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都可以。”韦宝点头,微微一笑:“就是临时穿一下,又不是去当新姑爷。”
“那成。小宝啊,你跟爹说说,你如何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吴襄毕竟还是巴不得女婿赢的。不相信归不相信,但是有一线希望也好,能暂时给自己一点希望也好。
若是能让孙承宗走人,女婿又帮自己拿下山海关总兵官的位置,吴襄觉得到时候韦家和吴家在北方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也不见得就一定都将蓟辽和辽东的将领和官员都得罪了,毕竟自己家世世代代在辽西这一片,那么多老关系是积攒下来了的,到时候设法替女婿多补救补救就是了。
“爹,你别问了,我只问您,信不信我?”韦宝笑道。
吴襄怔怔的看一眼韦宝,又看了看女儿,暗忖这和信不信你有什么关系?合着我信你,你就能打得过建奴了?那我天天信你!每个时辰都信你都可以!
你要真有这么神仙的话,我偷偷的给你小子建一座生祠都行!
想到给韦宝建生祠,莫名其妙的戳到了吴襄的笑点,尚未回答,先笑了起来。
韦宝本吴襄笑的有点尴尬,暗忖你不信就不信呗,我刚才说的话,有毛可笑的地方啊?
“爹,你别管了,夫君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吴雪霞劝道。
吴襄善于察言观色,见自己女儿带着愁容,立时明白连自己女儿也不看好韦宝走的这步棋,觉得韦宝托大了。
吴襄不由的更是担心,重重叹口气,却忍住了继续数落韦宝。
因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整个山海关关内关外,整个蓟辽,整个辽西辽东,包括毛文龙那边都知道这件事了,现在再怎么说自己女婿,就是把自己女婿说死了,也无法挽回了啊。
韦宝有点暗责吴雪霞不知道哄一哄她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吴雪霞自己都那么悲观了,她爹能乐观吗。
韦宝挽留吴襄喝酒,吴襄没有心情,闷闷不乐的走了。
“我要是败了,对你爹不会有多大影响吧?”韦宝好笑的问送了吴襄出门回来的吴雪霞:“他也不至于这么不开心吧?”
“怎么没有影响?不但对我爹,对韦家庄,对辽南,对你自己,对整个天地会,都有影响。夫君,咱们现在是夫妻了,吴家和韦家在外人眼里是被看成一体的,你才刚当上监军,来辽东一个月都不到就走人的话,以后我爹也在这一片声势大跌,抬不起头做人了。”吴雪霞道:“面子跌了,对生意和地盘发展的影响有多大,总裁不该比我更清楚吗?”
虽然是夫妻了,但是有时候吴雪霞还是会忍不住称呼韦宝总裁,尤其是谈比较公事的时候。
韦宝点了点头,暗忖还真是的,这就是姻亲关系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怪古代政治喜欢用结亲作为外交手段。
韦宝瞬间感觉到了压力,并且在等待的过程中压力越来越大。
因为要从三岔河进入浑河,在浑河岸边攻击沈阳城,得等南风。
不管是东南风,正南风,还是西南风,反正都得是南风。
可这个时节,南风不容易等。
也没有个天气预报,万一等的时间长了,别人还以为他畏惧出兵呢。
韦宝在等,总裁秘书处和总裁卫队,天地会统计署总署的人都在等,谭疯子更是每日在韦家庄港口等,出兵准备早就做好了,可就是不来南风。
南风没来,马世龙倒是来了。
在圣旨来了之后,马世龙就被解除了禁足。
虽然官降三级,但并没有将他逐出蓟辽系,也没有将他逐出山海关。
山海关的兵马,马世龙已经领了一年多了,当初韦宝还在山海关的似乎,马世龙就是山海关总兵。
只是那个时候韦宝只是普通老百姓,还没有资格与马世龙接触。
马世龙这次被韦宝搞了,也学乖了一点,解禁之后,先是在府中休息了两日,然后去找了孙承宗。
孙承宗劝他静观其变,并且说了韦宝与自己的赌约,说一切都等到赌约之后再说!
