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明鹿鼎记 > 【0504 最后一道难关】

叶向高致仕之后,现在内阁首辅之位空缺,内阁成员为韩爌、顾秉谦、朱国祚、朱延禧、魏广微、孙承宗。

    也不能说内阁都是阉党成员,准确的说,还是东林党持主导地位的。

    韩爌是东林党元老。万历二十年进士,历任少詹事、礼部尚书等高官。

    明朝中后期泰昌至崇祯年间发生的诸多大事,如“红丸案”、“魏党案”等,韩爌都曾参与其中,且都起了相当的作用。

    韩爌虽然是东林党元老,但是这次并没有来蹚晋商这个浑水,因为在韩爌看来,晋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阉党关系十分密切!

    顾秉谦虽然是南直隶苏州府昆山县人。本来从地域上划分,应该属于东林党人才是,但他却更偏向于阉党。

    万历二十三年,顾秉谦得到进士功名,历任编修,累官礼部右侍郎。天启元年晋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第二年魏忠贤掌权,他率先趋附,史称为人“庸尘无耻”,“曲奉忠贤,若奴役然”。

    天启三年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

    顾秉谦起草圣旨,每事都顺从魏忠贤的旨意。

    朱延禧也能算是东林党元老,并且还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老师。他任日讲官时,讲《尚书》“可爱非君”一章,阐明义理,颇有独到见解,被熹宗称赞为“讲官第一”,拜为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

    末几,晋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至由他负责编修的两代皇帝的政令集《两朝实录》成书,以及由他负责督修的皇帝陵墓竣工后,升任太子太师、建极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

    其后,宫中宦官衙门下令,以后内阁票拟时,要称魏忠贤为“元臣”,朱延禧认为不可。御史田景新为讨好魏忠贤,上书弹劾朱延禧。

    朱延禧此时没有出来,因为自己本身麻烦不断,无暇抽身。

    而这些内阁大臣当中,朱国祚是大家认为他最该出面的,因为朱国祚多次公开与阉党对着干!

    朱国祚是明万历十一年举进士第一,授修撰,进洗马,为皇长子侍班官,又进谕德。二十年,日本太阁丰臣秀吉发兵攻朝鲜,明朝疆土受到威胁。朝臣沈惟敬怂恿兵部尚书石星奏请加封丰臣秀吉为王,朱国祚指斥沈惟敬是“乡曲无赖”、“因缘为奸利”,责问石星:“公独不计辱国乎?”石星不纳其言。二十六年,丰臣秀吉死。明朝水军大将邓子龙和朝鲜水官大将李舜臣击败侵朝日军,朱国祚被擢为礼部右侍郎。不久,代理尚书,为定皇储上疏数十次,最后终于被采纳。

    在内忧外患之际,提出“安人心,收人望,通下情,清监狱”等主张。不久转为左侍郎,改吏部。御史汤兆京弹劾朱国祚“纵酒逾检”,于是引疾回乡,家居十八年。

    泰昌元年(1620年),明光宗朱常洛因朱国祚曾是教他的谕德官,拜朱国祚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参与机务,与大臣刘一燝、叶向高等同心辅政。同年九月,光宗死,朱由校即位。当时连续发生“红丸案”、“移宫案”等大案,朝廷动荡。朱国祚素行清慎,力持大体,被称为长者。

    天启元年(1621年),升加太子太保,进文渊阁大学士。翌年,任会试总裁,选拔出倪元璐、卢象升、黄道周、吴麟征、徐石麒、张国维等一批名士。三年,进少保、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改武英殿大学士。是年,太监魏忠贤勾结熹宗乳母客氏,提督东厂,专权乱政。朱国祚向明熹宗密陈阉党之害,魏忠贤甚为顾忌。

    魏广微是万历三十二年进士,由庶吉士历任南京礼部侍郎。

    魏忠贤专权后,因是同乡同姓,便暗中与他勾结,将他召来任礼部尚书。至此,他与顾秉谦都以原官兼东阁大学士。

    魏广微为人阴狠狡猾。赵南星与他的父亲魏允贞相友善,曾叹道:“见泉(允贞号),你没有儿子。”魏广微听说后,恨之入骨。他掌权后,三次登赵南星的门,守门的人推辞不见。魏广微忿忿地说“:别人可以拒绝我,以相公之尊,不应拒绝我。”从此更恨赵南星。杨涟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时,魏忠贤害怕了,嘱咐魏广微为他起草圣旨,他做得很合魏忠贤心意。魏广微态度傲慢而后到,给事中魏大中、御史李应升接连弹劾他。魏广微更加气愤,便决意要排挤好人,与顾秉谦一起策划将正直人士全部逐出,为此编了一本《缙绅便览》。

