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银钱都是刚才的收获,小摊贩们的上供。
县官不如现管,他们作为这片街的巡逻捕快,要是真的从中作梗,足够这些小贩们血本无归,欲哭无泪。
陈泽宽将钱袋子提了提,然后将里面的散碎银两还有铜子全部倒出来,熟练的分成四份。
陈参和陈武兴冲冲一人拿走了一份。
看姚乾正在出神,拍了他一下到:“元贞,想什么呢?难道是想女人了,要不我们拿着钱去杏花楼看看,据说那里的女人让人食髓知味,流连忘返。”
他回过神,笑笑,没搭理这位。
陈参一向都是口花花、没遮拦,放放嘴炮而已。
真要做,却没那个胆子。
伸手接过陈泽宽递过来的银钱,心里想着既来之则安之。
况且现在这日子也不错,不但是国家公务员,拿着朝廷俸禄,还能捞不少外快,黑白通吃,要是一辈子如此安稳,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法通明,他就觉得身上的压力顿时一消,不觉露出笑脸道:“走着,哥几个,喝一杯去。”
陈参、陈武都点头答应,只有陈泽宽怪异的看他一眼,不过没说什么。
四人就朝着另外一条路上走了过去,很快就来到了一处酒楼前。
陈氏酒楼!
四人走入其中,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映入眼帘,酒楼里面倒也热闹,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档次只能算是中下。
他们刚来,就有精明小二小跑过来,满脸堆笑。
“二爷,还有三位小爷,还是照样吗?”
陈泽宽点点头,没说话,就带着姚乾三人走了进去,寻了一处靠边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酒楼正中,高台上面,一个白须老者正襟危坐,手中惊堂木拍下,引起众人注意。
声音洪亮,感情丰富的开始说起故事来。
“今天说的是什么?武义传吗?”
姚乾扫了一眼,问道。
站在一边的小二立即借口道:“小爷耳朵伶俐,正是武义传。”
武义传讲的是读书士子夜遇狐仙,红袖添香,考取功名,只不过朝廷腐朽,吏治腐败,士子弃文从武,学的高超剑术,一路行侠仗义,扶危助困,斩妖除魔的故事。
扫了一眼大堂中的吃客,八.九CD被说书人的故事所吸引,不时长吁短叹,又不时畅快拍桌,口中大叫一声‘好’,可见声音红火。
“这还要多亏了元贞,多读书就是有见识,要不是你当初的主意,就没有现在的场面了。”
从他们身后走来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妇,姿容中上,不过言语间却带着些儿泼辣劲,别有一番风情。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
作为在平阳城盘踞数代人的陈家,也积蓄了不少浮财。
这家酒楼就是陈家的产业,交给了陈泽宽的大哥夫妇俩打理,平时有着他们的照拂,也没什么人不开眼,敢在这里撒野。
面前这女人就是陈泽宽大哥的浑家,四人也站起来叫了一声‘嫂子’。
“哪里有嫂子说的那么严重,我不过就是提一建议,能有今日的红火,还是大哥和嫂子经营有方。”
当初刚穿越过来,虽说养伤,也不是天天呆家里躺床上,该吃还要吃。
只不过那时酒楼生意不好,两夫妇自然愁眉不展,姚乾顺嘴就提了这样一个想法,没想到真是管用。
短短数天而已,酒楼生意火红了两倍不止,在平阳城也算是变得小有名气。
和姚乾四人聊了一会,等到小二将菜肴和酒送上来,少妇就离开了,毕竟生意这么好,她也不能离开的太久。
将菜肴和酒摆上桌,姚乾提酒给每人倒了一小碗,也不多说,四人就走了一个。
这酒入口处只感觉酸酸甜甜,不像是酒,倒像是饮料,十分爽口。
四人就着桌上小菜,喝着小酒,听着说书人的故事,倒也是十分惬意。
酒到中途,陈泽宽将酒碗放下,突然说道:“明天我要去昆阳县赴任,七日后休沐才能回来了。”
“是县尉吗?”
