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握着巨大的斧柄,力量继续加强,脚下的石板发出连串的碎裂响声,像是人的骨头被砸碎。
“很遗憾我与你一同共事过,这是我的耻辱,因为你弱的不堪一击。”赛博坦抬起头,看向巨人丑陋的面孔,“正义抉择”突然消失,圣骑士的身体后仰,急速向前,穿过了巨人的裤裆。
巨斧失去了抗衡,重重砸在了地面上,让巨人猝不及防,向前略微俯身,此时已经从裤裆穿过的赛博坦回头,手掌抬起,“正义抉择”重新显现,从后背上刺入了巨人的身体,金色的血液流淌。
一声惨叫,巨人双膝跪在地面上,黑色的长枪贯穿了身体,地面被金色的血液浸染,之后重重倒了下去。
现场没有热烈的掌声,只有唯一的喝彩声,来自于安娜,赛博坦收起长枪,回头看向另外一座巨像,此刻巨人的身体融化,渗入地面以下。
很快又有一座神像开始晃动,浑身蓝色的铠甲如同液体流动,体型比一般人更大,但比先前的巨人要小,手中握着一柄蓝色的三叉戟,进入竞技场中央,表情透露着傲慢和轻视。
“堕入凡间的家伙还像当初一样固执,只要你愿意向天堂承认错误,就可以离开那座像炼狱一样的地方,重新回到天堂。”声音同样傲慢无礼。
赛博坦想要回应,这些家伙似乎都认识自己,总是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对方打断了他。
“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固执的人绝不会改变,这正是我唯一欣赏你的地方,如果你现在改变了说法,我会看不起你,来吧,击败大力神算不上什么值得称道的战绩,击败我,海皇曼德斯。”
三叉戟插入地面,波涛的声音环绕四周,此刻不像是在竞技场内,倒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上。
原本静止的地面像海洋一样泛起了波涛,海鸟在叫,海浪拍击着海岸,发出的海啸要吞噬一切。
赛博坦的身体摇晃,像是在一座摇晃的小船上,随时要被打翻,在海洋中航行过,但他总是无法习惯晕船,恶心的感觉浮现。
来自于海洋的魔法,赛博坦将黑色长枪同样插入了地面,波动的地板裂开,黑色长枪散发着浓烈的黑色气流,将波动的地面笼罩,他低声发出坚定地声音。“正义,征服。”来自于正义的力量遍布大地,大地的波涛很快消失,恢复平静,海洋的波涛巨响被黄昏下的号角声音压制。
曼德斯被激怒了,他的魔法被压制,伸手将三叉戟从地面拔出,像是一道洪流袭向圣骑士。“大海的力量可不止一种。”
插入地面的黑色长枪开始变化,闪烁着紫色光芒回到了赛博坦手中,枪尖刺中了三叉戟,摩擦发出的火花跌落在地面上,炙热滚烫,令地面发出焦臭味。
当紫色长枪与三叉戟摩擦之后两人接近,面对面,面孔上每一个毛孔都能够清晰看到,曼德斯因为用力面孔狰狞扭曲。“凡人,别反抗,认输是你唯一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机会,别挣扎了,输给天堂没什么好遗憾的。”
“如果天堂都像你一样孱弱,只有这点实力的话,我想此刻天堂应该不属于你们这些愚昧自大的家伙。”赛博坦伸出手,抓住了三叉戟,低声祈福。“以正义的名义,毁灭自大的家伙。”
紫色的气流吞噬那柄三叉戟,三叉戟开始断裂,发出脆响,曼德斯的一只手掌同样开始被吞噬,他松开手,用另外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只只剩下一半的手掌,愤怒吼道:“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
现在圣骑士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教廷,也不会来自于天堂,而是来自于心底里坚持的正义,已经变质的天堂当然不明白这股力量来自于何处,海皇曼德斯几乎快要趴在地上你像女人一样哭嚎。
当他想要抬头继续反抗的时候,脖子上冷冰冰的,紫色的长枪顶在了他的脖子后面,只要随便动一下,长枪会刺穿他的喉咙,挑开他的脑袋,让他毫无尊严的死去。
“够了,我认输,该死,堕入凡间的家伙并没有变弱。”曼德斯抱怨着起身,离开了竞技场,回到了边缘地带,重新变成了石像,不过缺了一只手掌。
场边的掌声多了一点,虽然只有两三个人,但比起只有安娜一个人热闹了一些,安娜看向了向圣骑士送上掌声的女士,儒雅优美,如同天堂的女神,但那些男性的观众们脸上显然不太高兴。
赛博坦看向了第三座雕塑,依旧如同先前,剧烈晃动之后出现,如同一道光芒进入了竞技场内,似乎没有身体,只是一道明亮的光芒。
但这不过是假象,没有什么能够逃过赛博坦的眼睛,低声吟唱。“以正义的名义,让虚妄显露真身。”
紫色的光芒从圣骑士的身体发出,笼罩了竞技场,原本明亮的竞技场进入了深夜,天空的星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光明被掩盖,黑暗下对方的真身开始显现。
