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看着男佛修,觉得越看越熟悉,她神色也越发的诡异。
踟蹰片刻,容娴可疑的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这#搭讪技巧#是不是有些过时了?
好在佛修并未在意,他嘴角一抽,语气急切道:“不不不,我们没见过,从未见过。”
这否定的有点儿快啊。
容娴若有所思。
佛修一见她这表情,顿时就耷拉下脸了。
他额角青筋蹦跶了下,强调道:“我说了,我们不认识。”
容娴垂眸敛目的应下了:“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佛修被这么一迁就,当下就有几抹心虚,色厉内荏道:“我已经求佛了,但那女人回不来,你得到答案了就赶紧走。”
容娴上前几步,伸手将佛修扶起来,端详了他的面容片刻,微微叹口气说道:“这么着急赶我走,我说你没问题都对不起我的脑子。”
佛修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这才慢悠悠道:“我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劝说了你不要与佛主作对,怕你心生恼意一巴掌拍下来,让我与刚才那个肉酱女人一个下场。”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容娴完全没有理由再拦着人。
当然她若不讲理非得拦着人家,那也没办法不是。
但容娴还是退开了,佛修朝着她念了声佛号,用看似悠闲实则急迫的脚步朝着远处走去。
容娴望着他的背影,觉得略熟悉啊。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就把原本的怀疑给抛之脑后,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然后冷不丁开口道:“尊上。”
佛修身形一顿,容娴笑容灿烂了起来,真情实意的又叫了一声:“尊上。”
在佛修僵硬着转过头来,容娴对着他笑了一会儿,却倏忽间敛起笑容,面上竟然露出几分脆弱和不确定:“尊上真的活着啊。”
佛修知道自己被彻底认了出来,逃不掉了。
他叹息一声,目光落在容娴身上,慈祥的像是看自己小女儿一样:“你模样倒是变化挺大,若非我看人是看魂,怕是都当你是陌生人了。不过你都认出我来了,怎么还这么不确定。”
“并不确定。”容娴毫不迟疑的矢口否认,“我只是#近乡情怯#。”
佛修忍俊不禁,这孩子还跟以前一样。
没等他说话,容.孩子.娴便给他放了个雷:“尊上死的太早可能不知道,我成亲了。”
佛修:……
息心小疯子居然成亲了?哪个勇士拿下了她!!
佛修轻咳一声,试探道:“……祝贺你?”
容娴神色有几分黯然神伤,看的佛修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听到容娴语气有着挥之不去的寂寥还有难过,以及说不出的诡异暗示:“我的夫婿与尊上颇为相似。”
一句话信息量巨大。
佛修没忍住退后了几步,下意识想要抱胸。
可能是觉得这动作太不像话了,便忍了下来。
二人足足对视了半刻钟,佛修才没忍住干巴巴笑道:“息心是在开玩笑吧。”
容娴朝着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温柔又无辜:“我怎会开尊上玩笑,我可以给尊上看证据。”
她指尖一弹,同舟的身形便出现在虚空中。
同舟一身玄色华丽锦袍,衣袍上绣着神秘的繁杂符文,双目被金芒笼罩,锐利又冰冷。
那俊美的面容因为主人的冷若冰霜而显得气场格外强大。
这虽然只是一道影像,却将人的神韵全然表现了出来。
佛修脸色彻底黑如锅底。
这人与他何止相似,简直跟他当魔尊那会儿一模一样。
他不敢相信息心这个小疯子居然喜欢他。
怎么可能喜欢他。
想当年息心无论说话做事,都力求气死他为准好继承无心崖的。
他本以为息心与他即便无仇也是对立面的,今日却发现他可能误会了?
难不成——息心她其实是#爱在心口难开#?
他死以后息心终于没忍住,找了个他的替身?
这叫什么事儿啊。
佛修脸色一变再变,觉得自个儿好似错过了什么。
容娴偏偏还一脸温柔又神情的说:“他是不是特好看?无论是脸还是身材我都很喜欢,但我最喜欢的,是他有趣的灵魂。”
佛修神色复杂了起来,他万千感慨汇聚成一句话:“你这又是何苦呢。”
万万没想到他季书也有一日被替身。
容娴将他的情绪收入眼底,确定他还是跟从前一样憨,这才老神在在道:“你想说什么?”
季书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发现容娴的情绪有些不对头。
他踌躇了下郑重其事又苦口婆心的劝说:“息心,你看咱们都相识这么多年了,我若跟你有可能,当年就跟你好上了是不,没必要等到现在。我们是真不合适,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罢,他抬头看向容娴。
本以为会看到容娴悲伤的表情,没想到对方表情是有,却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季书,你是死了一回脑子忘了拾回来吗?”容娴若有所思,“没听说过死一次会让人心智都降低啊。”
她明明也操作过,没觉得自个儿哪里有什么变化。
怎么季书死一回就智龄化了许多呢。
季书:??
说好的跨越生死我还是你的最爱呢?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容娴皱眉,大为不悦道:“谁跟你说好了?你得了癔症吧。”
季书被她这翻脸不认人给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你刚才还说因为我死得太早,你就都成亲了,夫婿还个与我相似的人。你别是不承认吧,这可是你刚说过的。”
容娴面上十分困惑,似乎对季书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十分不解。
“你我相识已久,因你死得太早没有机会参与我的亲事,我觉得这很遗憾。且我夫婿与你长得相似十分有缘,有机会我会介绍下你们认识,你们一定会是好朋友。”容娴将自己的话扩展了下。
她细细一品,觉得没毛病,朝着季书挑挑眉道:“尊上想哪儿去了?”
这么一说,逻辑上好像说得通哦。
就因为太能说得通了,季书他面红耳赤,合着从头到尾是他自作多情了啊。
人家只是正儿八经的一说,他竟然想歪了。
不不不,这不是他的错,明明是息心这厮乱表情,那#脉脉不得语#的深情,那#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无奈……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然而,容娴表示她可以解释啊。
她这表情是以为老熟人都死光了,结果突然就又蹦出来了一个。
这人还是将她从深渊拉出来的恩人,她能不激动吗?能不为他没有参加自个儿人生大事的婚事而遗憾吗?
都有啊。
所以,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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