“那要恭喜大哥了。”
陈参、陈武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消息,一点都不意外。
姚乾倒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不过这对于陈泽宽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毕竟县尉对于一县一城来说已经属于高官,只在县令之下,放在他原先世界,那就是公安局长,权利还要比其要大得多。
就在三人庆祝的当口,他们身边的桌子旁又来了几个风尘仆仆的汉子。
这几位汉子身材魁梧,背刀挎剑的,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人物。
刚刚坐下来,就呼和着小二上酒上菜,然后就热切的交流上了。
姚乾开始还没关注到这边,谁知道喝酒到正酣处,坐在他对面的壮汉居然说起了鬼怪妖魔之怪谈。
他原本只当是这壮汉喝醉了吹水。
毕竟古人受到眼界、知识的限制,更不知科学为何物。
遇到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就臆想成妖精鬼怪之类,他原先的世界也有不少这类怪谈,甚至还有类似的书籍流传下来,他却一点不相信。
不但是他不信,就连和壮汉一桌的同伴也不相信,纷纷笑言壮汉喝醉了吹牛逼。
那壮汉似乎也受不得激,脸色都涨的通红,然后瞪着牛眼,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半是怒气冲冲,半是心有余悸道。
“骗你们?你们知道我这次是护卫谁的商队过来的吗?”
壮汉看到所有同伴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才缩了缩声音道。
“利义商会。”
他声音虽然弱了数成,可姚乾这边却同样听到了,顿时他和陈泽宽脸色就微微一变,看向了那壮汉。
姚乾怎么也没有想到,利义商会竟然还有漏网之鱼没有死掉,他看了一眼陈泽宽,果然他也是差不多,似乎正在低头思考什么。
作为平阳城地头蛇,还是官府捕快,他们哪里还不清楚,最近几日平阳城发生的第一大案、要案。
要不是这件案子发生在荒郊野外,而且没有一个活口跑出来,这件事情也不会被官府捂得这么严实,普通人甚至都没听说过。
他用手肘蹭了蹭陈泽宽,说道:“上面不是传消息说乃是黑山盗所为吗?怎么这家伙……”
他用嘴巴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壮汉,可是陈泽宽却是无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而这时,那边壮汉一伙人似乎已经吃饱喝足,又或者是被这个消息镇住了,都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面上。
“看来这次商队灭口案说不定还真有些猫腻,不过那壮汉说乃是鬼神所为,那就太过荒谬了。”
他想想也就将这件事情丢在了脑后,毕竟不是在他们的辖区内,也轮不到他来操心。
姚乾倒是看了一眼陈泽宽,关心道:“要不过一段时间再去赴任,等这件事情平息之后再说。”
这件案子距离昆阳县倒是不远,陈泽宽要是真的去上任,少不的要与黑山盗交涉一番。
不管是不是他们做下的案子,既然上面发话,不是他们做的,也是他们做的。
四人喝着小酒,一直聊到太阳下山,又在酒楼中吃了晚饭,才各回各自的家中不说。
第二日一早,姚乾、陈参和陈武三人又起了一个大早,送陈泽宽出了平阳城,前往昆阳上任去了。
平静的日子如白马过隙,眨眼间六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一日刚和陈参、陈武点过卯,坐在椅子上面闲聊。
平阳城原本就是小城,杀人放火的案子更是一年都发生不了几件,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案子也不需他们出手,自己私下里面就能解决,实在是他们出手了,又要盘剥一笔浮财,黔首百姓也负担不起这种费用。
三人正聊得兴起,姚乾一边说话还不时揉揉眼睛。
经过这几天,他眼睛里面的血点已经占据了一整颗眼睛了,看任何东西都像是隔着一层血膜,像是戴着红色墨镜一样,极为不舒服。
正要起身去喝酒,顺便等着陈泽宽回来,门口走进一个人来,三人抬头,正是老王,此时他面色阴沉中带着点点青白,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好像老了几岁。
陈武朝他挤了挤眼睛,让他去试探一下。
姚乾同样感觉不对劲,从他记忆里面,老王虽说经常教训他们,可是对他们的确是没的说,真当自己的子侄看待。
“老叔……”
他口中叫了一声,班头才回过了神来,他仔细看了看姚乾三人,又叹息了一声,才说道:“走吧,跟我一起办案子去。”
说完,也不理会三人,就朝着衙门外走了出去。
现在就算是迟钝的陈参、陈武兄弟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互相看了一眼,拉了姚乾一把,就朝着门外走去。
姚乾原本眼睛看东西就模糊的紧,被这么一拉,身躯一个踉跄,往前窜了两步,差点没有跌个狗吃屎。
可是这一拉,却让姚乾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只见他的眼睛面前,那血色的薄膜竟然荡漾起来。
就像是砸了石头的水面,发出一圈圈的涟漪。
这些涟漪在他眼前不断的扩张,涌动,就像是活了一样。
不过三五秒之后,这血膜竟然化作了类似游戏面板也似的东西,显露在他的眼中。
他定睛看去,只见这面板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迹。
姚乾——
基础刀法:入门
拘锁术:入门
潜能点:0
“这……这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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