丑陋的面孔如同女巫一样,扭曲的身体像是一棵畸形的大树,似乎根本谈不上是人,只是一个怪物,赛博坦皱眉。“别告诉我,怪物也认识我。”
“得了吧,怪物?你以前与我拥有最亲密的关系,我们曾经像情侣一样,那时候你可不这样认为。”怪物诡异的声音令人感到头晕目眩,他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狞笑道:“我差点忘了,有人变成了凡人,看起来只有天堂的神才能够看到我的美。”
“并不奇怪,天堂的神连黑和白也分不清,怎么可能分得清美丑。”赛博坦为谈话画上了句号,同样低声吟唱。“以正义之名,审判邪魅,驱逐魔鬼。”
那些令人头晕目眩的回音消失,顺手抓起插入地面的“正义抉择”,与其融为一体,刺向怪物。
光芒刺穿了对方,赛博坦恢复了人形,握着长枪回头,按照预想,对方的身体应该流淌着血液,然后痛苦倒在地上,就像是巨人一样消失。
但事实与想象的完全不同,对方发出恐怖的声音。“光明之神柯尔特可不会被任何利器杀死,光明不会死,光明是永生的,与天堂一样永存。”
光明之神柯尔特,对方的身体并非是实物,只是一道光芒,光芒无法杀死光芒,杀死一道光应该怎么做,赛博坦陷入了僵局中,他从来没有尝试过杀死一道光。
“我可以再给你机会,以前你能够胜过我,只是因为我总是不忍心让你输,伟大的守护者输了偷偷躲在墙角抹眼泪,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现在,你的身份发生了变化,我不需要顾忌你的感受。”柯尔特自信的嘲弄对方。
赛博坦再一次发动攻击,但这一次攻击同样失效,利刃和虚无的光芒都无法伤害对方,能够击败光芒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你的机会用完了,该我反击了。”柯尔特发出诡异的笑声,身体化作无数的耀眼光芒,光芒笼罩圣骑士。
赛博坦感受到了痛苦,刺骨的疼痛遍布全身,视觉消失,眼前只有无尽的白昼,看不到任何事物,他的身体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撕裂,一寸寸皮肤流着鲜血。
这种感觉并非是第一次,他感受过比这更痛苦的时候,例如他被诬陷成教廷的叛徒,最后寻求教廷原谅的过程中发现教廷本身黑暗,毫无信任的价值,他曾偷偷躲在某个角落中哭泣过。
还有当母亲死亡,以及赛琳娜失踪,但这两次他没有哭泣,这三次的痛苦远远比现在更为强烈。
击败光明的是什么,赛博坦突然有了主意,从俗世中将光明驱赶,然后带来黑暗,迷惑世人,这是教廷的杰作。
无尽的黑暗,是光明的对手,他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无尽的光明消失不见,眼前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身体的疼痛突然消失,原本紧绷的身体变的放松,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柯尔特原本兴奋的大笑着,突然被束缚的圣骑士开始挣脱,然后慢慢落到了地面上,神色平静,丝毫未受到任何影响,他的所有攻击都失效了。
“你做了什么?”怪物有些紧张,询问平静的圣骑士。“睁开眼睛,难道你是因为害怕输了这场战斗而没有脸见人吗,接受现实,面对现实,逃避可不是你应该做的。”
赛博坦无视了对方的声音,闭着眼睛。“现在你输了,当我闭上眼睛,无尽黑暗中光明将不复存在。”
怪物此刻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哀嚎道:“睁开眼睛,快点,这不公平。”这种声音夹杂着哭声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声音平静下来。
圣骑士获胜了,睁开眼睛,赛博坦看向了已经重新恢复成为石像的光明之神,等待着下一人的挑战。
还有四座神像,但那些神像没有任何动静,挑战似乎已经结束了,突然有人从观众中起身走入了场内。
银白色的铠甲,银白色的长枪,进入竞技场,迈着平缓的步伐,走到了圣骑士面前。“来吧,最后一场。”
赛博坦感觉到脑袋剧痛,来自于体内,毫无征兆,他的脑海中跳动着一些画面,那些画面对于他来说相当陌生,画面在脑海中跳动的速度加快,很快,那些画面组成了一段段的印象。
他看到了对方杀死了不少人,那些人来自于教廷,还有不少的熟悉面孔,海洋,陆地,那艘船,在海洋中行驶,但没有甲板,带着火焰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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