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明确的感应到,掌握了一部分权柄,不会有错的。”杀手秦阳先肯定了一下,转而再道:
“但是,跟预料的情形,出现了偏差,只能说明我们最初的情报,有一部分是错误的,或者是有缺失的,到底是哪部分缺失了,或者错误的,现在无法确定。”
本来一直在向东走,就是为了预防在掌握一部分权柄之后,会被血喇嘛感应到出现了第二个掌握权柄的人,甚至可能感应到他的方位。
原计划,是将血喇嘛引到东边,届时血喇嘛能想到的,自然只有嬴帝了,让这俩去狗咬狗。
如今意外出现了,辛辛苦苦数年,得到的结果,却出现了偏差。
一下子就打乱了原计划。
神祇的权柄,最终能掌握在谁手里,谁就能超脱,离开这里。
跟着杀手秦阳一番交流,还是决定先按照原计划进行。
“嬴帝和血喇嘛,已经在这里进行了一次轮回,他们也算是这里的土著了,所以,我们想要得到权柄,就要同时拿到他们两个的权柄,你推演的如何了?”
“没有什么问题,我早就想到这点了,纵然无法通过正常方式拿到,我们也可以窃取,之所以这么快就能明显的感觉到握住了权柄,就是因为我已经拿到了他们俩的权柄。”
杀手秦阳面无表情,但是这话说出来的,却总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狗秦阳有些意外,杀手秦阳已经完成了?
“我们之前学过了嬴帝的一剑,那一剑里,就包含着嬴帝的道,我们需要权柄,并非要所有的知识,只要有最基础的构架,就足够我补全剩下的部分。
而血喇嘛,他还只是一块血玉的时候,就在我们手里,使用过的次数也非常多,无意识间就已经完成了构架,我只需要补全缺失的部分即可,并不难。”
“……”狗秦阳有些无语,静静的看着杀手秦阳装逼。
说真的,现在杀手秦阳推演到哪一步了,他都有些不太清楚。
公共区域的记忆,已经被数不清楚的新东西填满,杀手秦阳到现在为止,还在卡着思字诀出现后遗症的极限,最大限度的利用思字诀。
理论上,杀手秦阳做出推演的时间,可以比得上正常时间数十年了,再考虑到他自带专注,可以心无旁骛的保持高度专注状态,不眠不休的持续研究数年。
几年时间的研究,少说也顶的上狗秦阳自己精心研究上百年时间了。
以至于,到现在,狗秦阳在外面忙着搜刮之余的时间,根本不够来加载融合公共区域新东西,速度跟不上杀手秦阳了。
“基础的构架差不多已经完善,但是在掌握的权柄出现之后,我却发现,还缺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基础构架,陆地上只言片语都没有,那就应该在别的地方。
正好血喇嘛几乎快要彻底侵占了陆地,你也出海吧,嬴帝在东方,那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去那里。
原定计划,击杀嬴帝,可以放弃了,数年时间,足够嬴帝恢复到我们无法强杀的地步了。
现在,开始执行备用计划,掌握权柄,夺走神祇的遗产,让念海彻底归于虚无。”
杀不了嬴帝的话,就毁了嬴帝如今存在的根基:念海。
无法超脱离开的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狗秦阳认可了备用计划,转身离开。
等到狗秦阳离开之后,杀手秦阳推了推眼镜,一挥手,半空中浮现的无数书籍光球,同时打开了书页。
思维加速施展的瞬间,所有的信息都在灌入、分类、整合、完善构架、补全缺失,在这片基础之上,开始继续构建出这座高楼。
同时,伴随着这个过程,无数的新信息,洪流似的涌入到公共区域。
前面的信息,被一层一层的淹没。
除非停下来,花费大量的时间,否则的话,狗秦阳根本不可能了解所有的信息。
……
极东之地,嬴帝如同化作了新的归墟之地,涌来归墟之地的东西,都被他截胡。
他的根基,在耗费了无尽的资源,无尽的物质之后,被重新构建出来。
一个不需要依附神朝,也不会被神朝限制的新根基。
哪怕如同重修,但走过一次,再次走一遍,再加上也有基础,基本跟恢复伤势差不多。
随着嬴帝睁开双眼,天空中的元气,凝聚出朵朵纯白色的花瓣飘落,天地之音铮铮作响,如同刀剑出鞘,刚硬锋锐之意,转瞬便化作霸道无匹的气势,横扫开来。
他凌空站在归墟之地的正上方,那里飞鸟不可过,云雾不可过,他却能稳稳的站在那里。
天上地下,仿若只剩他一人,站在万物之上,唯我独尊。
这是他道基重塑,重证道君,重走了道君之路的显化,已经可以影响到天地本身了。
