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模样的城隍爷,面相粗犷,身穿一件青衣,加上皮肤特有的一种青铜色泽,看着像是个古代卸甲的将军。
他的这副身体,虽然有血有肉。
却依旧不是正常活人的躯体,属于鬼魂状态下,修行出来的一具“鬼躯”!
所以他身体才会一直是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
“城隍爷,现在怎么样了?”半个小时过去,面色枯黄的城隍爷勉强能倚靠墙壁席坐,着急的喊话,没有回应,我又开口道,“城隍爷,这里是阴宇宙土地,不是阳宇宙的地球,我实在找不到医术高超的高人给你治病。”
“咳咳!”
咳嗽几声后,城隍爷才发出沙哑声音,“年轻人,你叫林三?”
我道,“是的!”
城隍爷又艰难道,“你是什么身份?”
我回道,“南方一个扎纸匠,后来半道出行,拜师周老,学了一些堪舆术,机缘巧合下,加入处理特殊灵异任务的《诡局》部门,两年多后,科学教发现了阴宇宙入口,我和老鬼,白女无常三人被派遣登空,从空间站辗转闯入阴宇宙土地,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两个月了。”
城隍爷一边听,一边点头。
我问道,“城隍爷,你怎么到这片土地的?”
城隍爷一副有气无力的表情,蠕动干枯的嘴巴,说道,“还要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又道,“城隍爷,你在那片区域当守?”
城隍爷道,“秦岭出口处。”
呃?
那可是一个最关键的位置吧!
毕竟秦岭之地,自古以来就流传着诸多妖魔鬼怪横行的故事,出口,连接外界人类居地,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地方,能在那里当守城隍爷职责,本事绝对不小。
我道,“那你什么时候闯入这里的?”
“不记得了,估计有百年了吧!”城隍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苦笑,也夹着深深的无奈,独自干笑道,“无缘无故,魂灵却飘入了这里,确实很讽刺啊?而且,当时那一战之后,天地动容,玉石俱焚的我们两人,一同飘入了这名为《阴宇宙》的死亡土地……”
我立即惊道,“城隍爷,还有另外一个高人也在此?”
城隍爷道,“林三,你听说过阴风庙主吗?”
阴风庙主?
那不是秦岭之地,一个恶贯满盈,罪恶昭彰的山怪吗?
我整理了思绪,简单说道,“清楚,半年前,我曾进入秦岭处理一宗案子,在一个名为洛山神的引领下,先是在一处地底洞窟深处,看到自封的秦岭山神,然后又在阴风庙经历了一阵鬼怪离奇的事情。”
席地而坐,我紧张问道,“阴风庙主,也进入了阴宇宙土地,他还活着吗?”
城隍爷摇头,道,“不清楚,当时,这里正经历一轮轮统治势力的更迭战争,遍地狼烟,无数生物在拼杀,天昏地暗的一个可怕时代。”
我说道,“阴风庙主,枭雄一个,能在地球上的秦岭之地,割据多年,早已成精,相信他死不了。”普通的宇航员,在这片死物土地上,活不过一天,但是阴风庙主那类诡计多端的山怪,绝不会死。
城隍爷吐了口气,道,“阴风庙,还没坍塌吗?”
我道,“已经化为一片废墟了。”
当时,陵园鬼牌位发威,“沉沦苦海”四个鬼字,几乎压塌秦岭之地。
城隍爷道,“林三,有能回地球的路吗?”
我道,“再过大半个月,将会有下一批宇航员进来,不过恐怕很难出去。”
现在的人类科技,虽然已经很发达,可以探索星空,可是相对于黑暗冰冷的宇宙而言,还是远远不够,我们这趟进入阴宇宙,本也没想着轻易出去。
城隍爷感叹道,“算了,反正我已经死过两次了,在哪待着都一样。”
我好奇道,“城隍爷,你活了多少岁?”
城隍爷艰难抬起头,浑浊瞳孔闪烁光亮,几乎是自言自语道,“地球上,你应该听说过秦统六国的历史吧?我便是在那段时间当守城隍位的。”
那可是公元前的年代了。
算起来,这位城隍爷已经过了两千多年,属于是“骨灰级”的存在。
我冒出一句,“城隍爷,一个人能活那么久吗?”
“自然不能!”
城隍爷说道,“我已经死过两次,第一次衰老而亡,也真正得道,之后的岁月,介乎一种人、鬼、尸的离奇状态存在,算是苟延残喘吧!”
同在屋檐下。
这段时间,我也能感应到,城隍爷能有狱将级的道行,即便虚弱,不过每次吞吐气息时,他的皮肤上,仍会莫名闪烁一阵光泽。
“呼呼!”
又服下石刻纯白?坟丸后,城隍爷已经能站起。
我们两个往外走出去,破破烂烂的一片水寨,发霉的木板,潮湿的梁柱,以及每一栋都无比简陋的木屋和骨骸森森的骨屋,都让这片寨子看着不详。
沿着一条宽阔水寨道路走着。
两旁,仍有不少生物走动,除了我们,没有第三个人类,皆是一些外貌奇特,浑身恶煞缠绕的鬼灵,要不就是恶臭熏天的尸修怪物。
走了一会,我道,“城隍爷,我打算在那边地势高的区域,建造一座城池,你说怎样?”
“难!”
“难!”
“很难!”
城隍爷唉声叹气道,“这片土地上,身为统治者的生物种族,怎能容得下你?”
我道,“这里,是南部、西部的交界线。”
城隍爷仍是道,“林三,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卧君之榻,怎容他人憨睡?”
我道,“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搏了。”
城隍爷望向远处,道,“没有狱帅级的最强者坐镇,那座城池,即便建好,也很难保全。”
狱帅级的强者。
那可不是白菜萝卜,不是说找就能找的。
而且,据我所知,这片阴宇宙的土地上,目前,只有三个狱帅级生物。
南部大地,十翼葬经鸟王。
西部大地,老大銮殛倌。
东、北大地,三眼毒蛙。
我道,“城隍爷,现在的你,能对付狱帅级生物吗?”
城隍爷摇头,道,“不行,如果是当年在城隍庙里,刚得道时,身体处在巅峰时候的条件,或许可以一战。”
踏着沼泽里的黑泥水,绕过一片片流血漂橹的水泽,我们往城池工地走去。
看城隍爷的表情,似乎将有其他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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