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被带着在实验室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周，然后来到贝尼斯那不到十个平方的办公室。
他听了就实验室的介绍之后，忍不住问：“贝尼斯先生，请原谅我的冒犯。如果我投资你的公司或者实验室。你能找到足够的人手来完成你的实验吗？”他顿了一下又马上说。“我虽然不懂微生物学。但我知道实验人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美元可以买到更先进的设备，但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手进行操作，那些设备只会放着生锈。”
弗洛林·贝尼斯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回答说：“是的，汉斯先生。你的顾虑非常有有道理。其实，我认识不少的微生物方面的专家。美国的，欧洲的都有。还有他们的学生。他们都是因为反对无节制应用转基因技术而收到迫害的科学家。他们大部分都对我的研究方向有兴趣。事实上，我的研究得到了他们很多的帮助和支持。”
“那他们有可能来工作吗？”
“只要有足够的研究经费，我想他们会愿意的。我们是志同道合的科学家。都认为在证实Gmo对人类和地球环境没有危害之前，人类不应该将转基因技术用于农业。”
洛林·贝尼斯继续说：“目前的转基因农业作物，一部分是为了增加产量，或者按照人类的需要改变粮食的某些成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为了防治抗药性越来越强的病虫害。但是转基因技术根本跟不上病虫害的抗逆性进化。目前很多使用了转基因技术改良的农作物，依然会受到它们声明能抵抗的虫病的威胁。我们针对的就是这个方面来进行研究。那也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你知道，我们正在研究对小麦和玉米病虫的微生物防治技术。”
林克听他说完，提出新的问题：“我们都知道生物进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外界因素引导的。转基因作物对细菌和病毒的抵抗力下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想那应该是因为那样的作物对致病微生物和虫子的基因筛选能力更强一些。比如一种虫子在面对一种高抗病力的作物时，抗逆性差的虫子会死亡，而幸存下来的都是抗逆性强的。我想你正在研究的微生物防治，最终也会出现同样的问题。”
弗洛林·贝尼斯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相反对他的见解很赞同：“汉斯先生你说完全正确。我们的的产品确实可以杀灭某种致病微生物。但是肯定也会挑选出抗逆性比较强的个体。这样的个体繁殖出来的新个体，很有可能会比它的父母亲本拥有更强的抗逆性。而且会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那会让我们研究出来的技术变得一文不值。”
他看着林克的眼睛，继续说：“但是，我们的研究也不会驻足不前。我们的计划是培养出侵染能力强、针对性单一的微生物。而且在这方面的研究，我们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果。”
林克听到这里，说：“我想，其中肯定有一些困难！”
“是的。我们确实遇到了困难。”弗洛林·贝尼斯坦承说。“研究越深入，我们需要的资金越多。”他说着看了杰西卡一眼。继续说。“在这之前，杰西卡的妈妈还可以资助我继续研究。但是现在我需要的经费更多。我现在需要至少一千五百万美元的研究经费。而且这只是对基础理论的研究经费。如果想要将这些理论进行应用研究。至少需要五千万美元。”
林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白，但他也不能因为对方的坦诚就心头发热。他已经没有那么热血了。他想了一下，问：“一千五百玩美美元。包括延请更多科学家工作的薪酬？”
“不。只是我。但是包括我需要的四个研究助手的薪酬。”
林克一听，摇头说：“那代价太过高昂。弗洛林，我要承认你的研究很有意义，而且有相当的前景。但是你也不能否认，其中有很大的风险。你的研究还没形成系统的理论，这是第一个。第二个，还有市场的风险。你知道，现在大部分种子都是转基因种子。美国的种子已经被寡头垄断。他们可以利用种子要挟农民使用他们生产的农药，而不是你的微生物。”
贝尼斯到底只是一个研究人员，如果让他介绍微生物，也许他可以滔滔不绝说上一整天。但让他进行商业谈判就显得有些为难他了。
作为他的女儿，杰西卡和明白自己父亲的弱点。她这是插嘴说：“林克，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