马世龙也是这么想的,孙承宗与韦宝打赌这么大的事情,即便孙承宗不告诉他,他也早就知道了。
可马世龙想低调也不行。
韦宝的人天天对山海关的兵马进行整训,点兵,政治教育,考核。
虽然还没有开始正式裁军,但是弄的人心惶惶。
山海关说是有三万多兵马,实际就两万出头,不管是蓟辽系,还是辽东,每只军队都多多少少有虚报兵员的问题。
然后韦宝的人每日搞那么多动作,大家都知道,到时候,作战能力弱的,韦宝的人看不上的,反应慢的,身体不行的,各种各样的理由会裁军。
兵士担心,将领们就更加担心,万一真的被韦宝的人控制了山海关大军,他们肯定全部得滚蛋。
一朝天子一朝臣,韦宝不可能留他们这帮人。
山海关这么多兵马,光是参将以上级别的将领就三十多人,更不要说更低阶的武将,这一两百人成天去找马世龙,找孙承宗。
孙承宗是不理会他们了,来了也只是和稀泥的方式。
马世龙是急脾气,被这些人成天吵的没有办法,加上过了好几日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才刚刚被禁足,就又带着二百多大大小小的武将来找韦宝来了。
上回就他一个人受罚,这回是二百多人,大家众志成城,马世龙决定自己虽然降级了,但是山海关的大军还是应该由他说了算,就算圣旨让韦宝这个监军暂管大军,那也只是暂时的!
不能再让韦宝这么搞下去了。
否则,就算韦宝到时候与督师大人的赌约输了,韦宝还是备不住会在临走之前裁军的。
因为皇帝和朝廷都不太可能免除韦宝的官职,韦宝与孙承宗的赌约是私下的,所以韦宝不管什么时候走,始终是监军,又有山海关兵权,所以韦宝想什么时候裁军都可以!
到时候韦宝一生气,把山海关裁的就剩下几百人,他向谁哭去?
“马世龙带了二百多武将来找我?”韦宝听了林文彪的汇报,不由笑了。
“这人真的是脑子不太好!”吴雪霞本来最近情绪就不太好,一直在担心韦宝出兵打建奴,与孙承宗的赌约的事情,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听闻马世龙捣乱,就更加不高兴了!
“他仗着人多势众,以为我不敢动那么多人!”韦宝问林文彪道:“查清楚了,只有这二百多人?山海关的大军有人来吗?”
韦宝指的是那两万多兵士。
“没有,兵营都被我们的人控制起来了。”林文彪道。
“其他各路人马呢?比如辽西的蓟辽兵马,还有辽东的兵马,他们有什么异动吗?”韦宝担心马世龙这次行动是有预谋的,闹个不好,会引起整个蓟辽和辽东兵马大哗变,那就乱套了,皇帝再宠信自己,十几万人同时哗变这么大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没有,马世龙不像与人商议过,我们统计署对北方的控制非常稳固!不要说蓟辽和辽东这些拥兵重地,就是整个长江以北有什么动静,我们都能在五日内收到消息。”林文彪道。
韦宝点了点头:“那事情就简单了,叫总裁卫队的人去,把这些人都逮了下狱!都交给几个大公公带来的东厂的人!”韦宝道。
林文彪大惊,没有想到韦总裁会下这样的命令。
张美圆、吴雪霞、贞明公主、杨雪、熊欣儿、王秋雅等人也很吃惊。
“总裁,是不是再想一想?”吴雪霞道:“这些武将都是莽夫,也许总裁能说服他们,毕竟闹的太僵了也不好,而且真的要办了他们的话,咱们等于与所有蓟辽将领,还有辽东将领都撕破脸了!”
“我知道,我逮了他们,也不是说就要立刻办他们!我现在住在海商会馆,海商会馆就是我这个监军的官邸,他们擅长朝廷大员官邸,况且高第大人和三位大公公也在这里住,他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我们只要有理有据,谁敢与他们一起闹事!?”韦宝站起身,字正腔圆道,一副大明卫道士模样。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韦宝是孙承宗呢。
“是不是先与高第和三个大太监商议一下?”张美圆道。
韦宝本来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张美圆不经常发表意见,出于尊重妻子的角度,韦宝想了几秒钟之后,点头道:“和他们打个招呼也好!只是这大上午的,不知道他们都起来了吗?”
