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事情,回到家里,发现家里的灯居然亮着。
季攸宁还没有休息吗?
打开门进去,余惊鹊看到了余默笙,有点吃惊。
“爹你回来了?”余惊鹊问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余默笙不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余惊鹊无奈的说道:“我工作忙。”
季攸宁坐在一旁,帮余惊鹊解围说道:“爹今天晚上回来的。”
“爹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好去接你。”余惊鹊说道。
“接我?”
“就你下班这时间,是我接你,还是你接我。”余默笙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太好。
余惊鹊救助般的看向季攸宁,季攸宁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她也不太清楚。
“爹吃饭了吗?”余惊鹊转移话题。
“我去弄饭,爹说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季攸宁还是很有眼色的,余默笙有没有说过这句话,可就不一定了。
余默笙冷哼一声,倒是没有揭穿季攸宁的好心,一会功夫三人坐在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余惊鹊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生意不顺利吗?”
“你还知道关心生意,等到哪一天我们去和西北风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余默笙今天确实是和吃了火药差不多,句句找余惊鹊的麻烦。
余惊鹊也懒得缓和气氛,低头吃饭,一言不发,免得撞在枪口上。
倒是季攸宁,时不时的说两句,不会让饭桌上的气氛显得太尴尬。
吃过饭之后,余默笙就回去房间休息,余惊鹊这才将头抬起来。
“你也知道怕。”季攸宁好笑的看着余惊鹊。
“不是怕,是头疼,他要是啰嗦起来,我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余惊鹊一阵后怕。
看了一眼余默笙的房门已经关好,余惊鹊开始嚣张起来说道:“也不知道在谁手里生意吃亏,火气都发到我头上,我招谁惹谁了。”
“行了,知道你冤枉,早点休息吧。”季攸宁笑了笑,率先上楼。
佣人将饭桌收拾,还有人去洗衣服,将余默笙在外面穿的衣服都拿去洗干净,一路风尘仆仆脏的很。
余惊鹊也去洗漱,在洗手间看到了余默笙的衣服,这些衣服没有什么好看的,脏兮兮的。
洗漱完余惊鹊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洗手间的垃圾桶里面,有一张纸。
你说是纸,不如说是卡片更加合适,还是彩印的。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就很想拿起来看看,不管里面脏不脏伸手将卡片捡起来。
一张类似广告的东西,宣传的是一家饭店,名字叫福来饭店,其实也有住宿和娱乐之类的项目。
家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看了一下地址,这个福来饭店居然不在冰城,在新京。
地址是?
新京北安路405号!
好熟悉的地址。
新京北安路407号!
405,407,就差了两个。
“这个东西是?”余惊鹊对进来准备洗衣服的佣人问道。
佣人看了一眼,很随意的说道:“刚从衣服里面拿出来的,以为没用就给扔了。”
洗衣服之前,检查一下衣服的口袋,这是必要工作。
衣服里面拿出来的?
看了一眼筐里的衣服,这是余默笙的衣服啊。
也就是说,余默笙很有可能这一次生意去的地方是新京,然后住的地方就是这个福来饭店,地址就是北安路405号。
巧合?
北安路407号是军统的联络站,余默笙住405?
将卡片扔在垃圾桶里面,余惊鹊从洗手间出来。
余默笙回来很生气,为什么生气,因为军统联络站被新京警察厅给破坏了吗?
季攸宁是军统的人,余默笙跑得掉吗?
上一次确定季攸宁身份的情况下,余惊鹊忽略了余默笙,不是他想不起来,而是他不想去想,他刻意忽略。
现在倒好,一张广告单,让余惊鹊想要继续忽略都不行。
绝对不是巧合,余惊鹊却万分庆幸。
如果余默笙真的和新京军统联络站有关系的话,这一次他算是逃过一劫。
余惊鹊有点后怕,他很怕余默笙这一次遇险。
一家子三个人,除去请来的佣人,三个人都是特工?
“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余惊鹊嘴里念叨起来。
二对一,余惊鹊觉得自己有劣势。
其实余惊鹊不知道,自己有的不是劣势,而是天大的优势。
他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季攸宁和余默笙的身份,但是余默笙和季攸宁却不知道他的身份,这就是天大的优势。
现在余惊鹊的心情,有点复杂。
第一点当然就是余默笙是军统,余惊鹊是地下党,他觉得这个身份现在有些尴尬。
第二点就是有些开心,自己老爹不是汉奸,反而是军统,这让余惊鹊打心眼里开心,这是抑制不住的。
韩宸来冰城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反而是先确定了余默笙的身份,这让余惊鹊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也后怕,当时余惊鹊选择没有将特务科的行动告诉季攸宁,他认为没有机会,时间来不及。
可是如果余默笙刚好也在北安路407号的话,余惊鹊会后悔吗?
他不会。
因为他确实没有办法,他就算是告诉季攸宁,季攸宁也没有能力改变新京当时的局面,时间来不及的。
好在余默笙平安回来,今天被余默笙骂了几句,余惊鹊居然是皮痒痒的觉得很舒服,因为他真的很怕再也听不到余默笙骂自己。
一家子特务!
这日子还能过吗?
余默笙是军统的事情需要告诉陈溪桥吗?
余惊鹊认为不需要,他觉得陈溪桥心里应该已经猜到,毕竟他们最早怀疑季攸宁身份的时候,余默笙也没有跑掉。
陈溪桥不说,是知道余惊鹊不想说,他装一个哑巴罢了。
回到房间看到季攸宁,余惊鹊心里苦笑,韩宸的事情看来这一次要好好努力,尽力而为,这个尽力是真的要尽力了。
谁知道韩宸他们带来的消息,会不会给余默笙带来不利,且不说现在阵营问题,也不说联和抗日问题,单单是说父子问题,余惊鹊就不能视而不见。
还是那句老话,信仰理想什么的,余惊鹊还不成熟,他现在更加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尤其是唯一的亲人。
这一点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视而不见确实太难。
现在余惊鹊终于能明白陈溪桥说的那句话。
先自保,再保人,是多么难以完成的一句话。
“余默笙啊余默笙啊,你连你儿子都骗,你不厚道。”余惊鹊心里默默想到,他也不想想,他可不是连自己老爹都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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