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小小他们离开一楼娱乐室不久之后,那口一直被柳桥蒲护着的大箱子就动了起来,箱子上面其实根本就没有盖紧,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从里面伸出来,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的手。
“呼……憋死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女人一边爬出来,一边揉着摔痛的地方,观察四周,她很快就认出,眼前的地方是诡谲屋一楼。
“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呃……有个纸条……”
在打开的箱子封口边缘,一张白色的纸片飘落下来,女人捡起来一看,上面是一行娟秀的笔迹,写着:赶紧到玄关去,穿上那里的羽绒服,回最初的地方等着,现在那里是安全的。
这个笔迹女人看到过,所以她把纸条藏进怀里,马上就照着纸条上说的去做了,一边不断观察着周围,一边轻手轻脚跑到诡谲屋玄关里面,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她果然从那里找到了一件大号的羽绒服。
女人直接把羽绒服套在了毛衣外面,立刻一股意想不到的温暖包裹住的身体,来不及研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就打开玄关外面的门,顶着风雪跑到了室外。
女人刚刚离开,书房里面就传出了动静,那是什么东西砸下来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小小的惊叫声。似乎是他不小心弄倒了书籍。
过一会儿,某个男人的头颅就从书房里探了出来,脸上带着惊恐,以及没有消退的愤怒。他等待了一两分钟,发现没有人跑到这边来查看,松了一口气。
‘一直呆在书房里也不是办法,趁着现在外面没有动静,我想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想到这里,男人慢吞吞从书房里走出来,沿着墙壁移动到客厅和餐厅相连的门口,朝里张望,瞳孔里映出一片废墟,以及铺了满地的被褥和沙发垫,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明显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愣在那里好几分钟都没有作出反应,接下来,他不顾一切跑进了娱乐室,朝着废墟上面看去,顶上从一楼到三楼的地板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中间的墙壁倒塌,这些都让男人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跑进卫生间去看了看,除了那扇破损的窗户之外,卫生间里空无一人,这个时候,男人可以认定枚小小和三楼上下来的人,绝对都进入了蓝色塔楼。
他毫不犹豫从里面关上卫生间的门,然后朝着门的另一边重重敲了一下,不知道是敲开了哪里的关节?他一下子把门从反向打开,溜了进去……
——
杂货店老板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对眼前的状况他无计可施,到底为什么会弄到如此地步?这个问题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里,就像不停旋转的陀螺一样,归根究底,是女警和文曼曼,还有西西的错!
女警一开始就不该让他们离开自己家,如果不离开的话,呆在自己最最熟悉的环境,不管发生什么状况,都不应该会如此害怕吧!
文曼曼这个小姑娘就算他没有给自己老婆下毒,那些关于幽灵的事情,还有房子里沙子的事情,都是她折腾出来的,如果她不折腾这些,杂货店老板认为自己也不会被他牵着鼻子到处走,更加不会因为疏忽而让老婆中毒。
最后一个该要憎恨的人就是西西了,西西这个小姑娘到底在闹些什么?仅仅是因为他们所说的爱情吗?杂货店老板早已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他认为平平安安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因为西西的闹腾,他也不至于来来回回的在雪地里折腾,还有,西西最值得憎恨的地方就是捅了他老婆一刀,这根本就是恩将仇报。
一个人思考,尤其是呆在黑暗的角落里,杂货店老板根本就无法摆脱烦扰了,只觉得头顶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心里也充满了绝望,灰色的脑细胞正在不受控制的膨胀,让他痛苦不堪。
