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等人赶紧凑近去看。
果不其然!
那张画芯,在王师傅的手下,断成了单独的残片!
就好像用手撕下了一块!
但是,刚才王师傅揭裱时,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对方极其小心谨慎,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唯一的解释是,这原本就是碎片!
王师傅在揭裱过程中,正好将这一块残片给揭了下来!
陈茵长吁了一口气,讶异的看向张扬,心想这孩子怎么那么厉害?不用揭裱,就能看出来这画是拼接的?
再看梁其超时,对方已是面无血色,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梁其超极力抑制牙关打颤,问王师傅道,“你是工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
王师傅沉吟道:“我平时做的活,都是很普通的书法作品装裱和揭裱,像这种情况,十分罕见。当然了,我也曾遇见过。”
梁其超不耐烦听下去,沉声道:“你直接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师傅道:“一种可能,是装裱之前,这幅画就破损了,通过高巧技术,进行无缝拼接。”
梁其超紧接着问:“另一种可能呢?”
王师傅道:“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将两幅不同的画,拼接在一起,用一个真的名家落款,把别人的画,来冒充名家真迹。”
梁其超指着自己的画:“那这幅呢?属于哪种情况?”
王师傅为难的道:“我不会鉴定,不过,你们要是想知道答案的话,也很简单,我再揭开这边画芯一点点,对两张纸进行比对,就能得出结果了。”
梁其超脸色阴晴不定,事到如今,他已无退路,沉声说道:“麻烦王师傅,帮忙揭开画芯看看吧!”
王师傅点头答应,弯腰做事,不一会儿,就揭开了几寸画芯,他拿着那半片款识,和画芯比对,笑道:“这完全不是一样的纸嘛。正面被染过色,又晕染过颜料,所以看不清楚。你们看这背面,一眼就能看明白,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宣纸。”
梁其超的脸,唰的拉了下来,跟死了爹妈似的,阴沉着面孔,问道:“王师傅,你能看出来,这两张纸,分别是哪个朝代的吗?”
王师傅摇头道:“那我就没这个本事了。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两张纸,不是同一幅画上的。”
他又补充道:“宣纸唐代才有,每个朝代的纸,都是不一样的,很多工艺都失传了,想仿制也没那个本领。”
陈茵拱拱手,谢过王师傅,然后轻咳一声,说道:“梁老师,要不,你拿到省城或京里,找鉴古高手再看看吧?另外的画,我暂时也不收购,你一并拿去鉴定再说,可好?”
她这是不想买了。
梁其超也不多言,重重的嗯了一声,也不将画裱回原样了,直接卷起来,说一声告辞,直接就走人了。
张扬也收到了来自国宝的信息,知番自己的鉴定是正确的,天赋值又长了一点。
陈茵拿钱给王师傅,打发他走了,然后笑吟吟的对张扬道:“了不起啊,张扬先生,你鉴宝的本事,很厉害哦!”
张扬摆摆手,谦虚的道:“我也是蒙对了。陈小姐,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陈茵拿出一叠钱,递了过来,“这是给你的鉴定费,要不是你,我就要亏掉三十万。”
张扬拒绝道:“我不过是举手之劳,陈小姐这就见外了。另外,梁所长那幅画,其实也不错,是清人作品,估计是被不良商贩,从废画上裁了一个徐渭的款识,把这画拼接一起了,那幅画的价值,一两万块钱买下来,以后还是可以升值的。”
陈茵笑道:“清人的画,如果没有落款,以后也卖不掉。算了,过去了。”
张扬告辞出来,本来是想回白芷家,可是一想,自己要去学校那边探查,带上一个女孩子,殊为不便,还不如自己去看看情况。
他来到街上,购买此次探险必需的装备。
两瓶矿泉水,两块毛巾,两只手电筒,两把小刀,两个打火机,两双手套,一把小斧头,一把尼龙绳,三根蜡烛,一包香烟,路过一家卤肉店,又买了五块钱猪蹄子装在身上背包里,经过药房时,进去买了一包医用棉口罩。
这个年D县城里流行的交通工具,除了公交车和出租车外,最流行的,还是摆摆车,也就是载客用三轮摩托车,把后面载具全封闭起来,里面按两排凳子。这种改装三轮车,因为开起来的时候,左右摆个不停,市民称之为摆摆车。这种车,可以坐人,可以载货,交警看见了,一般也不管。
张扬租了个摆摆车,直接来到学校门口,付了钱,看着车子走远了,这才转身,准备往学校后山走去。
“张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赵老师?”张扬回转身,看到俏立在校门口的赵雅南。
世事就是这样,无巧不成书。
张扬躲开了白芷,却避不过赵雅南。
“嗯,你这是?”赵雅南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扬再机智,一时半会,竟也无言以对,尴尬之时,他摸了摸鼻子。
他以前是当记者的,靠的就是反应速度,在思考之时,进行反问:“赵老师,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呢?”