“所以我们需要规避，不是吗！”林克并没因为杰西卡是个美女就放松。“而且你们的实验室需要的资金太多，风险就显得更加大了。”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这是商业典言！”杰西卡也寸步不让。“你知道，现在全世界都在讨论滥用转基因技术的害处。全世界都注意到滥用农药使得生态环境不算恶化。这样的大环境下，我们的技术拥有很大的前景。我想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弗洛林是个伟大的科学家，他也是我的骄傲。他的研究已经有很坚实的基础。现在他需要的只是那该死的钱。只要有了钱，他就能继续说深入他的研究。我们都相信他最终会成功。那是整个计划的基础。有了这个基础，剩下的事情看的就是商业操作。”
林克确实挺看好这个项目的，他刚才说那些，只不过是想要更有利的合作方案。
“是的，如果进行这个项目，后续的投入菜是最高的。推广需要资金，另外对抗那些农业巨头也需要资金。”
弗洛林却说：“汉斯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要说的是，我的实验至少需要一千五百万美元才有可能完成。而且还有失败的风险。”
“意思是，在研究方面可能还需要追加经费？”
“没错。”贝尼斯苦笑说。“没有哪一项实验是必定成功的。我们科学家只能是考虑最周全的条件，然后按照设定的步骤的方案进行实验。然后期待实验结果符合自己的预想。事实上，我更希望能在研究方面拥有更多的科学家。同行之间的思想碰撞，能让我们更容易产生灵感。”
说到这里，林克如果再提什么风险问题，就有点过了。他点头说：“我可以理解。我记得我在高中时做过一个培养淡水藻类的实验，结果实验失败了。因为我没有考虑某种元素。我想你做的研究，远比我当时做的要复杂。”
“所以呢？林克，一亿美元是我们最低的融资计划。那不仅是为了是研究。更是为了整个合作项目的前期推广和建造生产工厂。”杰西卡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满是认真。“我们自信能将这个项目做好。我们只是缺钱。”
林克考虑良久，说：“我可以拿出一亿美元投资这个项目。但是彼此之间的股权该如何分配？”
“也许你愿意听一下我的意见。”
冯梓点头。
杰西卡看了一下弗洛林，才看着林克说：“我们以技术入股，占其中40%的股份。”
林克愣了一下，笑着问：“你是认真的？”
“是的，我们都认为弗洛林的研究值得40%的股份！”杰西卡似乎是要加强语气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生物高分子技术早就了现在的农业巨头。我觉得弗洛林的研究比当年的高分子技术更有前景。”
林克笑着摇头说：“但是投入也肯定更大。弗洛林也说了。他需要的资金更多是为了基础的研究。不要忘了，你们的研究再基础，你们研究的也是生物个体，不能代表整个生物种群。你可以研究某一类生物的其中一种，但是想要形成专利体系，就要将同种群红的大部分的种类都进行研究。那才能阻止其他竞争者。其中需要的经费，也肯定不少。”
他不等杰西卡说话：“另外一亿美元又是怎么计算出来的？你们打算建多大的工厂？另外，弗洛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哪像基础研究。要知道，他只是一个人，对，还有四个研究助手。这也是风险。那些农业巨头能集中十个，甚至是一百个科学家研究。他们的研究甚至不用深入，只要申请专利。”
弗洛林这时说：“汉斯先生，不得不说，你对微生物研究方面了解很多，至少在商业方面是如此。我们确实需要更多的科学家参与，只有那样才能在其他人发现我们的研究具备真正的价值之前抢先占领居高点。如果可以，我可以邀请至少十名科学家来工作。”
“可是经费会大幅度增加。”
“那当然是的。那也许需要一亿美元的经费，或者更多。但我们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基础研究，并且横向研究更多的微生物种类。而且，我们的实验室，也确实需要农业方面的专家，还有病毒、真菌和动物学方面的专家。”
林克想了一下，说：“工厂可以暂时建小一点。我可以投资一亿两千万，我要占75%的股份。”
杰西卡猛地绷紧腰坐直，大声说：“那对我们太苛刻，林克！”
“我不那么觉得。”
杰西卡打断他说：“不，你的条件很苛刻。虽然资本很重要。但资本却不是根本。我知道风险投资总是喜欢投入一点，然后占据大部分的股份。但是你也要知道，那些风险投资其实大部分都是在已经成熟的基础技术下衍生出来的项目。而我们这个项目是全新的。而且，我们并不要求在公司上市之后回收你手中的股份。你不能用资本风险投资的眼光看待这项投资。”
“你说的没错。但我也不是用普通的风险投资目光看这项投资。要不然我最多只会投资一千万美元，而且还要占50%以上的股份。”林克笑着说。“而现在，我投入一亿两千万美元，25%的股份价值超过三千万美元，还有日后25%的收益。我想不出其中有什么苛刻的！”
杰西卡正要反驳，弗洛林却比她更早开口，说：“oK！汉斯先生，我同意你这个条件！”
“爹地！”
杰西卡还要再说。弗洛林摆手打断她说：“那么汉斯先生什么时候能将资金注入公司？”
“我需要一个详尽的合作方案。我想，我们需要谈论日后公司的管理问题。另外我还要看到你们的实验室真的能邀请到更多的科学家。”
“你会看到的！”弗洛林站起来伸出手。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算是达成了初步协议。如果这个项目能成功，那么他们将会走在世界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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