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俱是呆若木鸡。
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年轻男人在明知黄公子是青州豪阀后,居然还敢动手。
难不成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修行中人,就可以无所畏惧了?
难道当年那场马踏江湖,还没让天火王朝境内的修行中人长足记性?
沉默,寂静。
直到黄公子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响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黄公子一众手下顿时回过神来,也没废话,个个狰狞着面目,提刀提棒朝陈安生杀了过来。
陈安生冷冷一笑,直接出手,这黄姓公子的手下皆是寻常武夫,大抵都在辟府时段,距离真正的修行境界藏源,还有一段距离。
而他已经是真正的藏源境界,肉身得到质的变化后,对付起这些寻常武夫根本不费力气,三两下,一众面目狰狞的家伙便被他一一放倒在地。
黄公子见到此景,心下不免有些胆寒了起来,因为陈安生的放倒,可不是打晕打倒,那是真正的杀人!
“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是黄家的嫡子,黄家是青州豪阀,就、就连刺史大人也要给几分薄面,你最好别乱来!”
他一边往后挪动,一边颤声说道。
陈安生笑了笑,目光往人群中看去,当发现已有数人悄然离开后,他不禁莞尔一笑,“看得出,你家世还不错嘛?这么快就有人去通风报信领赏了?”
黄公子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你明白就好,只要你别乱来,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陈安生笑了笑,“不错嘛,还挺懂纨绔这一行的?现在说既往不咎,可待会来了人,只怕把我丢进兽笼都不够泄气吧?”
“你、你什么意思?”
黄公子脸色紧张。
陈安生却是蹲在他身前,冷冷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没机会拿我泄气了。”
咔嚓。
话音落地,黄公子的脖子被直接扭断,当场殒命。
围观中人,俱是呆滞当场,但沉寂了没一会儿,便是油锅一般沸腾了起来。
“天啊,他杀了黄公子?他疯了吗?”
“这人是外地的吧?竟敢动青州豪阀家族子弟?”
“完了完了,这年轻人一时冲动,害了自己不说,还要害了那位仙女,说不定,说不定还要害了咱们呐……”
“害咱们?为什么?”
“你蠢啊?黄家家主向来溺爱此子,加之其出了名的心胸狭窄,保不齐会怪罪我等围观之人,坐视他儿被杀不理啊!”
“原来如此,完了完了,快离开这儿吧,这热闹看不得!”
人声鼎沸不过片刻,围观众人便作了鸟兽散,皆是怕惹祸上身。
但这事儿主陈安生,却是一脸平静,不过,他身边的白木甄,倒是蹙眉担忧起来,“柿子,你太冲动了,青州豪阀向来与官场密不可分,你杀此纨绔,只怕要惹上军队啊!”
“那也没办法,不杀的话,麻烦更大,没人比我更了解这类纨绔子弟。”
陈安生淡淡说道。
白木甄闻言,只得揉了揉额头,道:“算了,事已至此,我们赶紧出城,到了码头立刻坐船离开!”
“成。”
二人说完,陈安生便去将巨阙扛了起来,看了眼那黄公子的宝马后,他也不浪费,带着白木甄便骑了上去。
而青州城内,那座恢弘大气的黄家府邸,则因为几个人的通风报信,鸡飞狗跳了起来。
“传我命令,立刻召集家族城西城北所有护卫,前往青州码头!”
黄家老爷怒而吼道。
其堂下管家连忙拘首答应,“遵命!”
说着,便往堂外退去,只是那黄老爷又突然大喝一声,“另外,召集家族供奉,让他们一并前行!”
“遵命!”
管家再度答应一声,然后便快速离去。
待其走后,整座大堂就只剩黄老爷一人,他双拳紧握,额头青筋凸显,低声吼道:“杀我儿者,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
黄家公子被外来人士打杀的消息,很快就席卷了青州城。
但这个时候,陈安生和白木甄已经到了青州码头。
“船家,你这船我包了,给你银钱,快快开船!”
到码头后,陈安生没有半点耽搁,直接拿出白木甄大半银钱,朝停泊的一艘客船递去。
那船家看到陈安生手中大捧银钱时,眼里明显放了道光,只是在放光过后,却又心疼地叹息了一声,摇头道:“哎,客官,非是我不载你,而是今日走不了。”
“走不了?今天天气如此之好,为何不走?”
陈安生略生怒气,回北凉之事刻不容缓,昨天耽搁已经是没有办法,今天还要耽搁的话,岂不坏事?
“你莫不是嫌银钱少了?如此,我可以多给你一些灵石,你到时自己去典当,如何?”
陈安生再度开口,而白木甄亦是快速从囊里取出三块灵石。
那船家见状,差点都要流口水,依照陈安生先前拿出的银钱,再加上这三块灵石,可以说抵得上他两个月的跑船收入了,若情况允许,他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不载这趟客。
但无奈的是,今天的情况,他还真没办法。
见这位出手大气的年轻人生出怒气,他只得叹息一声,解释道:“客官,非是我不载你,而是今日码头所有船家,都不得载客。”
“为何?”
陈安生皱眉,心想莫非是那黄家的动作?那他们也太快了吧?
但船家接下来的话,却推翻了他的猜想。
“客官,你且看江中。”
船家突然伸手,朝江面指去,陈安生顺其所指看去,只瞧见大江中,正有十五道战船游行。
见陈安生疑惑,船家便解释道:“那是青州水师战船,平日里基本不会游至此段,但今日,那水师提督的公子不知来了什么兴致,连同刺史府公子一起,用战船来玩耍,我等也是刚刚得到通知,今日码头禁行一天,故而才无法载客官您啊。”
船家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叹气,很显然,错过这一阔气客人,让他痛心不已。
而陈安生却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怎么办?再这样拖下去,黄家的人怕真是要追来了。”
一旁白木甄担忧道。
陈安生没理会她,朝那船家问道:“敢问船家,青州刺史之子,可是个姓赵的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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