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魇兽低着头,吃的非常欢实。
听声音不像是在吃石头,倒像是在吃妙脆角、薯片之类的东西,嘎嘣脆呀!
“这家伙的牙,是什么造的?能掰下来卖钱吗?”夏含清问洛九天。
金刚钻也没这么锋利的呀!
“牙就是牙,能有什么造呀?”洛九天摇摇头,但心底却保留一丝警惕:他第一次发现这东西的牙齿如此锋利,要是对着夏含清来一口……
疏十四虽然年龄大,却没有疏小七套路深,他只能想到和女朋友PK的话,理应适当防水,却不知道,疏小七故意打的不留情面,逼着李紫鸢用尽全力,同他大战三场。
三局游戏打下来,劳心劳力,才能拿到一个蝶珠……
制作蝶梦紫衣,最简单最寻常的道具就是蝶珠,总共需要九十九颗,更别说其他稀有材料……
这一个礼物送出去,李紫鸢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感动的不得了。
任务完成,疏十四功成身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去下楼看电视放松放松。
“啊……”正在打字和李紫鸢谈情说爱的疏小七突然厉声嚎叫,疏十四闻声看向疏小七,就见他瘫倒在椅子里,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太过关切,疏十四失去理智,直接伸手去抱疏小七,下一刻,他仿佛感染了疏小七传给他的病毒,软倒在地,与疏小七一样剧烈颤抖起来。
李紫鸢正在和疏小七聊天呢,疏小七却像掉线了似的不再回复,她一遍遍地在游戏里发信息,QQ上给他发信息,甚至拨打他的号码,都没有反应。
“搞什么啊?”李紫鸢嘟着嘴,不太开心。瞄到屏幕上一个图标,她计上心来:“对了,我开一下他的摄像头,看看他在干嘛。”
这个程序是疏小七传给她的,她一直没用过,现在,她就用这个程序远程控制了疏小七使用的电脑,打开了摄像头。
“叔叔,什么情况?”看到屏幕中仿佛昏迷、却又不时颤抖的疏小七,李紫鸢慌了,李令人望着屏幕里的景象,当即掏出手机。
情侣合照、“姐妹”合照,最后是四个人合照,旁人都以为吴晗和韩陪陪是孪生姐妹,纷纷赞叹,两姐妹长相不算太差,找的男朋友更是一个赛一个帅气。
又有谁知道,四人的真实情况呢。
“叶乌子,恭喜你啊,我该说,很漂亮吗?嘿嘿……”从情人梅那儿转去看梅王,四人并排走,吴晗主动与叶珸说话。
此前,他们四个人初一面对面,她连惯常说的“叶乌子”,都说不出。
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曾经喜欢过自己的人……现在有了女朋友,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该如何整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
曾经,她想过,如果有一天,叶珸有了女朋友,她一定和人家当好朋友……
也是曾经,她对叶珸笑言,要叶珸和这个长相与她相似的韩陪陪处好关系……
可是,她并没有想到,这两件事会重合的如此完美。
完美到,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叶珸没有接话,韩陪陪对着吴晗说了句谢谢。
重又无话。
梅花山的梅王靠近博爱阁,是几年前从水折省移植过来的古梅,有大约四百年树龄,看上去老态龙钟,不过,枝干上盛放的梅花昭示着它的活力。
梅王的主干被修剪过,还被园艺师进行了嫁接,此时吴晗看过去,就能看到一些枝干开的花是与红色主体不同的白色。据说,这种白色会在以后慢慢消失,而梅王的花则会更加美观。
照例拍照,吴晗还跑到博爱阁俯瞰梅花山全景,从远处看,更显出万株梅花盛放的大美与气势来。
博爱阁有座位,刚巧有人起身离开,吴晗顺势坐上去,还招呼其他人也坐。
“叶乌子,今年过年都没找你玩,哎呀……”全都不说话,实在是太尴尬了,吴晗主动找叶珸聊天。毕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叶珸很了解吴晗,和她也有很多话题,很快,几人之间的气氛缓和起来,李昱和韩陪陪也不时插几句话。
几人正聊着呢,吴晗眼尖,看到远处走过来一队人,全做古装打扮,其中还有一身红衣、盖着盖头的姑娘,吴晗起先以为这是有人在这里举行婚礼,后来听人说了才知道,这是表演。
“我去瞧瞧。”麻溜地站起来,吴晗凑过去,其余几人也跟上她。
那队人走到情人梅那儿,就不再往前,而是原路返回,队伍里有吹鼓手,铜锣一敲,唢呐声一响,许多孩子都要拉着大人跟过去看。
