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莲被霍娇娇这猝不及防的讨债弄懵了,随后恼羞成怒吼道:“该她啥钱啊?我不欠她钱!”
霍娇娇见几个婶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便插着腰吼道:“你这个人,是不是老糊涂了?那霍心雨做手术的钱啊?当初要是没有人家,霍心雨就臭死在医院里了。”
李翠莲矢口否认:“我不知道,借钱的是霍心雨,你找她去要去。”
霍娇娇见李翠莲一如既往地耍无赖,立马抬脚就走了出去。将门大敞四开,扯着嗓门吼道:“霍心雨,霍心雨!”
那一副要吃人打架的样子,将热闹非凡的院子都给吓的安静了。分分朝霍娇娇这边望过去,霍心雨被这个架势吓得站起来也不是藏起来也不是。
霍娇娇又喊道:“霍心雨,你妈喊你呢,赶紧给我死进来!”
李翠莲跟霍娇娇不和,这是亲戚朋友们都知道的事儿。个中缘由,大家也都知道一二。见到霍娇娇这个样子,都一副看戏的模样。
霍心雨进了屋,怯生生的看着众人。霍娇娇冷声一声,指着李翠莲:“你该你大嫂的钱,你妈不承认。我说今天家里收了礼金,该给人家。”霍娇娇看着李翠莲:“难不成,你还让心雨的婆家出这个钱啊?当姑娘做手术,娘家不管让婆家管?”
此时有人好奇的问道:“啥手术啊?多钱啊?”
“啥手术?”霍娇娇哼了一声,霍心雨一张小脸顿时变得通红起来。
“是我出了车祸!”她低低的说了一句。
“艾玛,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说呢!”与李翠莲关系还不错的女人面露责怪:“孩子在外头不容易,欠人家霍安媳妇多少钱啊?你们也真是,要是没钱跟家里谁不能张口,找霍安媳妇儿要去。她一个寡妇!”
“寡妇咋了,她比谁都有钱。还差我们这点?”李翠莲理所应当的说道:“再说了,跟你有啥关系,这把你欠的!”
李翠莲恨不得咬一口霍娇娇,气的咬牙切齿耍无赖道。
“咋跟我没关系?我爸没了,这个家一个大子儿也不分给我,我一个当闺女的,结婚了我不要是我不要的。这个家的家产分给霍鲁一个人啊?我大侄女不姓霍啊?你们借钱的时候,你家闺女在省城上学的时候,用人家的时候把人家当老霍家的媳妇儿。他妈的,现在用不着了就是外人了是不?要不要个逼脸啊!我爸连头七都没过呢,你啥意思啊?”
霍娇娇嗓门极大,不管外面听没听清楚,总之大家都能听出来这是吵架了。
李翠莲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霍心雨咬牙切齿:“那是她借的,再说了,无凭无据的......”
“咋没有凭据啊?霍心雨黑纸白字写的欠条,当初为啥跟寇溪借钱你不知道啊?要不是霍鲁整回来那个杀千刀的丁美丽,我爸能上火么?霍心雨到底是咋回事,你不清楚么?我爸这些年挣的钱,填补张瑶家里多少窟窿?你生下这三个兽,让我爸操了多少心?我爸早死,不就是你们这几个玩意作的么?”霍娇娇也不点破,她知道丁美丽这件事太磕碜,霍心雨这件事更磕碜。
霍娇娇有恃无恐,摆摆手:“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们说。反正我可怜孩子,我那大侄女没了爹又没了爷爷。以后老霍家就我这一个姑姑,哼,你们不给钱,行,我找刘长锁要去。”
霍心雨一听嗷一嗓子就扑了过去,抱着霍娇娇喊道:“大姐,大姐!”
旁边就有人劝了:“心雨啊,你爸把你供上大学了,这个钱得你自己掏。你可不能让你妈拿钱,你妈有啥钱啊。老刘家还没跟你结婚的,咋地也得守孝三年,你好好说说,这三年你慢慢还呗。”
霍娇娇回头一脸威胁的看着李翠莲,哼笑一声:“家里要是没钱,我去老丁家要去。我问问丁美丽上哪儿去了,草他妈的,我这个憋气。”
李翠莲哪敢让人知道丁美丽卷了家里的钱跑了,那不就成了笑话么。人人都以为是霍鲁腻了不要丁美丽了,把丁美丽给撵出去了。要是让人知道了,她还有啥面子了。
连忙吼道:“行行行,你可别作了。你爸尸骨未寒呢,你消停一点吧。我算是怕了你了!”
李翠莲别过身子,对着几个妯娌说道:“姑奶奶就是祖宗啊,这就来要账来了。”
“我有欠条,到底该不该给人家,不是我说的算得。不管咋说!”霍娇娇翻了个白眼:“你们哪管给我大侄女一点点钱,就说是我爸留给这个孩子的念想呢。哼,一百块钱都没有,真让人寒心!”
李翠莲瞪眼睛:“她妈那么有钱,你看看她穿的,一双皮鞋都得百八的。”
“人家有钱那是人家的,你这后奶奶到底是后奶奶。”霍娇娇气鼓鼓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掰扯了。九千多块钱,你把钱当众给了,我把欠条当众给你。这都是见证,两清了!”
“九千多块钱?”李翠莲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下子从炕上跳下来:“干啥要这么多钱啊?”她恶狠狠地看着霍心雨:“咋这么多钱?”
“你不知道么,你也在医院了。一看得那么多钱治,你自己说不治了。你闺女还在里头昏迷呢,你找了一圈那个男的没找到,回来就在手术室外烧纸,说‘心雨啊,你别怪我,我没有钱给你看病。’耽误病情需要输血,多花了好几千,不都是因为你么?”霍娇娇插着腰:“舔着脸告诉寇溪,寇溪知道了还能让霍心雨死在那?”
这话说的不够详细,但是旁枝末节也够这帮妇女们浮想联翩了。李翠莲涨红着脸,咬着牙红着眼睛。看着霍心雨那张满是计较跟委屈的脸:“我能怎么办?那个时候家里缺钱......”
“砸锅卖铁供霍心雨上学的人,是我爸!”霍娇娇指着霍心雨冲着李翠莲发难:“心雨出事儿联系不上了,第一个去省城找她的人,是我爸。她有病了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打电话借钱的人,是我爸。心雨去广州,在寇溪厂子里上班的时候,天天着急上火担心她没钱吃饭的人,也是我爸。”
霍娇娇嗤笑一声,质问李翠莲:“你干啥了?你要是不愿意拿白事的礼金还钱也行,你把心雨的彩礼钱拿出来不行么?这算是我逼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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