那天地元气所化的花瓣,被其卷入其中,转瞬便被其吞噬。
趁着自我修行重新恢复了圆满,可以继续变强,与天地大道相容的瞬间,嬴帝没有趁机找寻更高层次的道路。
而是从虚无之中,撕扯出一部分东西,他缺失的东西。
他上次为什么会失败的原因。
他要以此凝聚出一门神通。
抽象的影像不断的变化,最后化作一扇门。
然后不断的缩小,化作一个“门”字,印入他的心田。
瞬间所有的一切都随之消失不见。
他放弃了一次难得的机会,可能再也没有的机会,选择了以后可能都完全没鸟用,当下却可能是最合适的神通。
嬴帝陷入了沉思。
所有的一切,都跟门有关。
那就是,他的门消失了。
最后失败,也是因为门,但这个门,不是他的门。
只是这个关键信息,也足够他推演出来最可能会出现的过程了。
而如今的局面,门也依然是关键词。
沉吟了一下之后,嬴帝的眼睛一闭一睁,心田里的那个门字,骤然放亮。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在他眼中,慢慢失去了色彩,化为了黑白,最后化作由无数符文构建出的线条,再慢慢的化作点点黑点,慢慢消散。
一切都恍若将一幅画绘制出来的过程,逆转了过去。
最后所有的光辉也随之渐渐淡去,整个世界化作了黑暗。
安静到死寂,成为虚无。
当所有都消失的时候,黑暗的深处,似乎有两个微弱的光点出现了。
其中一个,在若隐若现,即将被捕捉到的一瞬间,便暗淡了下去,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而另外一个,光亮慢慢的变大,被嬴帝捕捉到。
视角仿若在不断的拉近,那个光点,在他眼中,化作一扇不过八尺高的防盗门。
门的两侧,写着八个字。
“家穷人丑。”
“贼盗勿来。”
旁边还加了个小字标注。
“绝世死宅,天天在家。”
嬴帝看了一眼,也没能从这几个字里发现什么线索,他完全不知道这是谁的门。
但不重要。
他大袖一挥,沛然之力涌出,轰在这扇模样怪异的大门上。
“轰!”
一声轰鸣,怪门轰然崩碎。
他因为门而失败,那么,现在,所有的外来者,都不会有门了。
所有外来者的退路,都会被斩断。
只能跟他去争,看谁能握住权柄,胜者最后只能有一个人,落败者尽数只有死亡这一条路可走。
嬴帝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周围又恢复了原样。
他凌空踱步,一步一步的向着东面而去。
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被他吞噬。
……
“艹。”
秦阳惊的跳起,眼睛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太阳穴的地方,如同心跳一般,嘭嘭嘭的跳个不停。
细细感应之后,秦阳的脸都绿了。
立刻进入心海,杀手秦阳也已经停下了手中的研究。
“我们的门没了。
不是那种失去了坐标,找不到在哪了。
而是,门被人毁了。”
狗秦阳语速极快,这次是真的急了。
杀手秦阳一如既往,冷静的道。
“上一次,我们用了方法,让嬴帝忘掉了他的门在哪。
如今,有人能用别的方法,直接毁掉我们的门,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那个门,根本没有实体,那块地方也没有意义,就算是有人将那里彻底毁掉,门也依然会在。
那只是我们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第一个印记而已。
能做到这一点的,要接触到世界最根本的本源,道君肯定没有这种本事。”
“那若是封号道君呢?”狗秦阳看着杀手秦阳那张自带冷静光环的脸,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封号道君可能会有,按照推演,必须是有这方面的专精,以此封号才有可能,而且必须是\b这种不完善的世界,大荒那种大世界,根本不可能。”
话音落下的瞬间,杀手秦阳施展思字诀,他的身前,上千个虚影屏幕浮现,无数的信息,如同瀑布滑落。
三息之后,他抬起头。
“还有一种可能,在成就道君,突破一个大境界之时,才有可能接触到世界根本一瞬,在那一瞬间,耗费一次机会,凝聚出一个对应的神通。
血喇嘛如今渡化天下,实力肯定在几个月之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到道君了。