在走廊里徘徊许久之后,恽夜遥终于摸索出一些门道来了,其实不去在意那些频繁出现的拐弯角,和相同的走道以及房门,如果把所有的空间看作是一个整体的话,那么就会发现,走廊就像是折叠在一起的管道一样,还是可以找到一定规律的。
其实这里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迷宫,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祖玛小游戏里面的地图,那些容纳小球的弯弯曲曲的通道。通道来回折叠的地方紧挨在一起。如果把它们看成是走廊的话,是不是有很多墙壁会重合在一起?而那些墙壁上的房门,有些其实都占用了同一个空间。
这些空间只可能在管道内部,也就是说,有的房门打开之后,能够通向一个相应的房间,而形成房间的空间又成为了走廊之间的障碍,它们阻隔断了一定的通路,然后就必须靠另外一些假的‘门框’来形成新的通路。
这些假的‘门框’有些可能只是墙壁上的一个缺口,不要说房门,甚至连基本的框架都没有。它们不着痕迹的打开新的通道,把寻找出入口的人,引入未知的方向,甚至将人引回到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如果行人只顾向前走而不去仔细观察的话,这里就会像迷宫一样,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正确的位置,而眼前永远有可以通行的地方。
所以恽夜遥把所有的走廊看成是一个整体,等到摸清楚它们组合的规律之后,将不必要的‘门框’全部忽略掉,就可以看清楚真正的起点和终点了,也就是出口和入口。
一路上,靠着恽夜遥钥匙圈上的小手电筒,他和颜慕恒两个人花了将近20多分钟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扇演员先生认为有可能是连接着楼梯间的房门。
可是颜慕恒心中却存在着疑问,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像恽夜遥那样看的透彻。跟着恽夜遥一起行动,绕来绕去,早就把他绕晕了。
颜慕恒对恽夜遥说:“柳爷爷不是告诉你,他所在的那个楼梯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门吗?你看我们眼前的房门,有门框,有门锁,对面肯定也是一样的呀,这么明显的房门柳爷爷会找不到?”
但恽夜遥只是微微一笑,回答说:“你先不要着急,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我也只是在猜测而已。”
颜慕恒双眼紧盯着恽夜遥,听他接下来究竟会怎么说?
恽夜遥说:“所有问题都会一步一步解释清楚的,不过不是现在来说,现在的时间有限,我们只能先找到能够进入三楼的通道,让柳爷爷他们顺利到达上面再说。”
“那我就退一步来说吧,”颜慕恒说:“就算你说的小隔间确实存在,你刚才描述的那些位置也是正确的,那么在小隔间里,除了通往柳爷爷那边的楼梯门之外,如果还能打开另一扇门,我想最有可能的就是通向我们这边吧,这边不是直接有向三楼方向打开的房门吗?”
“不是的,小恒,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恽夜遥耐着性子说:“首先我说的通往三楼的出入口,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们面前的这片墙壁,不信你自己摸摸看,面前的木板上不可能有任何缝隙。其次,墙壁上要是真的能打开出入口,也不可能是整片墙壁一起打开,我估计就上半段墙壁能打开。”
“也就是说,暗门是不可能通向二楼的,从二楼上来只能走柳爷爷他们刚才走的通道,因为但凡涉及到密室,一定会把出口和入口分开来设计,如果能一起打开的话,那操作就太简单了,根本藏不住秘密,也就不能称之为密室了。”
“设计密室的人,会把出入口设计得极尽复杂,隐藏在一道一道门或者一个一个房间的背后,我虽然之前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房屋,不过我可以肯定,这里上面所有弯弯曲曲的走廊,以及下面那些虚虚实实的墙壁,都是为了隐藏三楼上的某一个秘密空间,而这个空间里也许就住着诡谲屋中最关键的人物。”
“我不能保证这个人是个活人,也许像楼下的那具白骨一样早就死了,留在空间里的只是他的财富或者资料。当然也不能排除别的可能性,这些别的可能性现在还不好说,要得到实质的证据,才能说得清楚,但是,我认为有密室就一定有隐藏着的东西或者人,要不然谁愿意在房子里多费那么多手脚呢,敞亮一点不是更好吗?”
