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况神医的儿子?郁满法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和达利法王当年都经历了那次差点毁灭整个草原的空前瘟疫,可以说如果不是况钟关键时刻研究出了治疗瘟疫的特效药,那么草原各族可能就要绝灭在那场瘟疫中了。
然而况钟究竟是什么身份,草原上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他的名字知道的人都很少,一般人都尊敬地称他为况神医。他帮着各族战胜了瘟疫之后,美名就像星火燎原一样,直接就被封了神,被称作药王菩萨派来的神祇,是专门来解救各族人民的。
一直到今天,许多部族家家户户还供奉着况神医的神像,和药王菩萨一起供奉。
在草原上,牧民们除了供奉长天生的牌位外,供奉的最多的就是药王菩萨孙思邈。他当初也曾经在塞外行医,虽然他治疗过的许多种族早已经灭绝,但是他的事迹却还是一代代流传下来,成为不灭的传说。
人们每当饱受疾病折磨时,如果没有医药,就会焚香向孙思邈的神像祈祷,然后把香灰用水搅拌后吃掉,据说这就是神赐的灵丹妙药,这当然是不折不扣的封建迷信,但是据说真还有不少人就用这种办法治好了病,这世上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上次况神医在这里,结果发生了一场空前的瘟疫,现在他的儿子又在这里出现了,谁知道会不会再重演上次的悲剧。”达利法王叹息一声,似乎话中有话。
“可是从古至今,从没听说过有专门感染人们灵魂的瘟疫啊,任何疾病哪怕是瘟疫霍乱也都是折磨乃至最后消灭人的肉身的。”郁满法王道。
旁边几个法王都连连点头,赞同郁满法王的意见,不认为这是一场瘟疫,尽管况且父子相继到来的确是一种巧合。
这件事发生后,达利法王敏感地感觉这件事跟况且有直接的联系,如果不是他知道况且根本不会法术,他甚至认为这事就是况且所为。
即便这样,他也还是隐隐约约认为,这事跟况且脱不了干系,就冲着况且能直接招回于都王子的魂魄,其中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为什么别人都无法招回王子的魂魄,只有况且能成功?
达利法王感觉这事里面埋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而且很有可能关系到塞外千万人的生死。
但他听说况且很可能是药王菩萨的弟子况神医的儿子,这个打击非常大,起码不敢随便揣测了。况钟当年在塞外名气太大了,如果胆敢猜测况神医的儿子跟一个恶魔或者异常瘟疫有直接联系,他会被人诅咒死的。
“什么?于都王子还魂了?”
上任圣女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非常,尤其是她听到是况且做法事招回了于都的魂魄,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奶奶啊,这位钦差大臣究竟是什么人啊?
她的心里划上一个比震惊还要巨大的问号。
自从她对况且出手失手后,她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无论怎么看,况且都是身无武功也没有法术的人,这一点很容易判断出来,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然而况且因何能在她的独门杀招下安然无恙,这一点就太让人费解了。
“好了,于都还阳了,我该没事了,你们放了我吧。”在一个角落坐着喝闷酒的乌蒙站起来,一脸轻松道。
这几天,他虽说被软禁着,却也没吃什么苦头,白莲教对他还是很客气,吃喝方面也都按照最高待遇。
虽说如此,他还是很不爽,这算啥球事啊,他本来是力主当和事佬的,谁想到一念之差却被人捉来当人质了,虽说性命无忧,但是当人质的滋味毕竟不好受。阶下囚嘛。
“乌蒙大人,还得麻烦您多待几日,等我们跟兀良哈族的麻烦彻底解决了您再走不迟。”上任圣女淡淡笑道。
“还有什么麻烦?于都回来了,你们两家没事了。你以为兀良哈族愿意得罪你们啊,那是被逼急了。现在于都没事了,你们两家也就没事了。我待在这里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乌蒙急忙解释道。
“没事了?要是真能如此当然好,就怕不但没完事,而是事情更大了。”上任圣女冷峻道。
“这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事?”乌蒙一脸的懵逼。
“乌蒙大人,您就安心待着吧。”上任圣女淡然笑道。
“我感觉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况且回到营帐后对纪昌道。
自从招回了于都的魂魄,他居然有种莫名的心神不定的感觉,好像要有一件天大的事发生,具体是什么事,他一时感觉不出来。
“大人,怎么可能还有大事啊,于都王子活过来了,兀良哈也不会再紧盯着白莲教不放了,这场大战十有八九是打不起来了,我看咱们马上就可以上道追两位夫人去了。”纪昌笑着说道。
慕容嫣然也苦笑道:“公子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了,而且跟公子有直接关系。要我说公子,这次您把于都的魂魄招回来很可能就是一个大错误。”
九娘哼道:“就是,那家伙简直不是人,别的没学会,就知道欺负女孩子,死一百次都不多,你干嘛要救他回来?”