高第和刘朝、胡良辅,还有纪用三个大太监这些日子是玩的太高兴了。
高第还稍微好一点,每晚至少能保证在子时之前就寝。
高第还比较关注外间的情况,尤其对于韦宝与孙承宗打赌的事情,对于韦宝预备出兵攻打建奴的事情,是每日都要关注的。
三个大太监则完全没有这些心事,每天好酒好菜,听曲儿,听琵琶,还有几名天地会弄来的美女服侍,过的好不滋润。
他们根本就没有将韦宝打赌的事情放在心上,以为韦宝就是说说玩的。
裁军能否成功,打建奴能否有收获,他们三个大太监都持悲观态度。但是对于将孙承宗挤走,他们是有十足信心的。
就算是韦宝不来,他们相信孙承宗也绝对到不了冬天就得走人。
没听说过魏公公想让谁走,谁能呆得住的,不停的给你小鞋穿,不停的给你制造陷阱,每日又那么多奏本弹劾,把一个人能说的一无是处,体无完肤,罪大恶极!
别说孙承宗在辽东本来就没啥功劳,天天被人这么戳,就是再大的功劳都抹杀了。
三个大太监过来都还没有起来,出了皇宫,夜夜笙歌,过的太放纵了,不到晌午是不会起来吃饭的。
但韦宝派人去请,他们还是立马就过来了。
高第虽然早就起来了,但却是最后一个才到的。
高第在窗户看见有一帮武将来找韦宝,等韦宝请了三个大太监都过去了,他才赶过去见韦宝。
“韦大人,三位公公,对不住啊,我昨晚上喝的太多了,睡到了这个时辰才起,让你们见笑了。”高第笑容满面道:“门口怎么那么多人?好像都是武将吧?他们想干什么啊?”
“都是来找我闹事的!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听听三位大公公与高大人的意见。”韦宝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的,让自己人停止整训,停止对山海关所有士兵进行考核,摸底,政治教育这些事呗。
“这事应该去找孙督师吧?”高第狡猾的道:“蓟辽和辽东辽西地面上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找他蓟辽督师啊,他当了那么的官,位高权重,该管的事情不能不让他管。”
三个大太监无声的笑了笑,一起看向高第,都暗忖这个庸才也不知道是哪里被魏公公看中了,遇事能躲就躲,没多大本事,倒是一把推诿责任,当官的好材料。
孙承宗若真的滚蛋了,蓟辽和辽东由这个高第掌控,他们还真的有些担心。
“高大人这话差矣,现在朝廷令我暂管山海关的防务,这些兵马就是我管的,我自己的兵马,动不动就去找督师大人的话,他等下来一句,那朝廷要你何用?我该如何说?”韦宝笑道。
“那韦大人打算怎么办?”高第韦宝韦宝怼了一下,微微有点不高兴,却不敢表露出来。
“我觉得该都抓了,全部下狱,交给东厂的人审讯,这些人敢擅闯我的官邸,而且这里还住了三位大公公和高大人,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我看就是想造反!”韦宝冷然道。
高第一惊,他对韦宝的印象已经完全变了,感觉韦宝才是真正的笑面虎,正常的时候人畜无害模样,一翻脸,动辄就是几百人人头落地。
而且这些都是将领啊,非等闲之辈!
别说你只是监军,就算你是蓟辽督师,当真要责问这么多人,都得三思后行,并且得先问过朝廷吧?
高第见三个大太监都没有吭声,他也闭嘴不说话了。
“这件事太大,韦大人打算杀了他们?”刘朝问道:“是不是该先与陛下和魏公公通个气?”
