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恶少,好处是不用守规矩,就算做坏事也能让手下觉得正常。
所以回到包子店的第一时间,王雱怂恿卢方把马金偲吊起来打了一顿。妈的这蠢货他险些害了小爷啊。
马金偲当然没有意见,而卢方只能苦笑着执行了。通过小屁孩的一系列行为,卢大侠觉得这犊子生性就有这么可恶。
马金偲被抽的遍体鳞伤之后,王雱对着地窖中的一大堆钱财说道,“这些钱乃是本少拼了性命、应用机智、智慧、果断、加上运气,才获得的成果。所以我打算吞了一部分,你们觉得怎么样?”
“衙内英明,理当如此的。”被打成猪头的马金偲急忙开始拍马屁了。
但卢方不太习惯这犊子的行为,要说王雱是个江湖草莽,那么有这种行为也就罢了。可惜他偏偏是名声奇大的王安石的儿子。老王他就教育出这种儿子来啊?
这都不说了,他小子说他在这个时间中“机智啊果断啊”等等这也是有的。然而最后决定命运的是我卢方好吧?结果这小子之字不提,把我卢方的作为归结为他的运气?
卢方也是要面子的人,对此越想越想不通。
“卢大侠看起来不服气啊?”王雱摸着下巴道。
换别人来叫“卢大侠”那是抬举,然而朝廷鹰犬这么叫的时候可不是好事。于是老卢一个劲的摇手表示“我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了,目下正在谋求新的发展”。
这么一来大雱就放心了,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说道:“你不要不服气,你的出现还真是我的运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这毫无疑问。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小爷这么忠肝义胆的人,当初应用机智果断、讲义气的情怀救了白玉棠,结下了善缘这才‘制造’出了此番运气,所以制造业是王道,我要制造越来越多的善缘,来结出更多的运气果实。你们要无条件追随在我身边,立场坚定的发展这项事业。以后切记不可再出现什么不执行命令的事件。”
马金偲赶紧大喊衙内英明。卢方则觉得王雱是个傻子,都不知道他在扯什么犊子。
与此同时卢方不太习惯如同个傻逼帮闲似的跟着喊口号,却又害怕得罪这个脑子有坑的不良少年,所以卢大侠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
王雱又指着钱堆说道:“目测这里有九百多贯的样子,咱们吃下九成,留下个一百贯左右赃款让官府交差,你们看如何?”
“中啊。”马金偲这个流氓么,让他砍人不利索,让他拿钱的话,他的本性就显示出来了。
“使不得。”卢方却是断然摇头。
王雱不禁一阵郁闷,问道:“为啥它就使不得了?”
“衙内容禀,当做你是自己人,卢某才实言相告。官府不是傻子,以孙二娘包子的名气,你看她厨房规模那么大,对太湖县城的供货也不小,许多人都会耳熟能详。这种情况下孙二娘能赚多少黑钱,明白人心中会有个大抵数值。你如此丧心病狂,实在是给你父亲脸上抹黑。”卢方说道。
王雱不服气的道:“朗朗乾坤,太湖县法官怎能因心中猜测就指定我不对呢?”
“衙内英明,有道理啊……哎吆。”马金偲这次口号喊不完,被卢方一脚踢了跳起来。
卢方怒斥马金偲道:“我辈人士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怎能如此充满铜臭?衙内这么小就有这么多的心思,必定是你们这些不长进的狗腿子教唆的。你这贼厮,如此狂妄的蛊惑人心,若不改了,卢爷爷我一拳打杀了你,还算是为王大人除去家中一害呢。”
老户武艺高强,还是救命恩人,于是马金偲被踢伤了也大气不敢出。
又遇到一个圣人猪队友啊,王雱一阵郁闷,觉得他和马金偲谁都不是好东西,他还一拳打杀了人家呢?
于是就此商量了一番,卢方始终不主张太心黑了,于是王雱这才咬咬牙齿,部分放弃了这笔财富。只打算从其中撸走个两百贯,算是此番的辛苦费。
商量好了就做,马金偲利索的用小板车把钱财拉出去,打算找个地方埋藏在附近的地下。
至于卢方自诩高手,不想做这粗活,于是跟在衙内爷的身边装逼。
这边操作还没完毕,没来得及处理剩下的事,忽然,院们被敲响了,啪啪啪的敲门声音,透着一些放肆意味。
就连卢方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过王雱却知道,马金偲没那么快回来,他也不会这么敲门,而会出声叫唤。
卢方刚要应答,王雱比划了个禁声手势,微微摇头,示意等我去看看是谁。
然后小屁孩轻脚轻手的模样走去外面大门边。对此卢方感觉很不好,觉得应该又要有人被坑了。然而卢方却没有办法的寻思,老子是来破案立功的,但是目下正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转变?
碰碰碰,门又响了,同时传来声音:“快开门啊,这么慢,天虽然黑了可还没到睡觉时间,忙着折腾个什么?”
听这语气,有点像是孙二娘她们的熟人?
思索间,王雱利用小身体蹲着,凑着门缝查看了一眼,看到挎着刀的两人,以及官府制式的靴子。
然后王雱没有多看了,赶紧收回身子。这是防止他们在奇怪下也凑着门缝看。
理论上穿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王雱的钱还没拿够,当然不甘心。
更重要的在于,这两公差绝不是王小丫叫来查案的人。此点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假设王小丫跑回县城报案了,这种级别的案子,必须是县爷带着太湖县的五十个弓手亲自来查。
加上这两公差的语气中透着和孙二娘熟悉的意味,所以被迫害妄想王雱看来,兴许这两家伙和孙二娘他们有瓜葛。
当然了,和孙二娘她们熟悉还有另外的解释是:他们是负责这一区的“两片警”,平时喜欢在这小店歇脚。
然而这解释只有宁可错放一千也不能冤枉一个的法官会接受。至于迫害妄想症王雱,总愿意在第一时间做出最坏的打算。
心念电转,王雱飞快的溜回去,对卢方耳语了一番。
卢方大皱眉头,却也只得听令,把那个被断了四肢、仍旧在昏迷的汉子的嘴巴嘟严实,然后扛入了耳房的地窖中,静观其变。
至于王雱在破坏犯罪现场。把之前孙二娘打碎的那些狼藉飞快的收拾了一下。卢大侠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罪案现场当然是重要的,然而现在却被王雱破坏了?妈的原本是件立大功的事,再一次的在王安石儿子的手里变为了重罪行为?
总之卢方觉得,这次是真的上贼船了!
碰碰碰,敲门声音更大了,外面的人道:“妈的孙二娘你还不开门?要抱着你男人爽的时间还没到不是,非得把他吸成干尸啊!他满足不了你的话,要不咱哥两来帮个忙。嘿嘿……”
布置了差不多了,王雱这才道:“来了来了。”
然后一副刚刚睡醒、揉着眼睛的模样过去开门。
门开后两个公差愕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小屁孩来?
王雱也一阵“愕然”,表示不知道这个地方为啥冒出两公差来?
“小子没见过你,你是谁?”其中一个胖胖的公差问道。
王雱傻傻的样子道:“你们又是谁,没见过你们?”
瘦的那个公差没耐心,抬手就把王雱推了险些跌倒,呵斥道:“没规矩,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
“哦。”王雱这才道:“我是侄子。刚来的,叔叔婶婶刚巧出去了。听说和陌生人谈一笔买卖什么的,我是小孩子我不懂。”
两公差便相视一眼,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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