    魏广微用手札与魏忠贤通信息,在信封上签上“内阁家报”,当时称他为“外魏公”。原先,内阁起草圣旨,只出于首辅一人之手,其他人只是参预议论而已。魏广微想专权,便与魏忠贤策划,令内阁大臣分别责任,从此政权有了分工,以后遂沿用成为惯例。

    杨涟等六人的被捕,魏广微实参与了策划,由顾秉谦起草严厉的圣旨,每五天便严逼交差,逾期则杖打。吏部尚书崔景荣怕他们立死杖下,赶紧请魏广微劝谏停止。

    魏广微心中不安,上疏说:“杨涟等人在如今诚为有罪人,但以前实是各部寺的辅臣。即使他们果真有赃私,也应当把他们移交给法司,依法定罪,怎能每日严刑逼供,令镇抚司官员追赃呢?人身非木石,重刑之下,死只是转眼之间的功夫。以司法之职,而派他们去追赃,行政长官安在?这不仅伤了好生之仁,而且还违背了祖宗之制,将会导致朝政日乱,与古代帝王的做法大不相同。”奏疏上呈后,大大违背了魏忠贤的意愿。魏广微害怕了,急忙拿出崔景荣的书信为自己辩白,而魏忠贤的怒意已不可消解。于是他上书请求退休,皇上不许。

    过了两个月,魏忠贤假传圣旨恳切责备廷臣,其中说到“朕正遵循旧章理政,而说什么‘朝政日乱’;朕正遵照尧舜所为,而说什么‘不大相同’”,这即指魏广微奏疏中的话。魏广微更害怕了,乞求顾秉谦为他调解,魏忠贤怒意才消了一点。

    所以,现在的内阁大臣,简单的说,韩爌、朱国祚、朱延禧三人是东林党,顾秉谦是铁杆阉党,魏广微偏向阉党,但又不愿意与东林党完全划清界限,属于墙头草两面倒的一类人。孙承宗则属于中立派,而且孙承宗主动挑起蓟辽督师的重责大任,人常年不在京城,内阁的事情,与孙承宗的关系不大。

    现在韩爌和朱国祚这两个最可能为东林党大臣出头的内阁大臣都不出面,东林党大臣们有些群龙无首。

    宫门内的王体乾和几名大太监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等人,看着这群东林党大臣不肯走,也小声的议论着。

    “这伙人闹什么啊?没事非闹出一些事情不可。”李永贞冷笑道。

    “这还看不明白?想借着这事找咱们的晦气呗。本来他们不闹,九千岁一定大力追查凶手的,现在被他们这么闹下去,简单的事情倒是变得复杂了。”石元雅细声细气的分析道。

    涂文辅也点头道:“不错,这帮东林大臣,祸国殃民!”

    “不关咱们的事情,这些事情自然由九千岁决断就好。”王体乾劝道:“咱们静观其变吧。”

    几个大太监一起称是。

    王体乾虽然在地位上与魏忠贤不相上下,但是将姿态放的很低,大多数时候都处于隐形状态,这也是他能在魏忠贤手下继续掌权的最大因素。

    不久,魏忠贤亲自到了!

    王体乾、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等司礼监大太监急忙跟上。

    “你们别再在宫门口瞎闹腾了,不是说过了吗?陛下身体抱恙,这么点小事,看看你们都将九千岁惊动了。”石元雅讨好魏忠贤,率先向一干东林党大臣开炮。

    “小事?几百万两黄金被盗!一百多箱子的珍贵古玩珍宝被盗,如此大案,大明开国以来都闻所未闻!这是小事?那我倒想问一问几位公公,什么事情,在你们眼里才叫大事?是不是一定要贼人偷盗进入皇宫之中,才叫大事?”刚才说话的御史吕大人果然是个猛人,在魏忠贤面前,依然不卑不亢。

    其他东林党大臣吓了一大跳,都暗忖这个吕大人果然是个达子啊,在魏忠贤面前居然也敢这么说话?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到你大言不惭了?”石元雅被顶撞的赌气,大声责问道。

    “我就这么说了,怎么样吧?我身为朝廷御史,有事不奏明陛下,我还当这个言官做什么?”吕大人挺胸昂头道。

    魏忠贤走上前两步,上上下下看了看这个吕大人。

    “看什么?你再看我也不怕!今天我们不等到见陛下,是绝不会走的!魏忠贤,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别以为你得到陛下的宠信,就可以为所欲为,只手遮天!”吕大人被魏忠贤看的心里发毛,索性直接怼了过去。

    魏忠贤被吕大人怼的满脸熏黑,他不是没有见过犯病的言官,言官过段时间就出来一个这种人,层出不穷!不过,这么猛的,可不多见。

    “你住口!老东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对九千岁说话?”

