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石丹盯着怀化郎将府的后门看了许久，终于见素雪的身影从门内出来。
“师父！”素雪看见靳石丹十分欢喜。
靳石丹递给素雪一盒小食，道：“侯爷府后厨的小食京城闻名，带一点给你尝尝鲜。”
素雪接过食盒，轻轻打开盖子一个小口，闻了闻，立刻垂涎欲滴道：“好香啊，一会儿带去给娘子也尝一尝，谢谢师父。”
素雪甜甜地笑。
靳石丹拉了素雪道：“素雪，别告诉娘子我来找你。”
“师父，娘子真的没有再怪你了，你不要老有心理负担。”
靳石丹摇头，为难着，终于吞吞吐吐道：“素雪我有事请你帮忙。”
素雪大眼睛闪了闪：“什么事，师父只管说。”
舒吭走出屋门问焦生：“素雪呢？”
焦生道：“刚刚看她去后门了，说是有人找。”
“一定是那个靳石丹，隔三差五来找素雪，阿莺你将来将素雪嫁给他得了。”焦娇冷哧。
“姐姐，你少说两句，小心素雪回来听到了撕破你的嘴。”焦生提醒焦娇。
焦娇不服气：“说不定她还感谢我，以后要请我喝媒人酒呢。”
“你就自欺欺人吧。”
姐弟二人正打嘴仗，素雪捧着食盒回来了。
焦娇的鼻子立刻灵敏地在空气中嗅了嗅：“什么东西这么香？”
“狗鼻子就是灵！”素雪笑道。
焦娇脸色一暗：“你骂谁是狗？”
“谁听到我骂谁咯！”素雪得意。
焦娇的目光落在素雪手中食盒上凑上去问道：“靳石丹给你的吧？”
轮到素雪脸色一暗：“胡说八道。”
“你刚才难道不是去见他，难道不是他给你的小食？”
“不是。”素雪说着涨红了脸。
“那是谁送的？”焦娇追问。
“要你管！”素雪说着有些不自在地进了屋子。
“不管谁送的，你都得拿来分享才是啊！”焦娇对着素雪背影喊。
焦生摇摇头：“姐姐也忒贪吃。”
“早就知道你不是我亲弟弟。哼！”焦娇一跺脚甩给焦生一个大白眼，走了。
焦生讪笑。
见舒吭一人呆呆站着，焦生走上前，问道：“阿莺，你会下厨吗？”
舒吭摇了摇头。
焦生却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也是，你会的本事已经够多的了，不能要求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我会做莲花羹。”舒吭在焦生手上写道。
看着舒吭认真的面孔，焦生噗嗤一笑：“对对对，这也算，阿莺，你不会下厨没关系，我会。”
焦生说完见舒吭定定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吹牛吹得太快了。
他道：“我现在还不是很会，但我会去学的。”
焦生憨厚笑起来。
舒吭也笑起来。
“娘子，那小食是厨房的厨娘给我的，”见舒吭进来，素雪忙解释，“娘子要不要尝一尝？”
舒吭轻轻摇了摇头。
素雪不敢回视舒吭的眼睛。
娘子的眼睛那么雪亮清澈，好像一眼就能望穿人的心底。
晚间，素雪又不见了踪影。
舒吭出去寻她，遍寻院子不见。
走出问月居，忽见陈晞在园子里打转。
陈晞也看见了舒吭，急忙过来道：“娘子怎么没有披个斗篷就出来了？夜凉。”
“你在干什么？”舒吭在他手上写道。
“适才我洗澡来着，发现有人偷窥我，我追出来有些不可思议。”陈晞摇了摇头。
“谁？”舒吭写道。
“好像是……素雪。”陈晞说完又否定了，“一定是手下看错了。”
舒吭快速写道：“你认识靳石丹？”
陈晞的脸刷一下白了。
娘子她怎么会知道？
娘子既然问起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陈晞跪在舒吭跟前，垂头道：“不瞒娘子，属下七人曾经打伤过靳石丹，在郴州的时候。”
“是不是伤了他的腿？”舒吭写道。
陈晞点头。
是的了，对上了。
“靳石丹并未见过你们的真容，对吗？”舒吭忆起那日在定安侯府靳石丹和陈晞见面的情景。
靳石丹并没有直接认出陈晞。
“是的，当时属下七人蒙了脸。”
“你们身上有什么特殊标记吗？”舒吭想了想写道。
陈晞抬起左手挽起袖子。
路灯下，舒吭看见了一个淡蓝色的月牙纹身。
“我们七人手臂上都有，而且靳石丹看见过。”陈晞灰心丧气。
舒吭拉起他的手写道：“无妨，洗去便是。”
天还没亮，宅子里的六人还睡着，就被拍门声吵醒了。
夏添宇爬起来开门。
见是陈晞，吃了一惊。
“大哥，你这么晚怎么回来了？”夏添宇问。
陈晞快速进门关门，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一面对夏添宇道：“去，赶紧去把其他人叫醒。”
陈晞语气急促，夏添宇不敢迟疑。
其他人都被叫醒，从房间出来时，见陈晞正在院子那个大锅里烧水。
众人都有些困惑。
“大哥，烧水干什么？”
有人一边问着一边去帮忙。
还有人自觉抱了柴火过来。
水烧开时，陈晞将那包粉末丢进锅里，霎时空气里飘满淡淡的状如茉莉的清香。
“大哥，这是什么?”
“干什么用的？”
众人纷纷问道。
陈晞已经拿盆子从锅里打了热水，又让吴家杰打了冷水来兑过。
调好水温，陈晞率先将手臂伸入水中，众人目光都汇聚过来。
片刻之后，陈晞举起手臂，让吴家杰打了灯过来仔细一瞅，哈哈笑道：“成了！娘子果然神奇！”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夏添宇问。
陈晞道：“月牙纹身是咱们揽月台七兄弟的标志，为了隐藏咱们的身份，咱们必须把这标记抹去。”
张小七刚才去了个茅房，回来听到陈晞的话心下一咯噔。
大哥竟然连代表七兄弟的标记都要抹去。
“大哥，是那个女人的主意吧？”张小七问道。
“小七……”陈晞刚要开口解释，张小七却走到水盆边，挽起袖子将手伸了进去。
“大哥，你看小七还是很听你的话的。”
张小七已经抬手露出他的手臂，手臂上干干净净，月牙纹身去无踪。
陈晞呼出一口气，众人也都笑起来。
大家纷纷上前洗手。
张小七退到了后面，陈晞伸手揽住张小七肩膀，欣慰道：“小七，这就对了。娘子都是为我们好的。”
张小七给了陈晞一个微笑。
他将左手藏到了身后。
适才他洗的是右手。
张小七上了茅房回来，他打着哈欠
月牙陈晞
月牙舒吭张小七六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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