韦宝微微一笑:“到了东厂手里的人,还用得着杀吗?不杀也废了!先拿了再讨要旨意,免得让陛下和九千岁烦心。本来我都不打算麻烦高大人和三位大公公过来商量这么一趟的,自己就想把事情办了,但我内人说问过三位大公公和高大人为好。”
刘朝和纪用、胡良辅明白韦宝的意思了,到了东厂手里的人,的确不死也废了!
“只怕我们这头刚把人抓了,大军会哗变吧?”纪用不放心道。
“纪公公请放心,我已经完全控制了山海关!这边人一抓,那边我就派人押送京师,派几名东厂番役随行便可,等这帮人进了东厂大牢,拖个几年,这就不算事了。”韦宝笑道:“若是有人敢劫走他们,甚至敢动刀兵,那就更加省事了,省得我不知道先裁哪一只军好。山海关城墙高厚,几万大军守备,难道还有人敢带兵来攻打不成?”
“那估计不会,就怕蓟辽和辽东各地兵马会联手闹事,说我们擅自抓人。”纪用道:“十多万人马联手闹事,也是很麻烦的啊。”
“我也觉得韦大人最好先和这伙人谈一谈,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胡良辅道。
“几位大公公,若是这样的话,以后辽东的事情,我就都不管了,九千岁让咱们过来,就是来开路来的,不杀人,不披荆斩棘,哪里有路出来?他们不管找我何事,这样聚众闹事就是大罪!我不用听!”韦宝笑道:“高大人与三位大公公也不必听。咱们只论他们现在的行为是对是错!不管他们的述求便可。”
三个大太监闻言,面面相觑,又与高第互相看了看。
几个人心想,韦宝啊韦宝,这家伙才是天生做官的料,太狠了!
要都跟你这样随便揪住一点小辫子就痛下杀手,那得杀多少人?
“也罢,三位大公公与高大人,反对吗?如果你们不反对,这事就让韦宝一个人做了,我一个人承担,写奏本也由我一个人写,几位毫不知情就是了。但若是你们反对,就由你们处置。”韦宝笑道。
“韦大人,这话就见外了,既然你都想好了,你是正监军,我们都是你的副监军,怎么能当成什么都不知道呢?韦大人想怎么做,我们支持便是!”刘朝发话了。
高第也沉吟着道:“这些边将的确无法无天,以为人多势众,就能聚众要挟上官,是该问一问罪,具体如何办,就看朝廷的意思吧,咱们如实奏报便是。”
韦宝笑着站起身道:“好!几位大公公,高大人,你们放宽心,不会有一点事!对这些人,咱们不能惯着!本来咱们这趟过来就是砸他们的饭碗来的,是你死我活的争斗!砸的越狠,他们反而会想着咱们给他们留一点,打的不痛不痒的话,他们才会更加恨我们!”
“还是韦大人看事情看的通透,年少有为!”刘朝想了想之后,摇头晃脑的道。
纪用和胡良辅,高第也是这么说。
韦宝微微一笑,对外面拍了拍巴掌。
林文彪马上在外面道:“大人。”
“都抓了!即刻押赴京师!”韦宝道。
“马世龙也一道抓吗?”林文彪问道。
“什么叫都抓了?当然包括所有人!”韦宝有点不悦。
“是!大人。”林文彪吓得急忙下去办事去了。
马世龙和二百多武将在外面等的焦躁的很,鼓噪着让韦大人出来见面。
但是海商会馆的大门开着,就是没有人理他们。
他们也不傻,大门开着,却没有一个人敢硬往里面闯。
“这谱也太大了吧,咱们这么多人,只要求见一面,也这么难吗?他韦宝现在不是暂管山海关兵马吗?咱们有事不找他找谁?”
“找他讨要军饷粮饷,把这些年朝廷积欠的军饷粮饷先给咱们补上!他韦宝不是权力很大,不是连孙督师都不买账吗?这么大的本事,肯定有办法补上咱们的粮食和饷银!”
“不错,他韦宝是御前的红人,一点点事情都能让陛下亲自下圣旨,这点事情算什么啊?咱们别的不说,就光是找他韦宝要饷银和粮食!”
一伙人越说越有劲,都感觉拿住了韦宝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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