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人身形急闪,同时越来越多的盗寇被他随手塞入棺材里,而使得那棺材越发幽黑。
待到末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手指的掐印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五指诡异的扭曲着。
一道猩红漆黑、邪恶的鬼影,骤然从棺材里飞出,带着刺耳的戾啸,扑向那依然在杀戮的巨人。
巨人似有所感,但鬼影速度实在太快,它竟然被扑倒在地。
黑烟升腾,将附近盗寇全部笼罩进去。
那视线无法穿透的烟雾之中,传来刺耳的尖鸣,如断骨在冰面上用力划动,吱吱吱,令人心里瘆得慌。
“成功了吗?”
数十万盗寇,如无数蚁群环绕在那烟雾之外。
而魔门众多高手则如群狼,小心的踏着步子,手中拿着自己赖以成名,可以寄托生死的兵器。
“大棺材”关一才。
“血河”风长起。
“骷髅花”白离。
“雪渊刀君”明崖。
“埋骨大将军”华摧。
“琉璃夜叉”腊鳃。
“赤发人魔”公羊唐。
.....
各路魔门的精英难得的携手共战那巨人。
只因他们知晓,这巨人已经不是一人可敌,而若是不联手抗敌,怕迟早有一日会是自己死期。
轰!
巨响里,墨黑烟雾突然站起来了,而期间的猩红已经消散不见。
尖叫也消失了,唯余下诡异的安静。
而关一才脸庞突然枯皱,变得毫无人色,他急忙退后,寻了一处,便瘫倒下来,迅速调息,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
嘭嘭嘭!
那笼在黑烟里的巨型怪物再次奔跑起来,手中的雪焚刀化作长达十多米的虚影,带着凌厉至极的光泽,携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划破半边天,向着魔门精英的方向而来。
“跑!”
在场的高手,急忙各显神通,速度极快的向着各边如惊散飞鸟。
而余下来不及的,便是被那刀光全部斩杀。
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境界,无论是普通盗寇,抑或是黑木教八方使者级别的高手。
而死者的血流,在雪焚的半月尖刃形成殷红漩涡,再化作养分,供给给这怪物,使他更加强大。
轰!
轰轰!
那黒烟突然止住了动作,他似乎察觉了什么,而回头看向了某处。
他不再理睬这里的高手,而疯狂的向那个方向奔跑而去。
那是一座小山,有着初春的新绿,郁郁葱葱,而山与荒原之间不过一座古朴的桥梁,桥梁下是一道极深的天然沟壑,其蜿蜒如蛇,前后不见尽头。
这是龙藏洲西部特有的地貌,而越往西,这种奇异的、不知通往何处的沟壑便越来越多。
“嗷嗷嗷!”
狂叫之中,那裹在黑烟的巨人已经在十多米之外,手中原本优雅的雪焚,变成了一把极长的屠刀。
所到之处,皆是残肢断体。
“不好,教主在那里养伤!”神色常阴霾的断臂男子突然醒悟,他想也不想,便施展身法,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过去,妄图拦截。
但距离甚远。
他神色猛然一凝,神色悯然,凌厉而带着悲伤的气息,化作无形长刺,直奔那怪物而去。
这是属于他的剑意。
剑意化形,虚空里仿佛流淌着粘稠滚烫的血河,以他为起点,而欲将那巨人淹没。
风长起并不求困住他,只求阻他一阻。
同时,断臂悲苦男子冷喝一声:“拦住他!!”
剑意与黑烟接触,风长起突然感到神魂颤动,胸口如受锤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更是从高处落地,重重摔倒。
“教主!!”他悲声吼道。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作为黑木教右护法,竟然剑意刚刚触碰对方,就被直接破了...如此强大的敌人,根本就不是能匹敌的。
他况且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笼罩在黑烟里的怪物,很快踏在了桥梁的边缘。
轰然一声,他高高跃起,如流星反弹,带着无可抵挡的威势,似要一跃便过这桥梁。
他一双早已被撕裂压扁的瞳孔,死死看向那小山,露出贪婪之色。
似乎山上有着什么极其美味之物。
但桥梁尽头,不知何时,却静静站出了个人影。
相比怪物,他是如此的渺小。
而他肩上看着的刀,与庞大的屠刀雪焚相比,如此平庸。
怪物跃起,他就抬头平静而望,似是无所畏惧,又似被吓傻了。
“是谁?”
那唯一拦在怪物路径上的人影,是谁?
魔门精英,数十万盗寇,还有刚刚赶到的五千神枪堂精锐,连同孟哀晚、莫谢罗、张西任等人,纷纷看向了那人影。
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拦住这怪物。
那他为什么还站出来?
莫谢罗突然发现了什么,失声道:“是小师叔!”
什么?!
孟哀晚神色一变,眼神死死盯着那道身影,突然道袍挥舞,整个人化作流光,双足凌空踩踏,瞬间便已在数十米之外。
他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
在确认了那是夏极之后,便毅然冲了过去。
因为那个男人,是未来的希望,他绝不可以有事!!哪怕用老道我的命来换,也无妨!
左手纯阳,右手至阴,阴阳调整,天有太极虚影而生。
“受死!!”孟哀晚身如洪钟,而双袖鼓涨,浩荡的阴阳一气,随着他的奔跑,竟然集聚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郁。
可是距离太长了。
数千米的距离,也许平日里不过片刻就能赶到,可此时,不过弹指。
除非是神仙,才能赶到。
而魔门精英们显然也辨出了那孤桥尽头的身影。
他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站立在那里。
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切”了一声,如同一只苍蝇发出嗡嗡的不和谐的声音:“自以为是,找死啊!”
“他真以为自己无敌于天下吗?”
“肯定会被压成肉酱。”有个声音小声道。
魔门多嫉妒小人,夏极年不过二十左右,却已经名扬天下,使得他们心中生出了憎恶,似乎那少年怎么看怎么可恶。
而小山山顶,两道倩影也看到了站在桥头的夏极。
“是小师父!怎么办?!!”景香吓得尖叫起来,她此刻身上,原本的衣服竟然都不见了,裹了层盗寇之中大将的披风。
“啊。”江南月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发出声音,但示意自己是个哑巴,所以用最简单的词汇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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