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阳虽然已经掌握了生死符的制作方法,但他并不打算拿出来使用,既然魔教有三尸脑神丹脑,华山派也可以有万蚁噬心丸。用毒药来控制人,是常规做法,似乎更容易被大众接受。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世上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还有很多。”对于莫正阳的这句话,劳德诺是深信不疑的。
武林中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劳德诺同样深谙其道,他至少掌握着十种以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尤其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分筋错骨手,他更是独得其秘,就算是金刚铁汉,在他的手下也保留不住一丝一毫的秘密。
莫正阳让他服下的这颗丹药,仅仅“万蚁噬心丸”这个名字,就足以经让人心惊胆战了。
心中越是恐惧,似乎就越敏感。渐渐的,一阵阵麻痒的感觉从骨髓和五脏六腑中冒了出来,与此同时,他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抽走了,片刻之间,身强体壮的劳德诺竟然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了。
劳德诺的身体缓缓跌倒在地上,表情狰狞,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点了他的哑穴吧,不然的话,等一会儿药力真正发作出来,整个莫家庄的人都不要睡觉了。”莫正阳吩咐道。
莫卫让不声不响的点了劳德诺的哑穴,然后继续默默的站在一边旁观。
劳德诺面部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偏偏因为他的身体中没有一点力气,就连想动动手指都做不到,只能被动的承受一波接一波的巨大痛苦。
劳德诺原本有些枯黄的面容,现在就像熟透的虾子,红彤彤的。本来不大的两个眼睛,现在眼珠突出,似乎随时都能从眼眶中掉出来。尽管莫卫让已经点了劳德诺的哑穴,但劳德诺的喉咙中仍然还是发出了野兽发狂般的嘶吼声。
对于万蚁噬心丸的药效,莫正阳也只是有一些书面上的了解,今天还是第一次使用。亲眼看到劳德诺此时的痛苦表情,对于万蚁噬心丸的可怕药效,莫正阳总算放下心来。
莫正阳不再关注劳德诺,扭头对莫卫让说道,“我这还有三颗万蚁噬心丸,给杨五娘、尤金生和韩丁元也各自喂服一颗,暂时先点了他们的哑穴,让他们享受享受,等天亮之后,我再开始审问。”
虽然对万蚁噬心丸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杨五娘等三人都是心志坚定之辈,莫正阳希望他们有了这一晚上的深刻记忆,能够把这份痛苦深植在灵魂中,永生永世都不敢对他生出反叛之心。
莫正阳取出一本得自终南山古墓中的秘籍——《全真剑法》,打开首页之后,一招一式细细参阅。
虽然现在流传下来的各路华山剑法绝学,经过几百年的传承演变之后,已经和《全真剑法》有了极大的不同,但毕竟是一脉相承,在深层次的义理奥义方面仍然有很多的相通之处。
看过几招之后,莫正阳很快就沉溺其中。
等莫正阳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把《全真剑法》放在一旁,莫正阳抬头向地上的劳德诺看去。
此时的劳德诺,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因为长时间的面容扭曲,五官上已经看不出一个人样子,再加上面部肌肉不时跳动,看上去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狰狞恶鬼。如果被胆小的人看到,恐怕会连着做一个月的噩梦。
莫正阳感觉火候应该差不多了,拿出一个白瓷瓶,对莫卫让说道:“把这里边的丹药给他服下去。”
莫卫让接过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碧绿色的丹药,捏开劳德诺的嘴巴,粗暴的塞了进去。
随着解药生效,劳德诺的痛苦挣扎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身体恢复正常的劳德诺,仿佛刚刚从十八层地狱归来。虽然地狱中的恐怖经历已经过去,却已经深深铭刻在他的灵魂之中,永生永世都难以忘记。
身体中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虽然劳德诺仍然瘫软在地,但总算有精力开口说话了。
“大师兄……”劳德诺的眼光望向莫正阳,眼神中满满都是恐惧和敬畏,当然还有渴望,“我还能叫您大师兄吗?”
“只要你今后忠心与我,忠心于华山派,你当然还可以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大师兄。”莫正阳的态度温和。
“谢谢大师兄还愿意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以后我生是华山派的人,死是华山派的鬼,永生永世都是大师兄最忠诚的走狗!”虽然劳德诺的气息微弱,但这句话却说得铿锵有力,十足十一副狗腿子的形象。
虽然顺利达成了目的,但对于劳德诺现在这副谦卑的形象,莫正阳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如果劳德诺能够表现的更加硬气一些,莫正阳反而会对他高看一眼。
当然,莫正阳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可能会有些苛刻。视死如归的硬汉有很多,但在万蚁噬心丸的折磨之下,还能保持气节的人,就真的难找了。
“说说吧,左冷禅都给你分派了什么任务?你们是如何保持联络的?”莫正阳先由不太重要的事情问题。
“左盟主主要给我安排了两个任务,一是随时监控华山派的动向,二是盗取华山派的各种绝学,尤其是《紫霞神功》,更是重中之重。平时和嵩山派是这样联络的……”对莫正阳的问题,劳德诺一点都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详细说了出来。
接下来,莫正阳问出的问题越来越深入。
“左冷禅传了你嵩山派的哪些绝学?”
劳德诺恭敬的答道:“内功方面,我修炼的是嵩山派嫡传的嵩阳心法;剑法方面,嵩山派的内外17路剑法,我倒是都有修炼,但是精通的只不过是其中四路剑法;掌法方面,我修炼的是大嵩阳神掌。”
“嵩阳心法一共有几层?你都学到了吗?”