况且苦笑道:“我哪儿知道我的照猫画虎比真的招魂术还灵啊,若是知道的话,我也许就不会那么做了。”
他一直在想,假如预先知道自己确实能招回于都的灵魂,他还会不会去做?
想了半天,他确定自己还是会做的。
不管于都有多么坏,甚至多么该死,但是先前的于都就像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他不单是锦衣卫的头子,更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就是他的天职和天命。
大夫救治一个病人时,在他眼里就只有病人,至于这个病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不是该死,都跟医生的天职没有关系,医生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救死扶伤,解除病人的痛苦和病症。
“大人,那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纪昌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他倒是相信况且的直觉,只是他想不出接下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按照他的逻辑,既然于都王子还魂了,兀良哈和白莲教的恩怨也就消解的差不多了,不管这事是不是白莲教的人干的,关系都不大了,至于另外几百人的死亡,相信兀良哈也不会太在意,更不会因为这些下人的死亡跟白莲教产生决裂,那毕竟是冒着跟鞑靼族直接开战的风险,太不值得了。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一定跟于都王子有关,他现在还说不出几句话,等他能正常说话时,也许这盖子就揭开了。”况且道。
“大人,那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趁早脱离这个是非漩涡。”纪昌道。
“不对。我也想知道于都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他的魂魄被囚禁在空中的某个地方,为什么我能招回他的灵魂。”况且道。
这件事的关系太大了,虽说这个恶魔生灵现在只是在塞外作祟,但是况且不敢有任何幸灾乐祸的念头,要知道这个恶魔生灵第一次作案可是在大同城啊,万一它哪天在塞外游荡腻了,跑回内地去,那就是无边的浩劫了。
更让他好奇的是,为何偏偏只有他能招回于都王子的魂魄。
当时是被囚禁的于都传出信息,说是只有他能救回自己的魂魄,况且被七公主逼得没办法,只好硬赶鸭子上架,照猫画虎地比量了一下子,不曾想真还成功了。
这个恶魔生灵难道有人性?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个人情?
他可不认为自己那手根本连空架子都算不上的招魂术真的有什么法力,那就一定是那个恶魔生灵给自己面子了,这是个用脚都能想明白的问题。
更多的为什么还有:为什么别人都感觉不到于都王子的魂魄,他却能感应到,而且能感应到那个恶魔生灵的位置?
于都王子的肉身在清水的滋润下,慢慢有了活力,他悠悠醒来,只看到一脸焦急关切的姐姐七公主还有她的两个贴身侍女。
七公主怕帐篷里生人太多,会冲撞着弟弟不稳的魂魄,所以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那些迫切地想要见到于都,并且想从他嘴里得知信息的人都被毫不客气地拦在了外面。
萨刺和萨蛮亲自守在大帐外面,周围布置了三千精兵,任何人未经允许向里面闯,格杀勿论。
萨刺看了眼弟弟萨蛮,也猜出些他心里的小九九,叹息一声道:“老三活过来了,你就不要多想了。我的地盘差不多够用了,以后再打下什么地方,你拿着就是了。”
萨蛮急忙道:“大哥,我可没想这些啊。”
萨刺呵呵笑道:“咱们是兄弟,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该是你的别人夺不走,不该是你的想也没用,这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萨蛮满肚子是火,本来已经到手的继承权莫名其妙又飞了,这真是煮熟的鸭子也靠不住啊。
他不得不服气于都的运气了,这样子都能活过来,看样子不长命百岁简直对不住这次厄运啊。
达利法王和郁满法王等人也在外面等着,等着于都养好了精神,好进去跟他对话。他们迫切想要知道于都究竟遭遇了什么祸事,为什么他的灵魂会被困在某个地方?究竟是阳间还是阴曹地府?为什么钦差能够招回他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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