    这回,不单单是石元雅了,李永贞和涂文辅也一起大声呵斥。

    “我就说了,这么着吧?”吕大人依然抬头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要是怕死,就不当言官!我辈为社稷安定,何惧你等阉患?”

    众东林党大臣大惊失色,刚才这个吕大人还只是怼,现在则干脆变成骂了,阉患都出来了?这是他们私底下对阉党的称呼啊,怎么敢在这里说?

    “阉患?你说谁是阉患?”李永贞怒道。

    “谁是阉患我说谁,怎么?你是阉患吗?你自己承认自己是阉患吗?”吕大人冷笑道。

    几个大太监都被气的浑身发抖,只有王体乾和魏忠贤依然镇定。

    魏忠贤居然还笑了一下,“好,好,你既然敢在宫门叫嚣,口出讳言,那我就代皇上教训你!来人,就地正法!”

    东林党大臣们今天受到的惊吓可不少,就地正法都出来了?

    钱龙锡和成基命等有威望的东林党大臣急忙站出来道:“吕大人纵然言语稍有失常,但他不失为忠于朝廷的能臣,切不可为这点小事杀害忠臣!”

    “是不是忠臣,由你们说?你们是谁啊?你们真的当自己是陛下了吗?”魏忠贤冷然看着二人。

    钱龙锡和成基命斗嘴自然不是街上混混出身的魏忠贤的对手,一时语塞。

    魏忠贤厉声对东厂的人道:“怎么?都聋了吗?”

    一名东厂番役瞬间拔刀突刺,一下子捅了吕大人一个前胸后背两头穿!

    真的杀人了!在宫门前杀人。

    这一下便将在场几十名东林党大臣都镇住了!

    所有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去看凸眼,口流血,往后栽倒的吕大人。

    魏忠贤得意的看了眼众东林党大臣,用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冷淡道:“这件事情还没有查实,不宜大动干戈!事情出在京城,目前还没有证据就断定是外来的贼人作案!晋商自己的人不能洗脱嫌疑!也包括你们在场的人,也有与贼人勾结的嫌疑!”

    一众东林党大臣闻言,都大呼冤枉!

    “好了,我只随口这么一说,你们紧张什么?”魏忠贤见镇住了这些人,脸色温和了一些,接着道:“如何查案断案,这些是司法衙门的事,不是你们的事情!以后有事少跟着瞎掺和!你们也是乱掺和,越浪费功夫,都退散吧!”

    东林党大臣们见魏忠贤现在连言官都敢杀,他们这群人中又没有人再敢出头,只得暂时退下了。

    “这帮人,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不就担心他们放在晋商的金子和古玩珍宝吗?”李永贞讨好的对魏忠贤道。

    “金子和古玩珍宝谁都想要!查清楚了吗?晋商票号的确丢失了500万两黄金和128箱子的古玩珍宝吗?”魏忠贤问道。

    王体乾急忙答道:“都查清楚了,确实有这么多数目!”

    魏忠贤点头道:“那清楚了是哪些人做的吗?”

    “尚未查实。”王体乾是负责东厂的最高级别太监,只能硬着头皮回话。

    “哼,你们办事越来越不利落了,能做下这么大的案子,少说动用了几百号人,这么多人,得留下多少蛛丝马迹?连是谁做的都查不出来?”魏忠贤不高兴道。

    金子和古玩珍宝,魏忠贤自然想要,这么大笔财物脱离了晋商,晋商再想拿回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魏忠贤盘算了一下,然后道:“不能再拖了!赶紧让所有东厂和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和京营的人前往许显纯说的地方去搜捕贼人!但是对外不要说搜捕贼人,只说去这一带演习!边军演习,咱们京畿的驻军也可以演习嘛!”

    王体乾闻言,立时明白了魏忠贤的用意,这是想搜到财物之后私吞!急忙道:“九千岁高见!我们这就去办。”

    李永贞、石元雅和涂文辅等大太监也急忙大赞魏忠贤的见识高,主意妙云云。

    若是没有这些东林党大臣节外生枝,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抱团闹一场,魏忠贤本来昨天就要派人行动了!