“嵩阳心法一共有九层,原本我只是得授了其中的七层,后来因为要到华山派做卧底,可能是为了让我安心,左盟主把后面的两层心法也都传授了给我。”
“你把嵩阳心法念一遍给我听听。”莫正阳问出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劳德诺也只是略作犹豫之后,便把嵩山派最重要的立派根本——嵩阳心法,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等劳德诺全部念完之后,莫正阳又让他再次念了一遍。
莫正阳有过目不忘之能,让他重复背诵一遍,只是为了看一看有没有前后不符的地方,以防劳德诺欺骗他。
一直让劳德诺重复背诵了三遍之后,全部心法没有一字错误,莫正阳这才放下心来。
嵩山派立派300多年,嵩阳心法是最重要的立派根本,其精微奥妙之处,和华山派的混元功是一个等级的,虽然算不上是绝世内功心法,但都能位列绝顶之列。
掌握了嵩山派的内功心法之后,也就等于明了了嵩山派各路绝学的武学根基。
接下来,等劳德诺的身体稍微恢复之后,莫正阳让他把嵩山派的17路剑法,以及大嵩阳神掌,一招一式,一一演练了一遍。
当然,和剑法掌法配套的内功心诀,莫正阳也都让劳德诺口述了一遍。检验内功心诀的真假很简单,只要莫正阳依照内功心诀演练一遍,自然尽知。
劳德诺吐露了嵩山派最重要的几门绝学之后,就等于递上了投名状,今后再也无法反悔了。
莫正阳让劳德诺和莫卫让回去休息,他自己继续揣摩嵩山派的武学精要。
从劳德诺这里的收获之大,完全出乎了莫正阳的意料。
尤其是嵩山派的嵩阳心法,莫正阳本来以为能够了解其中的大部分心诀就不错了,没想到劳德诺竟然尽知九层心法,这绝对是他今天晚上最大的收获。
劳德诺的真正实力,同样让莫正阳感到高兴。
原本莫正阳以为劳德诺只是一个普通的二流高手,没想到他竟然是顶尖的二流巅峰高手,嵩阳心法已经被他修炼到了第六层巅峰的层次,只要莫正阳乐意给他赐下一粒养元丹,劳德诺马上就能进阶一流高手之境。
劳德诺看起来有些衰老,实际上真正的年龄也只不过是刚过40岁,在这个年龄能够成为二流顶尖高手,也算是中上的资质了,武学天赋虽然不高,但也并不算差。
只要莫正阳稍加培养,劳德诺很快就能成为华山派的顶梁柱之一。
嵩山派的武学,最重要的就是嵩阳心法、17路嵩山剑法以及大嵩阳神掌。莫正阳收服劳德诺之后,嵩山派的大部分绝学都落到了莫正阳的手中。
天色朦朦亮的时候,莫正阳来到了关押杨五娘三人的密室。
给三人各自喂下一颗解药之后,等三人恢复了精神,莫正阳说道:“万蚁噬心丹的可怕,想必你们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臣服于我,从此成为我莫氏家仆,一个是继续承受万蚁噬心丹的折磨。当然,如果你们有自尽的勇气,我也可以成全。”
杨五娘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然后跪倒在地,叩头说道:“奴婢杨五娘见过少爷,从此之后,我杨五娘就是莫家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奴婢,今生今世忠心护主,永不背叛,若有违背,甘愿受万蚁噬心而死。”
对于万蚁噬心丹的恐惧,经过一晚上的痛苦折磨,早已经深入到了三人的灵魂之中,紧随杨五娘之后,尤金生和韩丁元也大礼叩拜,从此成了莫家庄园的一介家仆。
收服杨五娘三人,一方面可以增加华山派暗中的实力,一方面也是为了莫正阳后面的计划做铺垫。
吃过早饭,莫正阳一行人离开莫家大宅,向华山上赶去。
看到莫正阳和令狐冲平平安安的回来,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岳不群和宁中则总算放下心来。
莫正阳把剿灭魔教香堂的过程详细汇报了一遍,最后把13000两银票交到岳不群的手中,说道:“有了这13000两银子,咱们华山派里里外外的花费总算不用那么拮据了,这次剿灭魔教香堂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岳不群只留下了3000两银票,把剩余的1万两银票又重新交回到莫正阳的手中,说道:“这3000两银子我就留下了,剩余的1万两,你下山之后交给莫师叔。这次能够剿灭魔教香堂,主要还是莫师叔这几个徒孙的功劳,咱们华山派基本上没出什么力气。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我只拿咱们华山派应得的。”
莫正阳非常清楚,华山派有多缺银子,岳不群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贪不占,难怪能够在江湖上创下君子剑的大名,确实有他的不凡之处。
“师父,莫家庄并不缺钱,这一万两银子就算是我孝敬您的,就算以后莫爷爷知道了,也肯定会理解的。”
看到岳不群似乎还要推却,莫正阳继续说道:“再说了,莫家庄本来就是我说了算,我又是您的徒弟,莫家庄和咱们华山派一体两面,没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
既然莫正阳一力坚持,而华山派又确实缺银子,岳不群也就接受了下来。
对于华山派的情况,莫卫让了解的最是清楚,莫正阳也是听他说起这些琐碎的事情,才知道华山派的经济状况竟然已经到了极为严峻的程度。
华山派亲传弟子和记名弟子20多人,外门弟子50多人,再加上少量的仆从,总人数也在一百人左右。
都说穷文富武,这一百人在华山绝顶人吃马嚼,再加上购买药材、兵器、人情往来等必要的开销,紧紧巴巴,每年也要3000两银子。
但华山派每年的收益也就是在3000两左右,平常的花销稍微大手大脚一点,到了年关的时候就会出现赤字。
华山派要想发展,主要解决的就是经济问题。
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是天大的难题,但对莫正阳来说,就像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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