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送季攸宁上班。
第一天上班的季攸宁,穿着很得体,毕竟是做老师,这个职业自古以来,都带着一种神圣。
一声先生,道尽了千言万语。
只是现在变成了老师,也称先生,却没有当年的感觉。
不过要余惊鹊来说,也有好处,起码现在,家里有点闲钱的,都可以让孩子学习。
可是这日本人的学校,有什么好学的?
“开车过去。”出门之后,余默笙扔了钥匙给余惊鹊。
看着余默笙的车子,余惊鹊笑着说道:“跟着你享福,这车子我上班都没有开过,送你却可以开。”
“不用麻烦。”季攸宁也觉得不好意思。
“算了,上来吧,不然唠叨没完。”余惊鹊打开车门,让季攸宁上车,还很绅士的用手挡住车沿上面,担心季攸宁碰到头。
绅士是绅士了,可是也改变不了在季攸宁心里的形象。
开车去自然快的多,余惊鹊也就不需要担心上班迟到的问题。
余惊鹊对副驾驶上的季攸宁问道:“晚上几点下班?”
“怎么了?”季攸宁问道。
“接你下班,不然你以为老爷子让我开车干什么,单单送你吗?”余惊鹊对自己老爹的心思还是明白的。
不过余惊鹊心里也打定主意,明天这个车子自己是死活也不开,第一天送一送,接一接是应该的。
“我也不清楚,第一天上班,你要是担心爹骂,我就在学校门口等你。”季攸宁表示不管几点下课,都会等余惊鹊过来。
“行,我会尽量来的早一点。”余惊鹊说话的功夫,已经送季攸宁到了地方。
学校里面,学生不少,这会功夫就能看到人进进出出的。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余惊鹊看着要下车的季攸宁。
季攸宁下车之后,将车门关上,弯腰说道:“你这身警服进去干什么,我是去工作报道第一天,难道还要带着你耀武扬威不成。”
“再者说了,你这一个小小的警员,在这学校里面,也硬气不起来。”
这种调笑,余惊鹊习以为常,猛的一按喇叭吓的季攸宁一个哆嗦。
之后余惊鹊开心的开车离开,季攸宁站在原地,低声说道:“幼稚。”
冰城二中?
今天看到这个学校的时候,余惊鹊又想起来了当时在特务科,万群对自己的试探。
不过想来是多虑的,一个学校而已,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
开车去警署,直接开进了警署的大院里面。
正阳警署的人,从窗户伸头出来喊道:“余惊鹊,你小子是来干什么的,开车来上班,你炫耀啊。”
余惊鹊从车子里面出来,甩了甩手里的钥匙说道:“怎么,你羡慕,要不要借你开两圈。”
“就他,他会吗?”
“你给我闭嘴。”
大家在办公室里面嬉嬉笑笑,余惊鹊也跑去办公室之中。
“说,今天怎么开车过来,难不成是晚上有约?”一个警员凑上来说道。
“约什么约,他都成亲了,你们忘了。”
“是啊,这茬怎么忘了,可怜啊。”
“滚蛋,滚蛋……”
不理会这群人的调笑,余惊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本闲书看了起来。
蔡坤早上坐车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面的车子,看了一眼车牌是余默笙的车,就没说什么。
不然不是什么人的车子,都能停在正阳警署的大院里面,你以为这里是停车场?
余惊鹊看着手里的书,目光却在董立的背影上晃悠。
陈溪桥让自己注意董立?
陈溪桥这个人,余惊鹊虽然不喜欢,而且带着恨意。
可是他觉得陈溪桥不是空穴来风的人,既然让自己注意董立,不可能是胡乱言语。
董立这个人,余惊鹊算是熟悉,他没有发现董立此人有什么问题。
只是余惊鹊不觉得自己多么厉害,自己没有发现的东西多了去了。
注意董立,难道干看着吗?
余惊鹊心里郁闷,陈溪桥的话,说的不清不楚。
当时因为和陈溪桥互怼,余惊鹊也懒得自己询问,再说了询问陈溪桥也就一句,执行任务,高高在上。
将陈溪桥甩出去脑海,余惊鹊看着董立。
开始在脑海里面回忆董立这个人。
董立这个人,土生土长的冰城人,父亲以前是码头的力工,母亲是家庭主妇。
后来董立父亲丢掉了码头的工作,不过当时冰城建立了很多工厂,他父亲就进入工厂当工人。
母亲也是如此,在被服厂当了工人,家里的条件好了起来。
当时赶上警察学校招生,这在以前是没有的,家里有关系的当警察,哪里有什么招生,更加不要说警察学校。
这是伪满政府搞出来的,董立当时无所事事,就选择上学。
不过怎么说呢?
董立的性格,偷奸耍滑,体能一般,脑子嘛,小聪明有,但是大场面应付不来。
最后毕业,没有去警察厅工作,来到了正阳警署。
董立总是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不错,自己起码在警署里面,没有到下面的所里去。
董立还一直给余惊鹊说,余惊鹊没有去警察学校上学,如果去的话,一定能分配到警察厅。
余惊鹊是走后门来的警署,之后去警察学校培训过,但是却不是从警察学校毕业的。
这样的一份履历,董立能有什么问题?
董立来警署的第一天,余惊鹊就在这里,余惊鹊可比董立来的时间长,他算是警署之中,为数不多的老人。
这几年董立干了什么?
除了偷奸耍滑,还是偷奸耍滑,这人……
陈溪桥当时让自己盯着董立,也没说董立到底干了什么。
是反满抗日的人?
还是汉奸?
余惊鹊将目光从董立身上收回来,他觉得反满抗日不太可能,就董立这性格,余惊鹊觉得不是装的。
你说宋光启可能是反满抗日的人,余惊鹊信,至于董立嘛,绝不可能。
那么董立就是正阳警署的警员,那就是汉奸呗,难道一个小汉奸,还能让陈溪桥注意上?
陈溪桥难道是在玩自己?
陈溪桥虽然不会信口开河,做事知道轻重,但是自己当时重重打了陈溪桥一顿,难道是气不过?
继续回忆董立的事情,他的父亲在工厂死了,机器操作不当,就前两年,当时余惊鹊还去参加了丧礼。
回忆来回忆去,好像没有问题,余惊鹊觉得陈溪桥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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