    拖了一天功夫,一方面因为东林党的人闹事,另一方面也想等到确实知道是哪路人做下的案子之后再动手!

    现在看来,是查不出来了!

    连是谁动手都查不出来,这让魏忠贤很是烦躁,也为查获那批金子和古玩珍宝的下落而担心。

    就在魏忠贤终于做出决定,整个事件仍然处于官方严格保密之下,依然不定性,不向民间公布。

    所以,天地会要面对的压力仅仅是官府!而不是整个社会。

    这一点,对天地会和韦总裁来说,是最有利的!

    韦总裁很注意发挥老百姓的力量,当然也很怕对手发挥老百姓的力量。

    锦衣卫和东厂联合组成的近两千骑士兵团来增援,京营的三千多骑兵来增援,锦衣卫、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差役、京营,联合组成的14000多人步兵军团来增援。

    凑齐了一支近20000人的庞大的马步军联合兵团。

    这是大明京畿地区随时能够调动的部队,如果按照官方统计,数字还绝对不止这些,至少还能增加两万,达到四万左右,可惜京营和锦衣卫都有大量吃空饷的习惯。

    近两万人的马步军庞大兵团,放在从香河到宝坻,到武清,然后河间府的海边,等于包括了整个河间府地区,以及一小块的顺天府地区。

    人数是差不多够用的,完全可以组织两头往中间靠拢的地毯式搜索!

    实际上,田尔耕和许显纯也是这么指挥的。

    现在行动升级,朝廷方面最大的指挥者变成了田尔耕,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就在官府秘而不宣的大面积搜索开始的时候。

    52艘船只组成的庞大船队也顺利抵达了三角淀北洼!

    韦总裁亲自乘坐的大海船紧随其后,不过,保持了三四里的这么一个距离,活像一名富家公子哥带着美妾和仆役出来游山玩水的。

    只要不与自己的人马在一起,韦总裁就是绝对安全的,虽然是封建时代,也还是要讲证据,不可能随便乱抓人。

    而且,到目前为止,天地会是一点把柄都没有留下来的,几乎没有人怀疑到天地会头上,京城和北直隶的各家天地会商号这几天仍然一如既往的在做生意。

    包括天地会的这些商号,总号和分号的伙计和掌柜们,也没有人知道天地会统计署和韦总裁的护卫队联手搞了这么大的行动。

    统计署和护卫队都属于军事体系,与商业体系是两码事。

    而且统计署和护卫队还是韦总裁直属的军事体系,实际上,与正规的海卫队,陆卫队和常备警察体系,警备部队体系,都不是一个系统的。

    韦家庄的体系,现在已经分的非常细致,几乎与现代国家特征别无二致。

    52艘大海船和韦总裁乘坐的那艘海船,共计53艘大海船之所以能顺利进入三角淀北洼,主要因为之前许显纯虽然派人通知了位于卫河出海口,也就是后世的大沽口位置的河间府水师营,严密防卫河间府一带的海岸线。

    可河间府水师营并不买锦衣卫的帐,锦衣卫吓唬老百姓和地方行政官员是很厉害,但是军队并不是很怕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大明的军队自成体系,如果军队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控制的话,那天下早就乱套了。

    还有一点,是因为大明重文轻武,将领当的级别再高,就是到了朝堂,也没有多大权力。

    再加上各级将领,卫所兵丁,大多数是世袭的,除非有很强烈的往上爬的愿望,否则,只要不犯错,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都已经怠惰惯了,岂能是锦衣卫一名指挥随便带句话过来就勤快起来的啊?

    要想让军队勤快起来,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先送一笔不菲的开拔费过去,他们才能兢兢业业的开始执行任务。

    显然,许显纯可不是会自掏腰包让你河间府水师营勤快起来的人。

    河间府水师营不勤快,53艘船进入卫河的时间又是在黎明之前的黑暗时刻,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经过卫河,进入了三角淀,然后抵达三角淀北洼。

    林文彪和谭疯子,常五爷这两天,天天是望眼欲穿,已经有很多老百姓知道他们藏匿在这一带,已经在不停的换地方了,可北洼就这么一片,1300多辆马车,再怎么换,也逃不开周边老百姓的视线,还更加引人注目,最后,他们就索性不管不顾,安心在一个地方等着了。