当你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问题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反问,把话题踢回去。
这一招果然凑效。
赵雅南笑道:“我出来散散步,顺便买点生活用品。”
说着,她提起手中的袋子,让张扬看。
赵雅南见他背着书包,噗嗤一笑:“你是不是记错了?已经考完试了,周日也不必来学校。”
张扬已经想到怎么应付她了,微笑道:“赵老师,其实是这样的,我帮福田商场写对联,需要在县城住几天,想来问问你,这附近是不是有房租?但又怕麻烦你,所以犹豫没去找你。”
“啊呀,你找什么房啊?我后天就回老家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我宿舍里好了。”赵雅南顺口说道。
张扬倒是一喜。
住在白芷家,男女共处,其实诸多不便,现在多了一个刘莹,更是不方便。赵雅南家只有自己一人,做什么都自由,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也算是意外惊喜。
“好啊,赵老师!那太谢谢你了。”张扬高兴的道,“那我明天就去你家住。”
“嗯,那你今天晚上?”赵雅南道,“要不要到老师家住一宿?”
张扬心想,自己虽然跟白芷约好了去她家,但她有刘莹相伴,不去也没事。何况自己要去学校后山探险,还不知道几点出来,到时肯定去赵雅南家休息比较方便。
这么一想,他便答应下来:“好的啊,只是要麻烦赵老师了。嗯,我还有点事,晚点再去你家。”
赵雅南嗯了一声,见张扬站着不动,便挥了挥手,转身往学校里面走去。
张扬看她走远了,这才吁了一口气,左右瞧瞧,前往后山。
他没料到的是,赵雅南走了一段距离,又跑了回来。
赵雅南想告诉张扬,不要太晚来,太晚大门就关了,只能从教师楼后门进入。但她刚要张口喊话,看到张扬从墙角转过弯,就不见了。
她看着张扬去的方向,不由得心生疑惑,学校后面,不是山吗?这大晚上的,张扬背着书包去山上做什么?
出于关心,赵雅南想也没想,在后面跟了上来。
张扬这次铁了心,一定要探个究竟。
他来到山脚下,先凝神听了一会。
令他奇怪的是,地下的咚咚声,居然消失了,他有几天没来这边,也不知道是哪天开始消失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挖土的工程已经结束了?
小屋里面,没有亮灯,还好有淡白的月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怕惹来狗叫,张扬绕了一圈,避开小屋,来到那个厕所旁边,先打开门透气,过了一会才走进去。
这是老式的茅厕,地下挖个坑,坑里埋个缸,缸上放两块板子,就是厕所了。
张扬打开手电筒,看了看里面的土,果然是松动的。
他度量了一下,这缸体不大,里面的秽物也不多,就一层臭臭的东西。凭一己之力,不难搬出来,于是戴上手套,嘴里叼着手电筒,先把缸上的木板拿开,再用双手握住缸沿,将它提了出来,放在一边。
茅坑下面,是个洞!
盗洞!
一切皆如张扬所料!
里面冒出丝丝凉气,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臭味。
张扬没有马上下洞,而是坐在外面石头上,戴上了三个棉口罩,既防异味,又保暖,边等边观察周边环境。
附近空无一人,几百米外的二中,只有教师楼才亮着几排灯。
明天就是周一,赵雅南发放完通知书,就回苏南了吧?
苏南!
苏南有个叫苏苓的女生,此刻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张扬想到她,低头一笑,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夹在手指上,也不吸,就让这点明火,当成自己的伴,驱散这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忽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鬼啊!”张扬饶是有两世灵魂,此刻也不由得吓得跳将起来,一蹦三丈开。
“哪里有鬼?”赵雅南鲜活俏丽的身体,出现在他面前,她四下环顾,咯咯笑道,“你是指我吗?”
张扬伸手抹了三下额头,惊魂甫定,说道:“赵老师,你怎么来了?人吓人,吓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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