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办公室之后,剑持拓海倒是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剑持股长是来看笑话的吗?”余惊鹊语气不善的问道。
因为现在余惊鹊确实应该表现出来烦闷。
闫清辉没有抓到,余惊鹊其实是开心的,组织的计划成功了,唯一的遗憾是老教授。
可是如果用余股长的身份来看,余惊鹊没有抓到闫清辉,没有得到苏俄的情报,那么后续可能是麻烦缠身。
所以现在没有好脾气才是对的。
“余股长哪里话,我怎么可能看你的笑话,这不是想要问问调查的怎么样吗?”剑持拓海关心调查的怎么样?
他才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一次的事情,蔡望津究竟会不会败北。
其实有点遗憾。
剑持拓海想要的是自己亲手打败蔡望津,可是没有想到蔡望津可能会输在这样的事情上面。
但是你说遗憾,剑持拓海就不想蔡望津输吗?
剑持拓海又不傻,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背负没有亲手击败蔡望津的遗憾,也不想给蔡望津喘息的机会。
能一棒子打死,就一棒子打死。
这就是剑持拓海和其他人的不同,什么我的对手,只能我来打败之类的,在剑持拓海这里不适用。
他只需要看结果,过程遗憾一点就遗憾一点吧,剑持拓海无所谓。
看到剑持拓海这想要打听的样子,余惊鹊说道:“毫无头绪,线索全部中断,特务科已经没有办法了。”
这句话,余惊鹊就是摆明了告诉剑持拓海,你可以提前庆祝了。
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大概率蔡望津已经输了,只是剑持拓海也没有着急的得意忘形。
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余惊鹊,他不知道余惊鹊现在会作何选择。
余惊鹊想要知道蔡望津会做作何选择,其实剑持拓海更加想要知道余惊鹊的选择。
找羽生次郎吗?
在剑持拓海看来,余惊鹊只能找羽生次郎,可是他不知道,余惊鹊还有桥本健次。
只是这些话剑持拓海没有办法问,余惊鹊自然也不可能自己去说。
两人各怀鬼胎的聊了两句,剑持拓海就离开了。
不过等到下午的时候,冰城游行示威,和静坐升级了。
很多人联名上书,给日本人,要求放了老教授。
这些能联名上书的人,都是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文坛的,商界的,报社的,甚至是一些外国人。
这个压力,还是给到了,羽生次郎也接收到了上面的问询。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余惊鹊再一次去找蔡望津。
“科长,这大半个冰城,现在都盯着我们特务科,我怕我们撑不住啊。”余惊鹊煞有其事的说道。
“别担心,如果三天之内,闫清辉不出现,那么我们就放人。”蔡望津的话,让余惊鹊意想不到。
放人?
难道联名上书真的管用了?
这不可能吧。
日本人这么好说话了?
但是这对余惊鹊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带着疑惑,余惊鹊决定等三天时间看看。
三天时间,这件事情越发的被人重视,没有人重视闫清辉,大家都是在看老教授。
谁知道三天之后,老教授真的被放走了。
余惊鹊亲眼看到的。
这简直出人意料,余惊鹊都想要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闫清辉,但是他觉得闫清辉一定也知道。
可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就在余惊鹊疑惑的时候,又传来一条消息,老教授回到家之后,死了。
死了?
不错,就是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惊鹊一拳锤在办公桌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
闫清辉三天时间都不出面,那么老教授是不可能将闫清辉引出来了,所以就没有价值了。
日本人想要老教授死,又不想弄的影响不好。
那么就放人,让老教授死在家里。
虽然人人都知道老教授是日本人弄死的,可是日本人已经放人了,老教授是死在家里的,这就是一种借口。
日本人的目的达到了。
人人都知道老教授是日本人弄死的,这就是日本人的杀鸡儆猴,告诉冰城里面的那些文人,不要以为日本人尊重你们,你们就可以持宠而娇。
第二个目的就是,人是死在家里的,日本人已经放人了,和日本人没有关系。
点了根烟,余惊鹊心里默默说了一声走好。
但是余惊鹊食言了,他还没有找到机会,给老教授说一声,闫清辉从来就没有恨过他,老教授就先走了。
在特务科余惊鹊找不到机会,老教授出了特务科,没有想到就直接死了,余惊鹊还是没有找到机会。
这句话,老教授一直都没有听到,或许是心里唯一的遗憾吧。
余惊鹊有点怪自己,怎么就不找个机会,告诉老教授呢。
让老教授走的安心一点,只是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这个消息余惊鹊没有去通知闫清辉,他知道闫清辉会知道的,余惊鹊不想这个时候,去面对闫清辉。
晚上下班,特务科门口静坐的人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要求是放人,特务科已经放人了,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但是老教授回去就死了。
立马有学生认为被日本人给骗了,想要去讨要说法。
但是这一次,日本人没有丝毫客气,谁来抓谁。
狠狠打一顿,就让人扔出来,给后面来的人看看。
之前你们闹事,事出有因,你们说老教授被抓了,你们想要放人。
那么现在呢?
人都已经放了,你们还闹事干什么?
说日本人杀了老教授?
这是诬蔑,日本人可不承认,对于这种无故闹事者,日本人干嘛还要客气?
有些学生,被打的断手断脚,那些老先生急忙出面,将群情激奋的学生给劝住。
不然就是以卵击石。
老教授最在乎的就是学生,如果这些学生,因为老教授的事情死了,恐怕老教授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这些消息余惊鹊都听说了,甚至是特务科门口都打伤了几个学生,只是余惊鹊只能装作没有看到,或者是看到了却毫不在意。
下雪了。
在老教授走的这一天。
大雪纷飞,仿佛天地之间,都挂上了白布挽联。
迎着雪花回家,季攸宁坐在房间里面,看到余惊鹊回来说道:“我听说了。”
“无能为力。”余惊鹊吐出来四个字。
季攸宁上前,抱着余惊鹊,柔声说道:“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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