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令皮特腰部有些刺痛的尖锐物品挤压着他的皮肤的时候,他并没有很慌。
他自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任何的破绽,这些人也未必是因为他以前的事情来找他,更有可能是因为他看上去比较富有。
这个社会中永远都不缺少穷人,那些有着空泛的,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的野心和欲望的穷人。
他们总能够为自己的贫穷找到重重的原因,去证明自己的贫穷根源不在自己的身上,是这个社会的错,是其他有钱人的错,那些富有的人们不给他这样准备富有的人任何富有的机会起威胁那些已经富有的人,所以他们注定贫穷。
这句话有些别口,总之它是一个不错的也被用烂了的理由。
有些穷人会每天在贫民窟中,在下城区,在路边或者家门口和别人谈论着“如果”自己的计划中如何赚到一大笔钱以及有了钱该做什么,他们只会说,从来都不会去做,这些人都是安全的。
可还有些人,他们一样的贫穷,他们也认为自己的贫穷主要的问题不在自己的身上,他们这些人比上面那种人多了一些不同,那就是他们是真的善于变得有钱,比如说铤而走险做点违法的事情。
所有稍微懂一点法律的人都知道,最赚钱的买卖都被写进了法律里,并且由那些可能通过这些方法赚到了钱的人去决定它们不能够再被其他人使用,复制。
这很狭隘,但这是社会稳定的基础,第一个杀人的人很难因此获罪,但是第二个肯定要倒霉,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建设过程,虽然在某些人的眼里这种建设的过程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这些人会把自己对财富的渴望通过违法的方式变现,抢劫、走私、贩卖人口,反正只要能够赚到钱,他们都愿意去做,即使冒着犯法的风险。
被推上车后,车子缓缓发动,当车子开始行驶起来时,皮特才有了反应,“先生们,我是一名慷慨的商人,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承认这一点。”
“如果你们手头遇到了一些问题,我很乐意帮助你们度过目前的难关,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你们认为呢?”
他没有一开始就说话,是为了避免让这些人误以为他的行为存在危险,然后受惊吓的捅他一刀,所以他在车子启动行驶起来才和这些人进行沟通。
当这辆车开始行驶之后就会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这个小空间还是属于这几名绑架者的,所以这个时候即使他说一些话,甚至是动一动身体,这些人都不会忙着给他一刀然后落荒而逃。
事实也的确如皮特想象的那样,他说话了,也动了一下双臂,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这些人不仅没有捅他一刀,反而把刀子收了起来。
但是他们没有说话,没有回答,这让皮特头皮微微一麻,他本以为这些人是为了钱财找上他的,可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
整个绑架的过程快速且熟练,这也让皮特错误的以为这些人专门就是干绑架勒索的,他错误的估计了形式。
车子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行驶,车内的也显得格外的安静,还有压抑。
车窗外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那些高楼大厦也都逐渐的消失,皮特开始不安起来,这里远离了闹市区,真要是被人杀死在这边,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更不会有人来帮助他。
就在他考虑着是否要自救的时候,他身边的年轻人可能是察觉到了他细微的变化,轻声说了一句,“我们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先生,只要你配合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我保证你不会受伤,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不知道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语言方面的沟通让皮特找到了一点安心的感觉,他刚刚紧绷的肌肉又松弛了下来,“需要我做点什么,或者说你们想要从我这里了解到一些什么?”
他追问了一句,然后看着身边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笑了笑,答道:“一些小事情,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先生,还有,请保持安静。”
一路上皮特都没有再说话,他多少安定了一些,大约在他上车后三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了城市近郊仓库区的一个仓库中。
他的那个仓库管理员就在这里上班,帮他看着仓库,一些需要运输到国外的货物在和公司签订了委托运输协议之后就会先送到这里的仓库里储存几天到一周时间。
然后在货轮靠岸的前一天晚上,把这些货物通过卡车运输到码头的临检仓库中接受检查,等检查完后就可以在第二天装船。
至于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放在码头仓库,纯粹是因为那边的仓库使用费太高,高的有些吓人。
当车子挺稳之后,哗啦一声仓库的折叠门落了下来,皮特回头透过车子的后车窗看着折叠门缓缓的闭合,切断了外界最后一缕光线,整个仓库也变得有些昏暗起来,他再次莫名的感觉到不安。
“请下车,先生……”,他身边的年轻人已经完全放弃控制他,给了他很多的空间,对他也非常的礼貌,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有种无法表述的恐惧。
他点了一下头,手脚并用的快速从车里出来,在这个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动作中,他不动声色的把插在上衣口袋里的钢笔攥在了手中,然后放进了用于装饰点缀的衣摆口袋中。
这支钢笔价值非凡,它除了可以写字之外,用推的方式而不是旋转的方式推掉笔帽,就会露出一把微型的信纸刀。
它也许不能够在视觉上给人很大的冲击力让人们感觉到畏惧,但它压在别人的要害上时是可以杀人的。
他从车里出来,整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站在原地。
很快,从仓库的一角传出来好几个脚步声,皮特转身看去,有些愕然的看着那个为他擦鞋的孩子和另外一些人站在一起,在这一刻,他愤怒了。
他不仅光顾了这个孩子的生意,还好心的多给了他两块钱,可这个孩子做了什么?
就因为他的慷慨认为他是一个有钱人,然后伙同这些年轻人绑架了他,打算从他这里狠狠的赚一笔?
