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两句,本就微弱的嗓音随着风飘逝,隐隐约约的灌入她的耳膜。
夏梵音眸色一闪,瞳眸微微收缩。
狂风呼啸,马蹄声哒哒,属于冬日的寒气随着急速奔跑的马儿一块儿传入她的胸口,那么冷那么冷,唯有背后一方被体温捂住的地方,似乎隐约带着几分暖意。
可是这样的触手可及,却让人望而却步。
当温暖底下存着太多的伤口,扒开来就是鲜血淋漓的记忆,这样的温暖谁敢往上靠?
夏梵音下颚忽然被人从后面捏住,思绪一下子被打断。
回头看了他一眼,冷淡的道:“你的马怎么办?”
“它看不到我,自然会回去。”
“哦,它不会累的永远躺在那儿休息么?”
“………”
男人低低一笑,“并不会。”
夏梵音闭上眼睛,懒得搭理他。
这地方荒郊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想买马都不行,要想让他滚下去更是不可能的——这男人狗皮膏药的程度大约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厉害的。
所以她干脆不理他,随他去了。
…………
皇宫。
非离一个人被抛下了很不高兴,苏千丞知道前因后果以后,陪着他好好的骂了一番他的父皇母后。
到最后非离都听不下去,不想骂了。
可他还是闷闷不乐的,所以苏千丞带着他出宫玩儿去了。
在街上逛了一整日,还去苏府蹭了太傅夫人做的饭,非离终于心满意足,脸上重展笑颜。不过他吃得太饱,苏千丞送他回宫的时候,他拒绝了马车,选择了步行走回去。
“太傅,那里是什么呀!”非离兴冲冲的道,“那里好多人,是不是有好玩儿的!”
“你都累一天了,怎么还这么生龙活虎的?”
话虽如此,苏千丞对他现在的状态还是十分满意。
犹记得当初初见这孩子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他师父玄凌太过无悲无喜的缘故,教出来的孩子也跟木头桩子似的——倒不是说不够聪明,相反地,完全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只是情绪太过压抑,或者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情绪,温温淡淡安安静静的,根本不像个孩子。
还好,有他这么强大的太傅,才没长歪啊!
苏千丞摸了摸下巴,笑着挑了挑嘴角,“行,带你去看看吧。”
非离还没想好怎么说服他,没想到就成了,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苏千丞坦然的对上他的视线,牵着他走到那人群外围,挤了条口子出来。
边挤边问,“哎这位大哥,这边儿是怎么了?”
“有人死了!”对方一脸夸张的道,“可千万别带着孩子看啊!”
“………”
然而,这路人说的太晚,苏千丞还来不及阻挡,非离已经看到了眼前的场面,小脸倏地僵了一下。
躺在路边身上染血的不是别人,正是夏如笙!
死状凄惨,两眼大睁着望着天空,俨然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据说,是被人奸杀的……
还有人说,是奸到一半自己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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