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白醒来时,窗帘拉开了,外面的天大亮,两只不知名的小鸟在窗外盘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揉了揉有点疼的脑袋,昨晚发生的一切,果然是一场梦么。
真是害羞,想他想得做起了春梦。
她揭开被子,身上穿着男士的T恤,她不记得昨晚穿了这个。视线落在手臂上,裸露在外的手臂布满了红痕,暧昧得不忍多看一眼。
她愣了一秒,不是做梦?
“醒了?”
宫小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人推门进来都没发现,直到他走到床边坐下来。
身边的位置塌陷了一块,她陡然回神,看着他,迷糊着喃喃地道,“你回来了?”
宫邪:“……”
他屈指弹了下她的脑门,“昨晚我们已经见过了,还做了很多事。怎么,你忘记了,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宫小白怔怔地望了他一会儿,丢失的神智终于回来了。
没错,昨晚他就回来了,突兀的出现在浴室外,吓了她一跳。之后发生的事就不好意思回想了。总之,战况激烈……
宫小白脸颊倏地升起红晕,扯高被子蒙住脸,瓮声瓮气地说,“谢谢,不用帮我回忆,我已经想起来了。”
他淡笑一声,声音悦耳动听。宫小白无数次怀疑,如果他刻意用声音蛊惑别人,应该没有人不中招,太苏了!
他隔着被子把她抱进怀里,“这位小同志,还不打算起床吗?那我可提醒你,你已经迟到了。”
宫小白一惊,顾不得害羞,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了眼时间。
九点!
完了完了完了……闫教官特意批准她不用晨跑,可现在晨跑已经过了,上午的训练都开始了。
“都怪你!我迟到了!”宫小白从他怀里挣出来,手忙脚乱地下床,却发现拖鞋不翼而飞了。
忽然想起,他昨晚抱她上床,拖鞋应该还在浴室里。
不管了,她光着脚踩在地上,正要找她的作训服,手却被宫邪拉住了,“骗你的,上午召开全体特战队员大会,不用训练。”他拉着她坐下,“不用听,回头我让人将会议记录整理给你就行了。”
宫小白:“真的吗?我怎么没听教官提起过?”
“今早通知的。”宫邪捏了捏她的耳朵,“那个时候你在睡觉,当然没听见广播。”
宫小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她瞪着他,觉得不解气,握拳在他肩膀上捶了下,“你也太坏了,我差点以为迟到了!”
她的力道不重,打在身上跟挠痒一般,宫邪攥住了她的手,“恩,我太坏,你昨晚哭着求饶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宫小白:“……”
来人啊,给我堵住他的嘴!
忿忿地又瞪了他一眼,宫小白抽回手,钻进了被子里,“既然不用训练,那我不起来了。”提高音量警告,“别吵我,我现在想睡觉。”
被他气得脑袋更疼了。
那个含笑看着她的男人,看着看着也上了床,侧躺在她身后,手臂伸过来拥住她,“正好,我们一起补个觉。”
他昨晚可是一晚没睡着,今早又忙着去处理事务,现在困得紧。
宫小白不去管他,闭上了眼睛安心睡觉。
身后的男人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场,却因为温香软玉在怀,让他一遍遍想起销魂蚀骨的画面。
入睡变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他眼下分明很困。结束任务后,他一刻不停地驾驶直升机,把秦沣他们留在那里,自己一个人赶了回来。
只一次怎么够,他可是非常想她。
宫邪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后颈,薄唇如昨夜一样滚烫,将要睡着的宫小白陡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恼到不行,“你离我远点!”
他不仅没有离她远点,反而把她更紧地搂进怀里。
宫小白倍感无力,翻个身面朝他,困成多眼皮的她怒道,“你再这样我就去睡集体宿舍了!我快困死了。”
接连几天跟闫教官训练到凌晨一点,她都没睡好觉。
宫邪碰了碰她的眼睛,“你都不想我吗?”
宫小白讷讷无言,半个月没见,她当然想他,关键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跟她想不想他没什么关联吧。
“不想跟我更亲近一点吗?”他循循善诱,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软了。
宫小白刚才就想过,如果他利用声音蛊惑人心,没有人不中招。人不能动念头啊,这才过了多久,她的“报应”就来了。
见她神情恍惚,宫邪轻笑,翻身覆住她,灼灼如火的目光盯着她。
这个眼神……
再一次让宫小白想起昨晚的旖旎画面,挥之不去。
浓墨般的眼眸渐渐迷离,她盯着他不言不语,像是被施了魔咒的人,沉溺其中不愿清醒。
宫满意地勾了勾唇,脑袋一点点往下压,极有耐心地从她的额头吻到锁骨。宫小白闭上了眼睛,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耳边是他的喘息声,她想捂住耳朵不去听,却办不到。
隐约间,他好像直起身,从边上的床头柜里拿出什么,没等她看清,他再度吻了上来,比刚才更加激烈着急。
她想,她的补觉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陌生的宫邪,什么冷静自持、寡淡薄情统统不见了,此刻的他,妖魅得找不到词来形容。
断断续续,时而温柔时而激烈的情浪中,宫小白终于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
宫小白发誓,下次一定不让他轻易得逞,这种事真心比打架还耗费体力。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点。
厨房里传来响动,肚子饿到不行的她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像个残疾人一样慢腾腾地挪步到厨房。
菜已经炒好了,糖醋排骨、木耳肉丝、蒜蓉小青菜。宫邪正在打蛋汤,搅好的蛋液被他倒进锅里,变成浅黄色的蛋花,香味立刻飘了出来,
宫小白从他臂弯下钻到前面去,“肚子好饿,我想先喝一碗汤。”
“马上就好了。”宫邪一只手握着汤勺在锅中翻搅,另一只手搭在她脑袋上,像拨开不听话的小狗一样把她推到一边,“别挡在我前面,当心被溅到。”
宫小白扁了下嘴。
宫邪:“我下午要开会,你去训练场还是待在家里休息?”他下了一点青菜叶锅中,扭头说,“我建议你在家里休息。”
“不要。”宫小白拿出两人的碗筷,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我要去训练场训练。”
宫邪看了眼锅里的汤,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出锅了,他调成小火,转过身把她拉到跟前,眉眼横生笑意,“你确定目前能正常训练?”
宫小白眼睛望直了,惦记着锅里的汤,“有什么不能的,你少小看人了。”
“是吗?”宫邪挑了挑眉,仿佛为了印证她话里的真假,抬手捏上了她的腰。
“啊啊啊——疼疼疼疼,你别碰我!”她的腰酸疼酸疼的,戳一下都不能忍受,哪能承受他大力的揉捏,他是在谋杀吧!
宫邪说,“刚才是谁说我小看人的?我小看你了吗?”
“闭嘴!”宫小白扶着腰,不可置信地瞅着他,“我觉得你变了。”
“恩?”
“脸皮变厚了。我这样怨谁?还不都是你害的,你居然还嘲笑我,我替你脸红。”
宫邪握拳抵在唇角咳嗽了声,转过身去盛起锅里的汤。
连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行为了,他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
拿过碗先给她舀了一碗汤,放在桌上,他哄她,“吃吧。想去训练就去训练,我不拦你了。”
这还差不多。
宫小白嘟囔了一声,坐下来安静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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