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社会上总是有人抱怨“仁慈都成为了魔鬼果腹的食物,只有獠牙才能够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原因,因为他们用恶意去回报善良!
他强捺住心头的怒火,已经打定主意,一旦当脱离了危险,他一定会让人把这个孩子连同这里的其他人都送进坟墓,让他们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虽然低调,却不意味着能够容忍别人的冒犯。
“是他吗?”,男孩身边的家伙,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性问了一句。
这个家伙穿着一套非常朴素的衣服,给人的感觉有点死板,特别是他的小马甲的领口有点像是牧师的内衬,缺少灵动和潮流,多了一些古板与肃然。
那个孩子盯着皮特看了好几眼,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位先生……”
那名年轻男性点了一下头,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好了,你先回去吧,等晚一点我再去找你……”,他说着揽了一下孩子的肩膀,孩子顺势转身朝着值班室走去,里面应该有一个通往外面的小门。
他目送孩子离开后,才走进皮特,上下打量了一下皮特,笑着说道,“能把你的双手伸出来吗,就像是这样,手背向上!”
这个家伙做了一个演示,皮特跟着做了,他有些奇怪,如果说刚才他还怀疑这些人是想要绑架勒索他,那么现在他不那么想了,因为绑匪要的只有钱和拿到钱之后的安全离开,他们不会和人质做游戏。
有些古板的年轻人观察了一会皮特的双手之后,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听孩子说,你有一块怀表,我能看看吗?”
皮特愣了一下,他虽然点了头,但是拿怀表的动作放慢了下来,先去摸那些没有装着怀表的口袋来拖延时间。
他摘掉了戒指,换掉了皮带,烧掉了自己的皮鞋和在西部的那些衣服,但是唯独这块怀表他没有换过。
一方面是他真的非常喜欢这块怀表,它除了非常非常的贵重之外,还有很多特别的意义,比如说这是皮特在创建土神教之后给自己定做的第一个高档的饰品。
为此他花了有两万多块,这些钱可能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也是他证明自己的一件纪念品。
他可以确保知道自己拥有这个怀表的人几乎没有,除了制造这枚怀表的几位大师,可这些人的目的如此的明确,就不能不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当他的手插入口袋里,用力推开笔盖然后抬头看向对面的年轻人时,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和这个看似应该是这伙人boss的家伙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他完全可以快速的冲上前去挟持这个家伙,然后想办法脱身。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但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就在他的手开始往外掏,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前倾准备向前跨一步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掏快速的掏出了一把枪抵在他的脑门上,这让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我从你的表情里看见了某些可怕的东西,慢一点,放轻松,慢慢的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那名年轻人的观察力非常细致,也非常的果断,“不要做出让我误会的动作,虽然我不想打死一个可能无辜的人。”
皮特慢慢的用另外一只手掏出了怀表,攥着钢笔的手轻轻的松开,让钢笔滑回了口袋里。
年轻人空处一手把皮特的怀表拿在手里,然后用力一拽,表链另外一头的架子咔哒一声松开了,整个怀表都落入了他的手里。
他退了几步,才收回枪,然后开始打量着手中的怀表。
精美的符文雕刻,以及用彩色宝石镶嵌勾勒出的一名女性的头像,精美,尊贵,不是一般的东西。
他再次抬头看向皮特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些笑容,“这位先生,你有麻烦了!”
下一秒,皮特就感觉到脑后生风,还没有来得及躲闪,脑子嗡的一下震颤了起来,眼前阵阵发黑,扑腾一下摔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杜林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整天他都在和各地的市长讨论春季的宣传攻势。
一些人认为不需要通过打广告的方式来吸引游客,这些人认为口碑和口口相传的作用远高于发放传单和举办各种宣传活动的作用,而且今年夏季还有一部西部的复仇者联盟要上映,就等于已经为西部的旅游事业打了广告。
有这样想法的人往往都是那些年纪大一些的人,他们身居落后的西部消息比较闭塞,和潮流的最前沿已经严重的脱节,这让他们完全在某些问题上显得比较保守。
加上过去的贫穷让他们对宽松的财政有一种沉迷,不愿意乱花钱让钱袋子又空起来,所以对杜林的要求有些抵制。
最终,在杜林的要求下,这些人也认可杜林提出的这些计划,并且承诺回去之后立刻就会行动起来。
今年将是安比卢奥州的旅游事业迎来真正的第一个高峰期,从军火公司那边定做的彩弹枪和子弹已经全面到货,杜林已经开始安排那些曾经做过淘金者的“导游”有组织性的把这些武器和弹药隐藏在安比卢奥州的崇山峻岭和旷野之中。
然后他们会在地图上记录自己藏了这些武器弹药的地点,这些地图将会成为第一次西部大逃杀游戏的重要道具,同时也是邀请函——只有持有“地图碎片”的游客才能够参与这项世界级的军事比赛中,为此有线电视集团花了两百万买下了《西部大逃杀》的播放权。
在二十四个地区中,将会安装多达一千五百部左右的摄像机,确保从初赛到决赛都会有清楚可见的过程,同时也算是对选手们的保护。
一连串的宣传和大动作耗费了杜林很多的精力,直到四点多他才把这场会开完,然后就接到了这通电话。
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他吩咐道,“把人送到我这里来,我要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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