走进房间里的男人低着头,递上一枚金黄色的硬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男人顺手捡了起来,凑到眼前看了看,这是一枚崭新的五毛硬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他在关上房门的时候,顺手把五毛硬币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进入这个房间,他只是想更方便的窥视那些躲藏在楼梯间里的人,掌握他们的行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要紧跟着这些人,并且给这些人制造一定的麻烦,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至于这些麻烦,需要让这些人受伤还是死亡,或者只是受到一点惊吓,那就只有男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男人的脸色看上去非常冷静,他刚踏进房门就看到了墙壁中央打开着的缺口,还有缺口里面隐约晃动的头发和衣服。
‘呵呵……入口处开始的第三个拐弯处第一扇门……第四个拐弯处最后一扇门,就是这样……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会在这个地方……给他们送出一个大大的惊喜……’
心里的想法伴随着行动,男人坐到了刚才某个人躺过的地方,当他的手触摸到柔软布料的时候,叹息声也随之从口中溢出来,‘那个人还真是精明啊,一点细节都没有忘记,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怪不得能让他刮目相看呢!要是我的话……’
思绪到了这里,男生立刻让它戛然而止,因为这个男人不愿意去想接下来的内容,那些内容会让他难过,他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能让自己灰色的脑细胞发挥出最大的功用。
伸手在布料底下摸了一把,抽出攥紧的拳头,男人走向房间另一头的柜子,那柜子上有几个抽屉,男人打开最上面的那一个,将攥着的手放进去,然后朝下摊开,谁也看不清楚男人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
走进房间里的男人低着头,递上一枚金黄色的硬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男人顺手捡了起来,凑到眼前看了看,这是一枚崭新的五毛硬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他在关上房门的时候,顺手把五毛硬币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进入这个房间,他只是想更方便的窥视那些躲藏在楼梯间里的人,掌握他们的行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要紧跟着这些人,并且给这些人制造一定的麻烦,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至于这些麻烦,需要让这些人受伤还是死亡,或者只是受到一点惊吓,那就只有男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男人的脸色看上去非常冷静,他刚踏进房门就看到了墙壁中央打开着的缺口,还有缺口里面隐约晃动的头发和衣服。
‘呵呵……入口处开始的第三个拐弯处第一扇门……第四个拐弯处最后一扇门,就是这样……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会在这个地方……给他们送出一个大大的惊喜……’
心里的想法伴随着行动,男人坐到了刚才某个人躺过的地方,当他的手触摸到柔软布料的时候,叹息声也随之从口中溢出来,‘那个人还真是精明啊,一点细节都没有忘记,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怪不得能让他刮目相看呢!要是我的话……’
思绪到了这里,男生立刻让它戛然而止,因为这个男人不愿意去想接下来的内容,那些内容会让他难过,他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能让自己灰色的脑细胞发挥出最大的功用。
伸手在布料底下摸了一把,抽出攥紧的拳头,男人走向房间另一头的柜子,那柜子上有几个抽屉,男人打开最上面的那一个,将攥着的手放进去,然后朝下摊开,谁也看不清楚男人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
柳桥蒲用足力气大声吼的,可是他的话,第一次什么用都没有。老爷子没有办法,只能朝这几个年轻人的方向追过去,希望能把他们拽回来。
突发状况让大家都忽略了依然挂在缺口下面的文曼曼,如果他们能稍微注意一下的话,就会发现文曼曼好像看到了什么令她惊喜的东西,微笑正在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脸庞。
而且文曼曼的两条手臂已经有一半进入了缺口里面。她正在把身体的其他部分也用力挤进去,乍一看像是被墙洞吸进去了一样,非常诡异。
王姐搀着厨娘一直紧跟在柳桥蒲身后,老厨娘一手紧捂着心脏,另一只手拽着身边人的衣襟,气喘吁吁地向下挪动脚步。脸色惨白得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晕倒,刚才的惊吓对一个心脏本就不好的人来说,确实够呛。
第一个冲进小卫生间的人不是连帆,而是秦森,这个男人早就被吓坏了,表情中的惊恐程度,比其他人都要更加浓重。他伸出双手扑向小卫生间外侧的房门,可是这个动作却被身边突如其来发出的说话声给定在了半空中。
说话声来自于秦森熟悉的一个人,也是柳桥蒲刚刚才提到的人——恽夜遥。
“秦先生,有必要这么惊慌吗?你们应该从这里进入!”
