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人共骑的离开,神驹很快就消失在长街尽头,已经没了主人的翮国鱼羹大厅中央,等待处理的当事人仅剩下张跃张学子。
他全程旁听了聂光义老爹亲身入兽口的故事,刚才要不是顾忌有三个绝世高手近在咫尺,他几乎要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边高唱“天道有轮回,你看饶过谁。……叫你嘴贱,死爸爸了吧!”
唯有最后涂三夏被聂光义这个嘴贱的家伙收入囊中让他郁闷,虽然自家的国力更强,奈何这一届年轻人不争气,没有一个入学宫的,而他对别国的国士们又实在太缺乏吸引力,所以至今没有一个“国士”入手。
郑教导看着场中的张学子,心想就罚你打扫净室半月吧。
正在此时,张跃张学子脖间挂着的一枚奇形吊坠发出呜呜呜的轻响,像是风吹过岩隙的声音。
张跃好奇不已,想着:“它怎么响了?”
这吊坠乃是一件精巧的墨家之物,名叫“千里哨”,是个特别的口哨,中间有根小小的吹管,响声就是从中传来的。
这是纯手工制作,其中之精巧微妙已达出神入化甚至是玄幻之境。
其特别的地方在于,可以多个配对,利用自然的共振现象,匹配的口哨之间会产生奇妙的联动,且其距离之远超乎想象。
最差的“千里哨”也可声传百里,最远可至一千公里之外。
一人持哨在上千公里外吹动,另一人的千里哨就会自动发出同样节奏的声音。而吊坠旁边除吹管外的其他精巧之物,有指示方位和距离越近放大哨音的效果。
而这所有功能组合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个拇指头大小的造型充满人类造物之奇特美感的精致吊坠。
这物品太过精巧神奇,只有墨家大师才能达到制作它的门槛,费尽心力也只能做出最低端的,只有宗师中的绝顶人物才可制作出最顶级的“千里哨”。
不过,哪怕是最低端的千里哨,每一套都是价值连城之宝。
而张跃身上这枚乃是他父王赠给他的,只可声达百里的低端货,且只有两枚,另一枚在他父王手中。
而自己千里哨响起,必然就是原本父王手中那枚在近处被吹响。他对此虽然疑惑,却还是将哨子放在嘴边吹响,与对方呼应并指引方向。
唳——
片刻之后,数声鹰唳划破长空,五只巨大的漆黑巨禽从深空中远远而至,并向着翮国鱼羹这店铺疾速下扑而来。
随着巨禽接近地面,可清晰的看到其中四只巨禽上各有一人骑乘。
可就在五只巨禽接近地面还有数十丈的时候,一声暴喝从地面传来:“什么人,敢在学宫放肆!”
与此同时,先后有十余道身影从学宫城的各处飞窜而起,齐齐向着五只巨禽逆杀而去。
都是绝世级的修为,而且还都是绝世高手中的佼佼者。
有的是指掌冲天,有的是刀剑纵横,有的鞭影弥漫。
另有一道诡异银芒后发先至,破空向着巨禽激射。
“误会,误会,我等寻我家少君有要事相禀!”
此刻巨禽距离地面还有十余丈,四个身影当即从飞禽上一跃而下,一人嘴中还一边忙不迭的解释,不敢再充大尾巴狼,一边和同伴全力的招架抵挡。
五只飞禽已经吓得振翅扑向深空。
来自地面的攻势在几人解释服软后也变弱了些,让他们勉强能够抵挡。
“你等不知神都和学宫之地都是禁飞区吗?就是轩辕驿所的飞禽都不得在此二处上空飞掠,你们仗着有自己的飞禽就敢乱飞,如此莽撞丢了性命可怨不得旁人!”
还是刚才那个暴怒的声音,此刻毫不客气的批评着。
四周涌出的高手已经再次隐于市井各处,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只剩下四人狼狈的继续下落。
其他的攻击倒还罢了,奈何那枚银芒速度太快,当先跳下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中招,被银芒射穿肩胛骨。
此人当即就感到一丝诡异奇寒从心底神奇,半边身子都僵了,只能一只手勉强抵挡另几处来的攻击,更显得左支右绌的狼狈。
在他身后又接连响起两声闷哼,又有二人受伤,居然被一枚银芒连续洞穿三人。
当四个落地,因为仓促下跳,又遇各种阻拦和受银芒之创,连站稳都极其困难,趔趔趄趄,歪歪斜斜,差点死人摔做一堆。
四大绝世,嚣张出场,分分钟就被教做人。
当他们在翮国鱼羹的店前街道站稳,只见是人人带伤,血迹斑斑,衣衫褴褛,惊魂不定,哪还有一点绝世的风采。
旁边的学子们对此倒是不以为意,那些地方土鳖来到这世界中心,自然要接受一番心灵洗礼的。
“大哥,您看此物!”四位绝世高手中的最后一人手掌摊开,向最先那人展示了导致他们如此狼狈的元凶。
一枚普普通通的绣花针。
就是一般的铁料打造,任何人家都能见到的普通绣花针!
以这样古怪之物作为武器,或者说暗器的会有谁呢?
四人虽然已被周围人目为土鳖,但作为绝世高手,那见识自然是超人一等的,很快的他们便联想到一个让高层武林人士也会心底发毛的群体。
皇城,太监。
而且还是修为远超他们的超级绝世太监!
四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啊,也就出场拉风了一点,报应居然来得如此凶猛。
更令他们寒心的是,而以这枚绣花针出现的诡异和迅速,要不是对方并未心存杀念,只需穿颅而过,他们兄弟四人今天就得齐刷刷毙命于此。
张跃学子此时也顾不得感觉自己被这群“乡下亲戚”丢人现眼了,他越众而出问道:“四位尊者为何来学宫寻我?”
此四位绝世高手乃是国中守护王宫要地的父王的绝对心腹,怎会突然现身此处?
虽不知缘由,张学子心中却已经升起了某种不妙的预感。
那老大也不顾不得今朝丢了大脸,上前禀报道:“少君,国主于三日前不幸病故了。”
“我也死爸爸了?搞错了吧!”
张跃学子只觉得天雷滚滚,一下下劈在自己脆弱恍惚的灵魂上。
而且居然也是三日前!
不仅是他,就连旁观者心中都莫名升起一股诡异之感。
这事儿,有点邪乎。
张跃学子没有厉声质问,只是不解的问:“我父王的身体一直很康健啊,怎么会突然病故?”
那老大脸色有些玄妙古怪,不言。
“说,事情都已如此了,还有什么可忌讳的?”从此人的表情中张跃学子已猜出其中有些别的名堂,直接道。
反正从今以后自己也要和学宫说再见了,也不管那么多了,有丢脸的消息泄露了他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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