    “派出去侦查的人回来了,官府至少集中了两万多人,在从香河到宝坻,到武清,然后河间府的海边,大范围的找咱们。”林文彪深沉的对谭疯子和常五爷道。

    常五爷道:“你们商量就可以,我年岁大了,也不如你们脑子活,跟我说,我也说不出个啥。”

    林文彪叹口气。

    “离咱们太近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咱们在这一带了,万一有个老百姓去报信,锦衣卫转眼将至。”谭疯子道。

    “谁说不是呢?可咱们没有船,走是不能在乱走了,走出这一片会更加危险。”林文彪道:“现在只能祈求苍天保佑了!也不知道总裁那边怎么样了?”

    “我最怕的就是这事!那些大海船是我让人从这一片临时租用的!那些个船老大和水手都是跑江湖的,跟海盗也没啥区别,一个个彪悍的很,让他们进入卫河,肯定不愿意!总裁他身边又只有一二百人,水手们有近两千,真的出点什么事情,咱们就是死都难以面对总裁。”谭疯子深沉道。

    林文彪皱着眉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更改原先定好的计划的,实在是没法再沿着陆路往海边走了嘛。”

    “我没有怨你,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谭疯子叹口气。

    接着,便是谭疯子、林文彪、常五爷和几名统计署的高级特工,几名护卫队的高级军官的日常大叹气时间,眼下,他们除了叹气,除了有些绝望的傻等,什么都做不了!

    “署座!团座!五爷!十里之外有大批船队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看样子不像是官府的船!”这时候,一名负责警戒的特工来报:“我跑回来的,现在可能不足3里了!”

    因为不能骑马,统计署和护卫队的人只能三人一组,徒步进行大范围警戒,碰到老百姓,尽量好言好语的劝走。不可能说出实情,也没法给银子,如果给银子让人走的话,以老百姓的性格,肯定马上成群结队,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跑这里来领银子了,那样动静会闹的更大。

    也不能强行动武,一方面宝军的军纪头一条就是爱护老百姓,别说动武杀老百姓,就是欺负老百姓,都要受到军法处置。

    警戒也是麻烦事。

    “看清楚了多少船吗?不是官府的船,那八成是咱们的船了!看样子,总裁他们把那些船老大给收服了!”林文彪的精神顿时振奋起来,一下子站起身,站的直直的。

    谭疯子和常五爷等人也全部站起来了,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总裁就是总裁,能人所不能!这些船老大跟咱们根本没有一点交情,也能统御的了!”谭疯子激动的,崇拜的,只觉得总裁就是天上的日月星辰!

    其他人也都是这般心思,韦总裁下辖的地区,老百姓还稍微好点,军队和行政体系,天地会内部,早已经将韦总裁看成是神了!

    人间的唯一神祇。

    “我数了,一共52艘大船!我断定是咱们雇的那些船,可事关重大,我不敢贸然联系,只能先来报与署座知晓。”那名特工道。

    “赶紧去联系!就用天地会旗语!问他们是谁在领着船队?问他们总裁在哪儿?只有咱们自己的人才能答旗语!”林文彪快速道。

    “是!署座!”那统计署特工领命,直接下去了。只有天地会军事体系的人,才懂旗语,这是军人的基础课。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三角淀的景致分外美丽,韦总裁就正在教吴雪霞旗语。

    旗语本来就是韦总裁发明的。

    旗语是一种利用手旗或旗帜传递信号的沟通方式,可分单旗和双旗等两种,又称为“手旗信号”或“手旗通信”,距离较长时,借助双筒望远镜或望远镜,以延伸目视距离。

    韦总裁在科举上面花的功夫不多,但是每天都挺忙的,尤其是行政,党务,工业,军队,甚至军队的各种制度,所有方方面面的好些细节,都是韦总裁亲自参与制定的,旗语就是其中之一。

    他还专门遍了一本手册。

    手册上双旗式的旗手双手各拿一面方旗,每只手可指7种方向,除了待机信号之外,两旗不会重叠。旗帜上沿对角线分割为两色,在陆地上使用的为红色和白色,在海上使用的为红色和黄色。

    旗语可打出字母和数字,但透过一些编码规范的转译,例如中文电码,就可以传达更复杂的讯息。

    韦家庄已经有字母拼音了,这些是韦总裁为了方便将来与欧洲语言融合,也为了他自己的习惯所提倡使用的。

    拼音绝对是后世的一项大创举,方便启蒙学子识字的,在军事上也有广泛的用途。

    吴雪霞兴致勃勃的学会了她自己的名字的旗语,还有韦宝名字的旗语。

    “我打一遍给你看,你看看我说的是什么?”吴雪霞笑眯眯的对韦宝道。

    韦宝笑着点点头。

    他昨晚和吴雪霞睡了一晚上,但是他们虽然躺在一起,却是两个被窝,并且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韦宝忽然感觉这种感觉好美,男人和女人之间,原来真的可以做朋友的啊?

