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个运动员最悲惨的一刻是什么?”
龚玲听到这句话有些发懵,同时被轻抚的小脚上传来阵阵酥麻感,于是有些嗲嗲地哼道:“我怎么知道嘛,老爸你就告诉我嘛。”
“我近些年有时会在网上看到别人的讨论,关于一个运动员最悲惨的时刻,有人说是华夏好朋友马修.埃蒙斯在两届奥运会上的最后一枪,也有人说是罗伯特.巴乔在波特兰瑰碗球场罚失点球的那一刻,甚至还有人说是刘翔单脚跳回起跑线弃赛的那一刻。”周剑波没有理会女孩的娇哼,而是表情严肃地缓缓说着,“其实他们哪里悲惨了?一个个早已经功成名就,甚至因为一个缺憾而被人永远铭记,在很久以后还在不断地被人提起、传诵。”
龚玲知道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轻声附和着问道:“那怎样才是悲惨?”
“小玲你知道么?以前我拿过省运会第一,拿过全运会第二,代表国家出征过亚锦赛,也取得了第四的成绩。那时我还年轻,教练说我还有潜力……”周剑波视线虽然朝着客房电视机的方向,却没有焦距,像是在看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本来可以走上奥运会赛场的,全国人民都会看到我奋力划桨的样子……可是我现在不过是个包工头,成天递烟送礼,就为了从别人手指缝中漏下一碗饭吃。”
“你现在也很厉害啦……”龚玲凑过来,挽住他的手安慰道。
“不,你不会懂的。那种眼中别无它物,只需要死死盯住终点,拼尽全力去争取去拼搏,那才是我最好的状态……可惜我那时年少轻狂,出了点成绩之后便开始结交一些狐朋狗友。皮划艇队当时只是个小项目,管理不严,在国内奥运选拔赛前两天,我听别人的怂恿,晚上偷偷溜出去泡吧。就在那晚,我遇见了她。”
“那个全身烂掉的恐怖女人?”
“对,就是她。当时她很漂亮,一出现便能吸引周围无数男人目光的那种。我请她喝酒,与她调笑,晚上顺其自然地一起去了她的公寓。她是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哪怕是我身体素质最好的时候,被她折腾一晚也只能困顿不堪地昏昏睡去。”周剑波将龚玲揽在怀里,无意识地抱得很紧,“第二天醒来,她已经贴心地给我熬了碗清汤,说是让我补补身子。我不疑有他,一口喝完便回去了队里。直到奥运选拔赛的那一天,我被查出尿检呈阳性。”
“啊!”龚玲惊呼一声,“那碗汤……”
“嗯,就是那碗汤。我事后梳理了一下整个事情,发现从头至尾就是个局,应该是我一个竞争对手干的……可那又有什么用,我不仅取消了去奥运会的资格,还被队里开除,连一个普普通通的运动员都做不成了。”周剑波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所以我说网上那些悲情时刻都是放屁!一个运动员最悲惨的,不是区区输了一场比赛,而是连他最喜欢的运动都从事不了!”
龚玲有些心疼地将周剑波的手捧起来,贴在自己柔软的脸颊上。
“还好我家境不错,被开除后也不至于沦落街头。我跟着做装修的老舅一起做事,几年下来,慢慢手下也攒出了一支队伍,开始四处走动打点,有时能接到些活干。直到三年前,我从一家建筑公司拿到了这个酒店三层楼的装修分包工程,那时应该算是我真正事业上升的起点。”
“那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怎么又找到了那个女人?”
“天意,肯定是天意。我那时并不是很有钱,闲着无事便经常在QQ上找些自己揽活的廉价楼凤,有一天点开了一个QQ的相册后,我愣住了。”周剑波并不避讳自己的过往,“虽然她胖了一些,也老了一些,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哈哈,你能想象得到么,以前女神一样的她那时已经沦落到一次只值六百块了。”
龚玲当然无法想象,她在做主播时,至少要打赏了五千块以上的粉丝才能得到她的私人微信号。
再然后的价格,就是具体面谈了。
“我不过是答应给她一千五百块钱包夜,她立刻就颠颠地赶来,就像条哈巴狗一样,哈哈哈哈。”周剑波有些神经质地笑着,“不得不说,这女人服务起来还是很卖力的,她早就不记得我的模样,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大客户,拼命的讨好。所以,我最后享受了她一次,然后……把她迷晕了。”
龚玲纤瘦有肉的身子缩在周剑波怀中,听到这颤抖了一下,怕是也想到了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那时计划了好些天,准备得很齐备。先是将她背来这个还在施工的酒店,用塑料薄膜将她全身都紧紧裹住,让她除了呼吸,不能动弹不能喊叫,然后连夜砌了一层空心夹层,将她固定在里头……直到这时,她还未醒来。”周剑波冷冷说着,脸上表情越来越狰狞,“我就是要让她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受着无尽的折磨,然后在绝望中死去,甚至我还弄来了许多干燥剂和特制的防腐剂,就是让她腐烂得慢些再慢些,不要让恶臭在还未竣工验收时就暴露出来。”
“可是那个女人说过,你折磨了她三年,这是怎么回事?”
“小玲,你不是常问我为何每次来深圳都要住在这家酒店的1701房间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就是为了不断折磨她、玩弄她。我当初高价从一个高人手中求得了两样物件,其中有一个瓷坛,可以将刚死之人的魂魄封入其中,滋养着不让其消散,而通过特殊的方法又能让这个魂魄短暂放出,回到原来的身体……这原本是某种制作僵尸傀儡的方法,可我却设计出了这套酷刑。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来将她的魂魄放出,让她继续在那具无法动弹的身体中体验临死前的绝望。”
周剑波将整个故事讲完,似是有些累了,垂着头喃喃说道。
“我恨她,我恨我自己……我恨呐!”
龚玲也不再说话,心疼地捧起男人的头,用红润的嘴唇覆上了男人的额头、眼角、脸颊……
唇是暖的,带着柔软的触感,先是轻柔,而后却越来越激烈,同时还伴随着些许喘息……
周剑波也动情了,抱住对方,手下不停摩挲。
女孩一路亲吻,最后噙住了他的耳垂,轻舔一番,才吐气如兰地轻语了一句。
“这便是你害我的原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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