这队人走过孙权故事园,然后转弯继续往下一个地方,吴晗却没有再跟着走,而是被远处的大舞台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大舞台搭建在水上,对面是非常开阔的一处平地,其中有许多玩耍的道具,还有许多大人带着孩子在那里搭帐篷,仿佛野营。
此时,舞台上的主持人正在带着几个孩子做游戏,游戏结束后,孩子们都得到了奖品,然后被工作人员指引着从小桥上离开。
“接下来,还有一个游戏,只限情侣参加,有没有人要来玩儿呢?”主持人在台上鼓励大家参与游戏,台下一片儿小孩儿举起手,大人却没有一个。
“嗯,我们希望是情侣参加哦,当然,如果你们的关系非常好,也欢迎哦!”主持人见没人举手,于是加了一招,他走到后头,抱出一只一人高的抱抱熊:“参与有奖哦,第一名能够带走这只可爱的抱抱熊,其他参与者也有纪念品哦。”
那只抱抱熊通体纯白,看上去特别可爱,吴晗当时就动心了,抓着李昱的袖子摇啊摇:“我皇上,我想要……”
吴晗和李昱上场之后,韩陪陪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叶珸:“我也想去玩游戏。”
叶珸不为所动,韩陪陪低下头,小声说:“要是我们赢了的话,把礼物送给晗晗我也没关系的……”
叶珸顿了一下,然后牵起韩陪陪的手,顺着小桥往舞台上走:“如果赢了,自然是送给你。”
难怪主持人说要情侣或者关系好的人才能参加,他们一共进行了几项小游戏,“背媳妇”、“夹气球”还算常规项目,“吃圣女果”、“喂水”这种游戏则十分考验默契度,而且,时不时两张嘴就会亲到一起……
好一番折腾下来,最后叶珸和韩陪陪获得了第一名,赢得了那个抱抱熊,至于吴晗那组……
本来呢,两人一直是领先状态,结果,李昱给吴晗喂水的时候吴晗笑了一下,然后水灌鼻子里了,再然后……
鉴于真人PK场景太过暴力血腥,主持人不敢拉架,选择了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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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村这里,七月收麦子,当村里人忙着打场收麦子的时候,沐艺可第一次出了远门。
现在月神已经能够照顾自己,她不必太挂牵,而月神交代了她一件事,她要亲自去做。
回月神庄,取四十九弦长琴邀月。
沐艺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与月神离开月神庄的时候,只顾念他的身体,哪里还会在意其他,是以,并未带上任何琴具。这刘家村里头,至多能听见几回竹笛响起,琴瑟琵琶,他们闻所未闻。
走出刘家村,也至多能见到七弦琴、九弦琴,十三弦琴,这些都不如月神心意,月神便想起了月神庄珍藏的四十九弦长琴邀月。
并非琴弦愈多才愈好,只是月神记得,那本凌无邪输与他的无名琴谱上头,最后一曲,必须超过二十一弦的琴才能完整奏出。
当月神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好转,曾经封存在心底的意念,便又悄悄破土而出,生根发芽,还想要开花结果。
风凌知晓他的心意,便出门去替他打探,知道逍遥界的那一位,至今仍是独身。
此生月神,唯爱君言,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如若性命不休,月神只愿如藤如蔓,与澹台君言依偎相缠。
可他那时……
绞尽心思做出的局,如今,却将他自己困住了。月神想不出破解之法,便要另辟蹊径。
月神的手很好看,即便常年练剑,也不改其颜色。澹台君言不止一次地说,若是这双手用来弹琴,必然也很好听。
对澹台君言,月神无事不依,可自打他连续震碎三张琴,还被琴弦几次割破手指,澹台君言便绝口不提此事。
而今月神便要用一曲琴音,求得澹台君言转身。求那个曾经与他朝夕相处,最后却被他亲手推开的人,回到他身边,与他天长地久,暮暮朝朝。
刘家村距离月神庄并不远,沐艺可赶在八月十五之前回到恨天居,她跳下马车便唤风凌出来,风凌从马车里取出四十九弦长琴邀月。
打从这一天起,月神便开始学习音律,沐艺可没弹过四十九弦长琴,但她却足以当做月神的教习。
大抵月神所以的才华都用在了习武练剑上,他学琴很慢,慢到沐艺可甚至猜疑,是否自己的哥哥身体在好转,脑子却有所损伤。足足两个月,月神才将弹琴的指法习得。
“艺可,教我一首曲子吧。”
这一天,穿上秋衣的月神主动开口:“教我弹《福寿曲》,可好?”