    原先他只觉得男人和女人要么成为情人,要么就干脆少接触,韦宝是不相信男人和女人可以不发生关系而亲昵相处的,事实是,真的可以,只看自己有没有定力罢了。

    韦宝甚至严重怀疑,可能他会比吴雪霞更有定力,要是这么睡下去的话,搞不好哪一天,吴雪霞可能先忍不住,主动钻进自己的被窝都说不定。

    这事情忽然变的像是一场游戏,让韦总裁觉得有趣。

    “韦宝以后要听吴雪霞的话。”韦宝对着吴雪霞打出的旗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拼出来了。

    吴雪霞笑着跺了跺脚,“你好厉害,这么长的话你也能看得懂!”

    韦宝笑道:“你是想说你自己很厉害吧?你才一天的功夫,就把我韦家庄的拼音都全全了!”

    “我当然厉害,你也不差。”吴雪霞笑呵呵的坐到了韦宝身边撒娇。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芦苇荡:“幸好咱们来这边玩了,我才知道北直隶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呢。”

    东淀土地肥沃,水利资源丰富,是发展水产的好地方。芦苇是东淀的主要特产之―,千百年来,随风和水从上游地区传来的芦花,挂在堤岸和滩涂,自然发展,生根、发芽,再加上人工栽培,苇根自身繁殖,年复一年,很快在东淀这万顷碧波中形成了茂盛浓郁的千顷大苇塘。

    棵棵声苇,亭亭玉立,在请瘦中蕴含着坚韧。每到夏天,千顷苇田,满淀碧绿,犹如海底,一片茫茫之中透着大气,非常牡观。

    芦苇不仅保护着两岸的大堤不遭受风浪的袭击,还像慈祥的母亲护卫婴儿一般,维护着荷花、菱角、鸦头米……,他们蓬勃地生长,供人们观赏,也给人们提供了副食品种。

    苇又是织席编篓的好原料,当年,东锭的苇席销往各地,是这一带的老百姓的主要经济收入之一。

    韦宝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暂时不去想前面的船队是否已经接上头了,还是林文彪的大队人马是不是已经被锦衣卫撞见了,此时正在激战?

    激战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韦宝一直在凝神听动静,好像并没有听见手榴弹起爆的声音,如果统计署和护卫队的大队人马被锦衣卫撞上,双方肯定会打斗的,打斗的时候,肯定会有手榴弹起爆的声音的。

    “喂,你怎么又愣住了啊?我正在跟你说话。”吴雪霞看了看身边的韦宝,见韦宝盯着一个地方不动,有些不满的在韦宝的眼前,用雪白的小手掌晃了晃。

    韦宝回过神来,淡然一笑:“我在听着呢。”

    “你还说在听着?你根本没有在听。你在担心你的船队有没有接上你那大批黄金和古玩珍宝!”吴雪霞戳破了韦宝的话。

    “你这么说就冤枉我了!我是贪心之下做出了这么高难度的决定,决定去劫持晋商的黄金!但是在我眼里,我手下弟兄的生命,一定重要过黄金!有弟兄在,黄金早晚都是我的,没有精明强干的人马,有了黄金又能怎么样?”韦宝郑重道。

    吴雪霞觉得韦宝说话总是很有道理,噗嗤一笑:“喂,你不必这么认真吧?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可没有说你不顾手下人的性命啊。”

    韦宝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认真了,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自己最大的毛病,似乎就是太在乎旁人对自己的看法了吧。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名护卫队的人来报:“总裁,刚接到统计署派人来传递消息!已经接到林副署长和谭团长他们了!他们安然无恙,现在1300多两满载金子和古玩珍品的马车,正在上船!”

    吴雪霞听到这个报告,比韦宝还高兴,一下子蹦起来!“统计署没有找到他们!太好了!”

    来汇报的那个护卫队的亲兵想笑又不敢笑。

    韦宝也是侧目看吴雪霞,暗忖你一个大家闺秀,千金大小姐,这么活泼,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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