所以,只可能是嬴帝了,只有他这种有准备进来的人,才会知道这么多。
他的实力未必恢复了,但道基肯定是恢复了。
他现在开始收割了,他要逼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外来者,都必须正面对上他。”
狗秦阳面色一沉,嬴帝可真狠啊。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那种机会,可能以后都不可能在出现了,他却凝聚出一个,可能在以后完全没有用的废神通。
只为了这一次的胜利。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去计较也没什么意义,怎么破局才是关键。
“这只是断了我们一个后路,失败之后的后路,并不影响我们现在的计划,只要现在这个计划成功了,一样是后路。”
最初的第一方案,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将最弱状态的嬴帝击杀,这是最理想的方案。
但嬴帝从头开始就没露头,一直苟着。
第一方案便作废了。
第二方案,从最基础的地方,夺走权柄,继承神祇的遗产,毁掉念海的同时,将念海里的嬴帝一起毁掉。
而他的门,就是最后的后路,失败了还能离开,重新想办法的后路。
“你推演出来,还缺少很重要的一部分,就在东方是吧。
那嬴帝如今若是恢复了,哪怕他实力没恢复到巅峰,他也肯定不会再等下去。
就让他去走他的王道之路,去跟血喇嘛狗咬狗吧。
我们去东方。”
睁开眼睛,秦阳轻吸一口气,向着东南方向偏移了一点。
避免可能会跟嬴帝碰上。
……
蒙毅遥望着东方。
他感觉到了,有人尝试窥视他的秘密。
然而,没人能窥视到他的秘密,当年大胆的窥视时光之河不是没好处的,眼下就是一个好处。
他的眼眶里,还勾连着时光之河,没人能窥视到完整的信息。
再者,他已经为自己立好墓碑了,名字也已经书写上去。
他还活着,却已经将自己葬了。
没人能窥视一个已经葬了的道门守陵人。
蒙毅遥望着东方,喃喃自语。
“还没到时候……”
一旁阳气已经如同化作实质化火焰的医师,抬起头。
“蒙先生,什么没到时候?”
“没事,我是说,是时候了,你们的后手,都给了我道门的当代传道人,你们只需要保证他能活到最后,能离开这里就足够了。”
“送死呗,得嘞,现在就去。”妖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他们三现在要做的,就是当一个旗帜鲜明的靶子,去尽可能的吸引到所有的注意力。
他们根本没法在外面存活,所谓让秦阳带他们出去,并不是将他们的人带出去,而是将信息,将印记带出去。
三师离去,蒙毅遥望了东面一眼,也转身离去。
……
魁山,嫁衣坐在应白的对面。
嫁衣面色平静的洗杯泡茶,一整套程序下来,一丝不苟,斟好茶,轻轻推到应白身前。
“请。”
“你不急么?”应白自己都没有喝茶的心思了。
“我去也没用。”嫁衣很冷静的端起茶杯喝茶,他望着魁山主峰的方向,低下头喃喃自语。
“我若是也进去,能发挥出的实力会暴跌。
若嬴帝没恢复,秦阳敢去,自然会有一定把握。
若嬴帝恢复了,秦阳肯定也已经考虑过了,我去了,也并不会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反而可能会坏事。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嫁衣手中的玉杯,忽然化为了齑粉,她的气息也乱了一瞬。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之后,抬起头,道。
“他虽然总爱冒险,但不是被逼到绝境,他不会做全无把握的事。
若秦阳得手了,我便在此斟好茶,为他庆祝。
若是他失败了,那么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没有后手,终归是能出来。
我要做的,就是好生修行,早日封号,等到嬴帝出来,赌上一切,亲手将他击杀。
从那一天开始,不只是他在做准备,我也一直在做准备。
真到了最坏的情况那天,我一定可以让嬴帝为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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