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之毒一出,天下皆惊!
费伦古往今来出现种族之毒并不是首次,但这却是第一次被毫不遮掩的、堂堂正正的用了出来,真的让人心理上无法接受!可仔细想想,却发现道理人情竟然全在沈言那边,半点挑不出毛病!
正所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始作俑者其无后也”——沈言之所以敢下辣手,出发点正因为爬虫女王率先对无冬城使用了散播瘟疫的手段——瘟疫,那也是人类的种族之毒其一。只因爆发得太过频发,以至于大家忽略了这一点。
你既然敢挑战底线,就别抱怨被人一巴掌抽回去!直接抽死!
真不怪沈言如此暴烈。
当然,还有个包括诸神在内都心照不宣的理由,那就是爬虫种族早已式微,全族才区区一百多万人而已,灭也就灭了。何况它们早就脱离费伦十几万年,影响不大……如果非要有个种族被拿出来祭旗,怎么看都是爬虫帝国最合适。尤其是它们的诉求还十分的无理,竟然希望爬虫帝国能尽复旧地!
现在费伦人多地少,哪有那么大地方让你复国?
想的这么美,你咋不上天呢?
再说现在北方这块土地上主人早不知换了几茬几代,凭什么还说这里是你的地盘?
想想,如果外星人跑来说地球是他们五亿年前的固有领土,恐龙是他们放养的家畜,那我们是不是还要把地球让给他们?简直做梦!小道理可以讲对错,大道理只分立场。
沈言用的办法看似以牙还牙,很像直截了当的应激反应,其实是他仔细斟酌之后几套方案中伤亡最小的一个。他明知大暴雨会让无冬城守军损失惨重,却仍然用了,不然怎么办?一旦让爬虫帝国全族返回主位面,造成的伤亡会是现在的千百倍!
沈言真不是神仙,他没办法让一个人都不死。
又要顾及人情法理,又要在诸神谋算的夹缝中腾挪,这已是他能力的极限,再说种族之间的生存之战怎么可能不死人?
……
然而这件事对主位面的影响还是太大,不能就这么放下——这次不管,那下回人人都这么干怎么受得了?虽说不会人人都有沈言那样的炼金天赋,但架不住作死人多啊。
因此必须教训一下谁,立威给全世界看!
沈言?不感动不感动……我们换个老实人欺负一下。
诸神左看看又看看,忽然发现,卧槽,瘟疫女神你怎么没戴帽子?不是……是,你怎么在两次事件(无冬城瘟疫、爬虫之毒)中全都拿了好处?哪儿都有你?
大佬们立刻上去一顿猛抽,让你丫不戴帽子……又说错了,是让你丫到处放毒!
瘟疫女神真是欲哭无泪,我还以为天上真能掉下俩馅饼,原来特么全是黑锅!
*****
爬虫的传奇战士普雷斯科特愤怒的将沈言的店给拆成平地,犹不解恨。
不过他随手挥舞了一阵子,发现仍只觉得胸肺烧的疼,并没有进一步恶化。他观察周围,看到爬虫士兵也是如此,只是咳嗽没再出现更大的症状,心中稍微放松一些。
难道这些毒气散在空气中浓度太低?虽然伤人可并无法致人死命?
呵呵,只能说他这么想就太天真了——沈言是什么样的人?报仇怎可能不报个十足!
当初无冬人感染瘟疫时,都是症状一日重似一日,无论如何救治都收效甚微,那生机看似吊在眼前却永远都抓不到!病人的精神和身体可谓受尽折磨,辗转几十天才死,死时身体溃烂到不能看!
须知生死是一方面,这期间的折磨才让人咬牙切齿。
既然找到了苦主,凭什么让这些爬虫死的干干脆脆?嘎巴一下简直太便宜它们……
……
沈言的店后面就是七海商会,而商会后面有一条一头儿堵死的小巷子,阿瑟小队正集体藏在那儿。
他们两次进出无冬城的传送门都“恰好”在“陶森特”店内,这家店他们恰好找到钥匙,进出封闭完整、里面食物充足、又总能翻到各种需要的物资,阿瑟小队就把这里当成了秘密基地。
结果突如其来的“玻璃球喷泉”可把他们给坑苦了,根本来不及逃走,几个人就被暴走的爬虫传奇战士给堵在了小巷子里……别的不怕就怕那家伙脾气太大,顺手把七海商会也给平了,到时候大家多尴尬啊。
然而大家伙儿正情绪紧张的时候,就听见红月表情严肃的对他们说,“对不起,其实我是卧底!”
阿瑟,涅西卡,凯尔格,艾兰妮:……
男默女泪,红月你又戏精附体了?
然而红月注定是个行动派,“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和你们并肩战斗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说完最后的深情告白,她就像位勇士那样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喂,你是魔法师啊……
普雷斯科特随手拍散飞来的火球,转头看向侧面。
这颗火球三平四瘪、绵软无力,显然就是个打招呼用的,爬虫战士并未立刻出手反击。作为传奇普雷斯科特稍微还要点儿脸,不像大多数爬虫士兵那样,狭隘的种群空间让它们褪化得兽性十足。
普雷斯科特飞在天上,阿瑟小队躲在墙角,一同看着红月晃晃荡荡的用【飞行术】飘了起来。
你真是飘啊。
红月也不是傻乎乎的一点儿预防都没有,她身上还包裹着一层透明的护罩,如果沈言在就能认出来那是七环魔法【钢铁披风】——一个很特别的防护魔法。
这个魔法能让施法者免疫任何物理攻击,传奇战士如果没有别的手段等于被克死。
“嘶嘶,一个人类,你是谁。”普雷斯科特问道。
“我是你们的卧底。”红月的表情十分诚恳和冷静,真实得让下面阿瑟小队都差点儿信了——等等,你这些天搞死多少爬虫人心里没点儿数吗?我信你个鬼!
“证据?”普雷斯科特横移着飘近。
阿瑟等人的心跟着吊了起来,他们都知道魔法师被战士近身后会有多危险……前几天刚刚有个鲜活的例子,那个被一剑车碎的红袍传奇灵魂还在附近呢。
但红月镇定的从空间包中掏出一张面具,举在手中。“我是卧底!”
“咦?她从哪儿拿到的这个东西?”阿瑟等人再次吃惊,因为那个面具过去一直戴在假冒的海姆牧师德斯泽尔的脸上,他们太熟悉了。
“我的老师是德斯泽尔,他死了,死于被出卖。可笑的是,正因为他的死,你们错过了他想告诉你们的关键消息。现在,全世界只有我知道那些玻璃球里装着什么,也只有我有办法拯救你们……我要见女王!”红月镇定中透着一点儿被出卖的愤怒,普雷斯科特几乎一下子就相信了。
天真!他心里迅速转过一个念头。
他能猜到“德斯泽尔的弟子”想见女王准备做什么,无非是指责和控诉。可发泄情绪有用吗?连他这个对权谋一窍不通的人都知道,德斯泽尔被出卖真的无关对错,只是选择。一个人出卖你你可以指责,但一个国家选择牺牲你,你能指责谁?
但红月说的信息恰好是普雷斯科特最为关心的——他早就在怀疑那些玻璃球没那么简单,而红月的话证明了这一点。
“好,我带你去见女王,跟我走吧。”普雷斯科特朝着阿瑟等人藏身处冷冷瞥了一眼,带着红月头也不回的飞走。
片刻之后,几个人从小巷子里钻出来,一口气跑出去好几条街。
知道凯尔格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们说,红月到底是不是卧底?”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了刚刚那一幕谁都不敢确定,那个表情太有生活了,她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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