,明天我就要亲自赴京面圣去!辽西辽东的问题很大,甚至可以说是病入膏肓!我孙承宗一把年纪,放着堂堂帝师的优厚俸禄,清闲生活不过,主动请缨到关外苦寒之地来,辛苦数载,并不求留名青史,也不求有人念着我的好,但是你们不能有投敌的想法,不能用这种黑屎来恶心人,来扎我老头子的心啊!”孙承宗厉声说着,转而大哭起来。
这一下让几百人顿时错愕不已,好些人刚才喝酒喝的昏昏沉沉的,一个个,一下子,集体酒醒了,即便是没有完全醒,也都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督师老大人,目光片刻不敢挪开,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反正顿时感觉到了气势磅礴的压力,似乎晴朗的,秋高气爽的天气,顿时化作漫天铁块铅块压降下来了一般,这气氛顿时能将人压死,满堂只闻老大人一个人痛哭失声。
韦宝也错愕的看着孙承宗,不知道老师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不过韦宝暗忖,既然说的是刚才饮酒的时候有人诋毁督师大人的学生。
刚才督师大人不就只与祖大寿二人一道饮酒来着吗?那还能有谁这么说?肯定是祖大寿说的呗!
学生又还能指的是谁?肯定是他韦宝呗。
不光是韦宝这么想的,在场众人都是这般想的,因为现在这里的人,有一个也算一个,都知道了韦宝要大量购买辽民的事情了,孙承宗说祖大寿诋毁他的学生,肯定就是指祖大寿诋毁韦宝买辽民的事情了呗。
所有人的主要目光都看着孙承宗大人,余光却不约而同的都同时扫向了祖大寿。
祖大寿站在原地,脸色瞬间死灰一般,万万没有想到孙老督师大人居然会这般死怼自己?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了?凭着老督师大人与陛下的师生情谊,别说怼死他一个祖大寿,一个边军参将,就是直接怼死内阁辅臣,内阁大员,各部尚书,都是很有把握的,身在官场,有几个人敢保证屁股一定是干净的?
最受到祖大寿牵扯的自然是直系成员吴襄、祖可法、吴三凤三人了。
三人都在场,三人也都是铁杆的祖大寿系成员,吴襄、祖可法、吴三凤都被惊得三魂七魄飞走了一半,全部好似没有了灵魂的人一般楞立当场。
孙承宗真的要正面搏杀,谁能抵挡?
关键是祖大寿、吴襄、祖可法和吴三凤都实在想不到,老督师大人居然会这么力挺韦宝?亲生父子的关系才至于如此了吧?
不可能啊,不可能!
这是四个人心中,脑中,身侧,反复盘旋的几个词。
除此之外,别的东西是再无力思考了。
韦宝倒是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似乎有点开窍了,喜出望外,狂喜之下的同时,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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