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禄一把拽住杨哲的胳膊，把他扯回来。他手掌一翻，掌中就多了一把镶嵌这鸽子蛋蓝宝石的雪亮匕首。
“这是蓝影匕，价值五百万。价格倒是其次，却是二品炼器师出品，有价无市。小伙子，你若告诉老夫，是谁帮银瞳公主做了裙子，老夫就把它送给你。”
“当真？”杨哲惊喜道。
“当真！”
杨哲说：“她自己做的。”
“她根本不会控制玄灵针！小子，你可知道老夫是为太子殿下办事？”
“知道知道。可是大人，我盯了她好久，她真的自己做。她没控针，就是这样捏着针，一针一针缝的。”杨哲做了捏针缝纫的姿势，一本正经地说。
康禄面色阴沉，放开了杨哲。
杨哲望着康禄手中的匕首，“大人，您看……”
“滚！”康禄低吼。
杨哲立即露出委屈的表情，一面走，一面回头不舍地望着那匕首，口里小声嘀咕着，“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了，只要我说了，就给我匕首的。”
康禄本来怀疑杨哲所言，如今听他这样嘀咕，又有几分信了。用针的确不一定要用灵力。杨哲刚才虽只做了个首饰，康禄却懂了。实际上，各家里也会由女奴做些针线活。比如内衣、袜子之内的日常用品。女奴大多没有玄灵力，她们就是这样做的。
天衣师学徒考核，实在太儿戏了，康禄心想。
初段班的服装秀展台被搭在了法灵系大楼门口。全校师生都可以来观看。
原本有些小女孩只挂了两片布片就想蒙混过关的，如今却不敢上台了。
天南学院基础炼体术七十六式，有一半地动作都是前空翻、后空翻、双腿腾空劈叉、凌空踢腿等等高难度、大幅度姿势。等闲短裙都会走光。一般只有到脚面的百褶裙，在凌空飞起时，以灵力压禁，不至飘扬幅度过大，才能防走光。
本来三个班就只有五十几个学生。现在又有好些个没做出成品，或有成品却不敢穿着上台展示的，便只剩下不到三十名学生了。
三班十七人，当然都在，尽管她们的裙子都很短。
她们一上台，台下就嘘声一片。
有美女看，好多男生都丢下课业跑来看热闹了。这大腿都遮不完的裙子，一抬腿，那风景肯定美极了。已经有男生们开始狼嚎了。
杨哲站在一群短裙女生旁边，哪怕他高出她们很多，也完全被忽视了。
考评台上，天南公会燕南分会会长王芹、天南公会燕南分会的四位长老（四贵妇老太太）、天南学院天衣系主任阳舒，以及因为康禄的到来，而不得不来作陪的天南学院副院长萧丰，齐齐皱眉。
阳舒略有些伤感，她慈和地道：“同学们，今年考核不同于往年。你们也看到了，这里还有好多外系的男同学在，你们可都是大家闺秀，真正的千金小姐。你们确定要这样……”她指了指众女生的裙子，“为大家演示炼体拳？”
男生们听了，都是嘘声一片。
岳淳等女生顿时扭捏起来。她们的裙子这样短，是因为她们觉得杨哲给银瞳做的裙子，又好看又节省布料，可以少费很多功夫。尤其是她们人又小，做这种裙子，只要半米布就够了。
若都做成系服群那种曳地百褶长裙，再来两台缝纫机也不能在两个小时内完不成十几套。
天南公会燕南分会会长王芹说：“除了杨哲，你们都下去吧，明年再来。”
阳舒痛苦地揉了揉眉心。天南学院天衣系的名声算是全毁了。往年，年年合格率百分之九十。今年太子一严查，合格率立即就不足三成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天南学院天衣系往届学生都是作弊的吗？
天南学院副院长萧丰也心情低沉。天南学院这次丢脸了！丢大脸了！
就在此时，银瞳抬起了腿，高抬腿，脚尖过了头顶。一个竖立的一字马！
“啊？”围观群众们发出一声惊呼。
岳淳等小女孩见银瞳都开始了，都纷纷抬腿起步。基础炼体拳第一式并不是竖立一字马，但这些小女孩都来了一个。
十六个打得笔直的竖写一字马，震撼了全场所有人。
康禄不由哆嗦了一下，烈日当空，他心底却一片冰冷。完了，银瞳变成燕炫竹，已成定势。
杨哲微笑。切，哥哥我给小妹妹们设计的裙子，会走光？笑话！哥可不是猥琐男！
不走光的秘诀很简单。她们穿的根本就不是裙子，而是裤裙假两件。
外面一层巴掌款的裙子，里面却是条短裤。裤腿裹边，用一根布条从裹边里穿过，在外侧系成蝴蝶结。系得不紧，却绝对不会一抬腿，裤腿就自由落体。
“新样式！”一名天衣公会长老高呼起来。这老太太很激动地站了起来，冲向展演台，拽过一个小姑娘来，半跪在地上，拽着她的裙子看。
“太新奇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做裙子！”又一个老太太冲了上去，摸着银瞳吊带上的蝴蝶结，“这两个蝴蝶结简直是点睛之笔！太美了！”
阳舒眼里有了泪光闪闪，她看向三班的老师杭秋莲，激动地说：“秋落，你们班，你们班……好样的！”
王芹浅笑倩兮。“恭喜阳主任，贵系又有了新的突破啊！全班百分之百通过率，这可是绝无仅有地好成绩！”
另一个天衣公会老太太说：“阳主任，你们瞒得我们好苦。开发了这种即漂亮又实用又简洁的新服饰，却半点风都没有透露。”
阳舒笑道：“是孩子们自己聪明。我可不敢居功。”
王芹笑道：“她哪里敢告诉我们。若是提前说了，我一定会要求服饰用布量必须达到两平方米以上，怎能让她们如此轻松过关！”
阳舒道：“你若增加这样的要求，对十岁以下的小姑娘可不公平。她们就那么大点，哪里需要两平方米的布？”
王芹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得，今儿便宜你了，让你钻个空子。这十七名学生，全体通过。给他们发天衣师学徒证和天衣师公会徽章吧。”
阳舒道：“会长，可不能仅仅是学徒证这么简单吧？这可是新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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