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之乱后,大量隋兵逃亡,又有很多暴民趁乱而起,四处抢掠,由此江都一带颇多乱兵流寇。
龙涛命司马德戡与赵行枢留守江阴,不时出去清剿乱兵流寇,自己则带着一千骑兵绕过江都,往西行去。
他们一路避过杜伏威治下的城镇,穿山越林,沿途也随手剿灭过几股抢掠百姓的贼寇,留下了神刀军的仁义之名。
此次与龙涛随行的是年青将领孟才,此人上次领五百骑与龙涛一起对付徐世绩的瓦岗军,龙涛见他颇有胆气,带兵也不错,就提拔他做了偏将,领一千骑兵随他远征。
一进入湖北地界,就经常听到坊间流传的四句顺口溜,“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遇毛燥,鬼哭神号曹应龙。”说的就是为害四方的向、房、毛、曹四大寇。
这晚,大军行进到了当阳城东北方的一处山林,人马稍作歇息的时候,孟才来到龙涛身边商议对付四大寇的事。
“末将连日来收集四大寇的情报,对他们的作战方式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龙涛点头道:“说来听听。”
孟才道:“其一,他们行军极快,飘忽无定,一旦遇上险阻,立即远遁,这正是流寇本色,不过却十分利于四处抢掠,又能避过围歼。其二,他们以战养战,无论受到怎样的打击和损伤,只要贼首逃出生天,就能借到处抢掠和招纳暴民入伙而迅速壮大起来,抢完一处换一处,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龙涛道:“这就是所谓的乌合之众了,聚得快,散得也快,只要杀了他们的贼头,大军立马不战而溃。”
心中却暗暗盘算,就算现在遇上向、房、毛、曹这四个贼首,也不能一刀就把他们杀了,他还要等等,看剧情是否能按原著设定走下去,寇徐二人进了飞马牧场,四大寇与内奸里应外合的攻打牧场,李密则趁机派人对付到访牧场的李秀宁……
如果这段剧情可以如期发生,龙涛准备做一次大胆的尝试,看看能否改变寇仲这小子的争霸之心。
按理说,这段剧情发生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毕竟,到目前为止,龙涛并没有过多的去影响那俩小子的剧情进展,以他们此刻主角光环的强大,应该可以推动剧情按原著设定走下去的。
孟才继续道:“第三点就是他们擅长夜战,无论行军作战,都拣夜间进行,所以才能神出鬼没,要打要逃,均占上便宜。”
龙涛笑道:“这一点倒与我们很像,我们也是昼伏夜行,这么说,岂不是很容易遇上他们?”
说到这里,龙涛心中一动,灵觉释放开去,不由得莞尔一笑。
七里外一个村落里,有一伙贼寇正在烧杀抢掠,个个头裹红巾,正是四大寇手下贼兵的打扮,另有一队二三十人的黑衣武士被大群贼寇围在村中央厮杀。
龙涛飞身上了战马,招呼道:“儿郎们,上马!准备杀贼!”
村落里火头四起,隔远便听到了喊杀声。
队伍到了村口,放眼望去,随处可见倒在门窗各处的尸体,有贼兵在追着惊慌逃命的人砍杀,还有几个贼兵则按着一名村姑当街行那禽兽之事,看得人目眦欲裂。
“这群畜生!”孟才怒气上涌。
“以前旧隋的乱兵也经常干这种事,所以我才要你们严肃军纪,维护好神刀军的仁义之名。”龙涛叹了口气,接着大喝道:“一个不留!给我杀!”提缰跃马,当先冲了进去。
铁蹄声震天,众骑兵紧随着他,洪水一般涌进这小小的村落,把这地狱般的人间惨象冲刷殆尽。
龙涛一马当先,每一刀挥出,至少也有三五贼兵毙命,很快便冲到了村子中央。
粗略一看,围在那的贼寇约有五六百人,龙涛大喝一声,从后面杀了进去。
他策马狂冲,刀气纵横,所过处血肉横飞,贼兵连伤他的马儿亦难以办到,兵器根本进不了他身周一丈之内,转眼间杀透重围。
只见被围的二三十人虽然满身浴血,但丝毫未见慌乱,在一名四十许岁、五短身材的汉子带领下,严守阵型,奋勇杀敌,虽然身陷重围,但人人毫无惧色,且个个身手不错,一看便是精锐之士。
这些人的襟头都绣着背生双翼的飞马标志,应该便是飞马牧场的人了。
那汉子蓄着一把乌亮的长须,双目雷芒闪烁,太阳穴鼓胀,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长剑上嗤嗤作响,不仅同时应付数名贼寇的攻势,还能伺机反击杀敌。
看样子,这二三十人正是因有他守护,才能临危不乱。
龙涛大刀一挥,狂猛的刀气劈的身侧四人倒飞出去,又撞进人群中去,凡是被撞到的贼寇个个骨折肉裂,当场毙命,场中顿时空了一大块出来。
此时,孟才也带人杀了进来,嘴里大喝道:“神刀军来也!”
贼寇骤闻神刀军之名,顿时心惊胆战,又见对方大队骑兵冲来,哪敢再战,发一声喊,四散逃走。
孟才来到龙涛身边,等他指令。
龙涛吩咐道:“除恶务尽,这些贼兵到了别的村子,还会造成极大的破坏,务必把他们追杀干净!”
“末将领命!”
孟才招呼一声,迅速把人马分成四队,追着四散的贼寇杀了过去,只留下二十多骑守在龙涛身后。
那汉子上前抱拳问道:“可是近来四处清剿流寇的神刀军?”
龙涛点头道:“正是。”
那汉子道:“在下飞马牧场梁治,多谢援手之恩,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龙涛脑中回忆原著,记起这梁治是飞马牧场的大执事,排在大管家商震之下,却是四大执事之首,嘴上淡淡答道:“梁兄好,鄙人言宽。”
梁治动容道:“竟是神刀王亲临,失敬失敬!”
“梁兄不必客气。”龙涛甩蹬下马,走向梁治,“你们这是要去哪?怎会陷身贼兵之中?”
梁治道:“我们收到当阳城的情报,有四大寇的贼兵在这一带出没,场主亲自带兵前来清剿,已追着毛燥的主力军杀去了,我本想去当阳城带援军配合场主截杀毛燥,没想到会在这小村落里遇到贼兵抢掠,被困此地,若不是神刀王及时出现,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龙涛笑道:“梁兄过谦了,我看你们虽在重围之中,但个个斗志昂扬,毫无败像。”
梁治苦笑道:“那只因我无可奈何下向场主发出了求救信号,众人知道场主必会来救我们,自然奋勇杀敌,等待救援,若是神刀王晚来些,我这二三十个弟兄不知还能剩下多少。唉!可惜的是,如此一来,势必让场主无法追杀毛燥那厮了!”说完摇头叹息。
龙涛道:“梁兄不必灰心,让那毛燥多活两日又如何,最好等他把四大寇聚齐了,让我一次把他们全部收拾!”
梁治一惊,又皱眉问道:“听闻贵军是在江阴起兵的,大王带兵远征千里,莫非就只是为了这四大寇?”
龙涛笑道:“四大寇只是目的之一,我此来还想到你们牧场一趟,看看能否从你们场主手里买些战马。”
梁治喜道:“这个容易,梁某在牧场忝居执事之职,神刀王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这事包在我身上,场主该在来这里的路上,一会就让梁某给神刀王引见吧。”
龙涛笑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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