杂货店老板娘万万也没有想到,她好心好意给西西送去饭菜,好心好意的和丈夫两个人守护着刑警留在这里的小姑娘,却反而遭到西西无情的伤害。
当那把尖锐的小刀刺进老板娘腹部的时候,老板娘瞪大的眼眸中都是震惊和无妄,她不明白西西为什么要这么做?摇着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心中还是希望西西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楼下的杂货店老板还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在兀自等待着妻子下来汇报状况,可是左等右等,5分钟,10分钟,20分钟过去了,他的妻子居然一点下来的声音都没有,而且楼上卧室里也变得出奇的安静。
等了大概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杂货店老板再也坐不住了,他向楼上喊了一声:“老婆,还没好吗?是不是小姑娘生病了?”
可是他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什么回应都没有听到,这一回,杂货店老板才真的意识到事情不妙,他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上冲上去,刚冲到卧室门口,眼前的一幕就让他差点崩溃,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西西的身影,只有自己老婆一个人躺在地板上。
老板娘腹部的毛衣被一大片鲜血浸染,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插在那里,令人不寒而栗,可以看得出来,袭击老板娘的人非常用力,水果刀几乎插到了根部,只露出一截刀柄。受伤的人躺在地板上抽搐着,血从捂着伤口的双手指缝间,不停向外涌出来。
“老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吓我啊!”杂货店老板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妻子,老板娘现在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意识总算还是清醒的。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卧室的房门说:“快,西西要逃走……她要回到诡谲屋去找那个害她的恶魔……你不要管我,赶紧去追,快点。”
拼着一口气,杂货店老板娘将所有的话说完之后,就瘫软在丈夫怀里不停喘息着。现在她的丈夫哪还有心思去追什么西西,自己最重要的人倒在眼前,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分心会去做其他的事情,杂货店老板也是一样。
时间回溯到12月30日,褐色塔楼的密道内部,谢云蒙刚刚因为‘颜慕恒’和‘舒雪’的话离开去找枚小小的时间。
“你觉得那个陷阱真的能干掉女警吗?”在挨过了撕心裂肺的头痛之后,‘舒雪’终于可以说出一句比较完整的话语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尽量让自己的表情隐没在黑暗之中,维持着让人恐惧的冷漠态度。
“应该可以吧!”
站在‘舒雪’面前的‘颜慕恒’此刻并不关心舒雪的样子,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楼道下面渐渐显露出来的尸体身上,这是一具小姑娘的尸体,他们都认为这个小姑娘已经死了。
‘颜慕恒’一边仔细观察着自己有没有在尸体身上留下足以让刑警发现破绽的痕迹,一边继续对‘舒雪’说:“枚小小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要掉进岩石地洞,就算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离开那里,让刑警先生去找她吧,这样就给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去对付那个自以为是侦探的小子。他似乎很聪明,猜测事情真相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舒雪’抬头看了一眼‘颜慕恒’的后脑勺,眼中闪过一丝不削。‘舒雪’并不认为‘颜慕恒’会真正去对付恽夜遥,因为他从‘颜慕恒’眼中看到了爱,朦朦胧胧的欣赏和爱意。
不过,当‘颜慕恒’提到柳桥蒲的孙子柳航时,问题似乎开始变得严重了,柳航无意之中发现了书房门的秘密,令他们措手不及。书房门的秘密关系着整栋房子的藏身之所,不是不可以被发现,而是不可以被这么早发现!
现在还只是进入诡谲屋的头一天,必须先让刑警们在其他人心目中失去信任度,让他们顺利找到诡谲屋中安泽保守了几十年的秘密,得到梦境之源的真相才行。
在此基础上,‘舒雪’还有自己的想法,她和‘颜慕恒’只是临时同伴,不可能永远站在同一角度上想问题。如果之后遇到突发状况,要明哲保身的话,她也不会介意拆‘颜慕恒’的台,出卖眼前的这个男人。
‘颜慕恒’当然不会想到‘舒雪’心里的盘算,他自顾自继续说:“你好好跟那个老头兜圈子,尽量迷糊住他的眼睛。只要铲除掉了侦探和刑警,还有那个胆大包天的女警,其他人就构不成威胁了。”
这一回,‘舒雪’开口了:“你是要我去代替文曼曼吗?可王姐那边会不会出卖你?她可是一直呆在那间房间里,你忽悠单明泽互换身份,欺骗众人耳目的事情不一定瞒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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