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她浅浅的呼吸声,宫邪闭上眼睛静静听了一会儿,“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我不喜欢。”
宫小白仰起脸,玉雪的脸蛋映入他眼帘,“如果我出事了,你会救我吗?”
他没有回答,她却知道他的答案。
“我也一样啊。”宫小白往他怀里蜷了蜷,像一只小动物,“你现在知道我的秘密了,所以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出事的。”
宫邪点了点她的额头,力度轻轻地,生怕把她碰碎了,“就算知道你的秘密,这种担惊受怕我也不想再经历了。”
“那不行。”她连口头的撒谎都不愿意说,“你只有一条命,我属猫的,有九条命。”
“……”
“我说真的,我比猫还厉害。”
经她提醒,宫邪想起还有一样重要的事没做。他此刻不想放开她,但是没有办法。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办点事,等我五分钟左右,我带你去吃炸鸡腿。”
“好呀。”宫小白躺在病床上,催促他,“你去吧,我哪儿也不去。”
宫邪替她掖好被子,起身出了病房,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衬衫,沾了一些脏污,因他挺拔的身姿,并不显丝毫狼狈。
院长办公室在上面两层,他走进电梯,摁下数字键。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突然犯了烟瘾,摸了摸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抵住唇角轻咳了几下。
脑中重播昨晚发生的一切,哪怕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宫小白,他仍是心有余悸。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
他眼下的世界该是怎样的黑暗。
“叮!”
电梯门提示音响起,宫邪揉了揉有点酸疼的太阳穴,走了出去。
没有敲门,宫邪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司羽正在办公室里吃早餐,没抬头就猜到来人是谁,喝了一口粥,他浅笑道,“要吃早饭吗?我买有多的。”
“不用。”宫邪走到办公桌前,手指搭在边缘。
司羽吞下嘴里的粥,拿了纸巾擦擦嘴,抬起头说,“我知道爷找我的目的,放心,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我还是明白的。”
宫邪说,“我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司羽皱起了眉毛。
宫邪屈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他,“我记得当初你给她拍过片子,做过血样检测,包括这一次的检查。我要你全部删掉,删得彻彻底底。”
“爷终于肯相信我说的话了?宫小白不正常。”司羽站起来,把办公椅往后推了一些。
宫邪凉凉地道,“你才不正常。”
司羽:“……”
他揉了揉眉心,似乎对他的话表示无语。
“我先前跟你提过一次,宫小白……”
“司羽!”宫邪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不想听,“按我说得做,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她的档案,删掉!如果你坚持保留的话,我会找人删除,只是不晓得会不会误删了你电脑里的其他东西。”
这个威胁可以说很有用了。司羽知道他手下不少有能力的人,找个顶级黑客黑掉他的电脑完全不是问题。
司羽默了片刻,举起双手投降,“OK,我删掉,马上删掉,行了吧!”
宫邪:“我就在这里,现在删。”
司羽没控制好表情,露出个假笑,“删删删,立刻删!”
他算是服了这位爷,以为他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其实这些检查报告泄露出去也没什么,宫小白的各种检查指标与正常人无异。
司羽叹口气,打开了电脑,里面有一个加密文件,输入多重密码之后,文件打开,内容就是当初宫小白肋骨的片子以及血样检测。
他当着宫邪的面,一个个全部删除了。最后,还在他威胁的眼神下,把垃圾站和云文档清空了。
“行了吗?宫爷!”司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宫邪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走到门边突然停下来,“记住,管好你的嘴,要是从你这里泄露出半点消息,命别要了。”
“我是多嘴的人吗?要传出去早就传……”
话未说完,门砰地声关上,震得办公桌都在颤动。
司羽手肘撑在桌面,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宫爷真行,跟他做了十多年的兄弟,现在为了女人张口就要他的命。真行!
——
宫邪回到病房的时候,宫小白正捧着杯子喝水。
精神与刚才相比,好了很多,不再是耷拉着眼皮疲惫不堪。
宫小白把水杯放在一边,“你去见司羽了?”
宫邪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猜到。
宫小白靠在床头,拍了拍身上的被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这么聪明,他肯定也不会笨到哪里去。我昨晚还生命垂危,今早起来就活蹦乱跳,他会怀疑才是正常的。”
以司羽对医学研究有着狂热的兴趣,搞不好会拿着她的血做更详细的调查。
宫邪点了下头,说,“是去找他。不用担心,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宫小白不想再说这个,转了话锋,“我们去吃饭吧,吃完就回特训营。”
比起来,她还是觉得特训营最有安全感,四周封闭,外面的繁华俗世打扰不了它,里面的紧张气氛也影响不了外面。
宫邪不放心,“你确定身体没问题?”
“你不是都看过了吗?”宫小白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他面前蹦了蹦,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宫邪到卫生间里换好司羽之前准备的衣服,发现宫小白还穿着病服,“先给你买套衣服。”
宫小白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笑着搂住他的胳膊,“你说我穿成这样出去会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刚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
宫邪哼笑,“你还挺会自娱自乐。”
走出住院部,碰上了风风火火的一群人,为首的中年男人眼眶通红,被他揽在怀里的漂亮妇人泣不成声,身后还有几个年轻人,其中有一个就是当红男星——白砾。
他穿着黑色长风衣,额前的刘海放了下来,遮住了眼睛,脸上戴了黑色的口罩,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就算是他的死忠粉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宫小白在特训营里学过通过辨别细节来确定一个人。她记得白砾的耳垂上有一颗黑痣。
白砾发现有人看他,扭头寻找目标,看见了宫小白。
黑发遮挡下的眼睛如墨海一般沉寂、阴郁,只是看了宫小白一眼,便撤回了视线,低垂着头跟着前面的人走。
宫邪的眉毛微蹙,为首的那个中年人是上官家的现任家主,也就是上官婧的父亲,他怀里揽着的妇人是上官婧的母亲。
他身后的几个人都是上官家的人。
宫小白没见过上官家的人,不认识他们,“我觉得那位妇人有点眼熟。”
上官婧长得像她的母亲,她当然会觉得眼熟。宫邪认为这种信息不重要,也就没跟她说。
“对了,之前秦沣不是说特训营有事吗?”宫小白出了医院便想起这件事,“我们不去吃炸鸡了,那家店有点远,还是直接回特训营吧。”
“不在乎这点时间,秦沣没有再联系我,说明事情还不严重。”
他都这么说了,宫小白只好听从。
他们去了她最爱的那家炸鸡店,因为早上吃炸鸡的人很少,不用排队就买到了。
宫小白在焦黄的鸡腿上撒上一层黑胡椒,咬下一口,“啊,就是这个味道,我想念好久了。他们家的调料真是太好吃了。”
宫邪喝着清淡的白粥,对于她口中的美味不敢苟同。
“你要吃吗?”宫小白把鸡腿举到他面前,“这也是我强烈推荐的食物之一。”
每次她吃到好吃的都会给他推荐,然而他每次都笑笑并不打算吃。
宫小白:“吃一口好吗?你看你光喝粥没有营养。”
“你吃炸鸡腿就有营养?”男人淡笑着反驳。
宫小白狠狠咬下一口鸡腿肉,不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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