现如今,他整张脸已经像是换过一层皮一般,再不复当日苍老,却也不算好看,依着沐艺可来看,还要许久才能长好。但月神的五感俱已恢复,头上也已经有一小半新发的青丝。
听到是《福寿曲》,沐艺可没有推辞。
这是七公国惯常用在生辰寿诞时的曲子,节奏欢快不失庄重,且演奏简单,月神只需用到四十九弦中的七弦,就能将这一曲弹奏完成。
逍遥界与七公国不同,界主又与百姓不同,逍遥界主每一年的生辰都有人隆重操办,然而,澹台君言嫁进月神庄后,却依着七公国的规矩,没曾提起过什么生辰宴。
但她的生辰,月神是知晓的,就在十月二十八。
十月二十八,月神将简简单单的《福寿曲》,演奏了整整一天。
此生若能得福寿,愿与君共欢喜,长相守。
而远在逍遥界的逍遥宫,《福寿曲》亦是响了整整一天。在这里,演奏的不是月神一人而是几十位乐师,所用也并非长琴一样乐器而是极尽热闹的吹拉弹拨样样皆有。
精心编排的舞蹈渐次在眼前闪过,那些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每一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当一切恭贺之人尽皆散去,澹台君言孤身一人坐在高位上,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看着孤零零的灯火,忽然便觉得心间萧瑟如此时天景。难道,真是秋风起,心意灰么?
当夜,侍奉澹台君言的侍女久不见澹台君言归来,便去寻她,最后却只见到书信一封。
这一年是离归年,十月已尽,仍在晚秋。澹台君言离开逍遥宫后,骑着一匹连名字都没有的寻常马儿,一路走走停停,看这逍遥宫的山水风景。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象,百姓脸上的笑意时常感染澹台君言,让她心生欢喜,可最后,却茫茫然不知所起,只留下一片无端苍凉。
早些年,她时时不在逍遥界,但逍遥界也没有乱了规矩,人人恪守本分,而今,就如往昔一般,百姓安居乐业,虽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样断绝罪恶,却也极少有人触犯律法,做那不义之事。澹台君言偶尔想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凭着自己卓绝的武功行侠仗义,居然没有机会。倒是她自己容颜绝色,时常惹人注目。然而,胆敢调戏她的人,却几乎没有。
不知不觉,若非边境值守阻拦,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逍遥界。
以逍遥界主的身份进入亓国,可不久,却又走进七公国。澹台君言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地再次踏进这片土地。可真的走到了七公国,却也并没有觉得太伤心,只依旧随性前行。七公国不算小,但也不算大,它与亓国接壤的边境最多,而澹台君言本就是随意行走,不知不觉,却又走到了亓国。
何时何地会与何人相遇,或许都是上天早已注定的事情。
这一天,在郊外喂了马儿,澹台君言牵着它进城,却看到了,刚刚从城里出来的西岭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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