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总裁几乎是呵斥,童小颜吓得牙齿咯咯作响,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墙上,员工哄堂大笑起来。
童小颜尴尬地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摸摸后脑勺,向新办公室走去。
席总裁继续往前走,对助理说道:“谁招她进来的?这种小姑娘像干活的人吗?她叫什么名字?下回找个理由辞退她,她不适合待在席氏,席氏投资的员工需要脑子好使的,瞧瞧那姑娘,傻啦吧唧的,没头没脑!”
助理回忆了一下,似乎有印象,当初人力资源部的人看她可怜,把她留在了后勤部,记得她的名字,助理说道:“席总裁,她叫颜潇彤,她自称是建筑设计师,当初应聘的是建筑设计师岗位,可以她拿不出作品——”
席总裁一脸嫌弃,挥挥手,助理便停止了说话,继续往前走。
童小颜来到新办公室,一眼看见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的一个阿姆斯特丹女,阿姆斯特丹女人坐在椅子里,表情严肃,正在看一本书。
听见有人进来,她没有抬头看,眼睛一直看着书上,嘴里说道:“倒一杯咖啡过来。”
童小颜心里一惊,惊慌失措看向办公桌,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地应着:“是。”
童小颜转身走向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什么也没有放,因为她不敢随便放东西,想想,这么严肃认真的一个女人,应该不会喜欢吃糖之类。
童小颜端着咖啡,走到新办公室门口,停止了脚步,深呼吸,饺子机镇定,不能慌张,怕什么?她又不是老虎?
定定神,走了进去,恭恭敬敬地把咖啡送到阿姆斯特丹女人手里,她不接,白了童小颜一眼,说道:“放下,想烫死我呀?”
童小颜不敢接话,什么也不说,她想保持沉默,应该就没有错。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愿意帮我倒咖啡?”阿姆斯特丹女人瞪着眼睛,一脸凶巴巴的。
童小颜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回答道:“不是的,女士,这是我的分内工作。”
阿姆斯特丹女人露出一副反感的表情,瞳孔缩起,端起咖啡,对着咖啡吹了一口气,试着喝一口,“噗”的一声,喷了一桌子,恼火地甩掉手里的杯子,她见到瘟神似的,站起,往后退,桌子上的咖啡滴滴答答往地上落。
阿姆斯特丹女人在椅子后面站定,低头看看她的职业装,还好,没有溅到一丝污渍。
她抬头,狠狠地看着童小颜,骂道:“你是谁?不懂这里的规矩吗?不认识我是谁吗?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口味?不知道怎么不学?蠢女人!”
童小颜被她吓傻了,一句蠢女人出口,这才反应过来,她可是学霸,是建筑设计师,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人骂她蠢女人?
童小颜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不过她不敢反抗,她怕反抗了,她的工作就没有了,她需要生存。
“怎么了?还说不得了?拉着一张脸给谁看看呢?你搞搞清楚,我是席氏新任副总裁的未婚妻,将来这儿的老板娘,说你几句怎么了?人蠢就得好好学,学不会就问问前辈,不要整天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个社会,没有人可以靠博取同情而成功的。”
她说完,“哼”了一声,甩手走向茶几处。
童小颜委屈得要死,眼泪都掉下来了,她赶紧别回去,强忍着,开始收拾办公桌。
阿姆斯特丹女人又叫了起来:“蠢女人,再倒一杯咖啡过来,记住了,加两包糖一勺牛奶。给我记住了,下次别忘了!”
童小颜放下手里的破碎咖啡杯碎片,她很生气,但是吸取教训,不能不回话,她硬生生地回答了一句:“是,女士。”
“什么女士?我说过,我是这里将来的老板娘!”她大声叫着,左右看童小颜,就是看不顺眼。
童小颜吓得颤抖,小声地回答道:“好的,老板娘。”
“你说什么东西?你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吗?是在嘲笑我还没有嫁进席家?对吧?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未来的老公在国外进修,他没有空结婚而已,等他回来,要不要结婚,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童小颜不懂,她跟她将这些是什么意思?跟她有关系吗?她需要在一个清洁工面前炫耀自己的未婚夫吗?
叫老板娘也不对,叫女士也不对,那叫什么?童小颜想了一下,还是不叫好了,直接说你好,或者笑就对了。
“好的,我这就去倒咖啡——”童小颜微笑着,说了一句话。
阿姆斯特丹女人一脸嫌弃,扭头,摊开书本,继续看书。
童小颜回到茶水间,又重新倒了一杯咖啡,童回想了一下,两包糖,一勺牛奶,这应该没有错把?
童小颜伸手过去找糖包,发现有好几种包装,大的小的,牌子各异,怎么办?既然是两包,那么应该是小包装吧?
她抓起两个小包装,撕开,倒进咖啡杯里,再加上一勺牛奶,端起,走向新办公室。
童小颜把咖啡送到她面前,微笑着,说道:“你好,咖啡来了,请慢用。”
“你是哪个家政公司出来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她又开始数落童小颜。
童小颜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她实在是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童小颜还是尽量微笑着回答道:“我不是家政公司出来,我是地产行业的实习生。”
阿姆斯特丹女人斜眼看着她,说道:“难怪呀,一点规矩不懂,实习生?实习生有什么用?还不如一个从事家政行业的没有文化的员工,他们做得比你专业多了。你叫什么?”
听到她问名字,童小颜心里又是一惊,不过为了躲避查流域和卓秦风的追击,她听取姚之航和习珍妮的建议,在任何地方都是用姚之航花卉市场附近的朋友颜潇彤的身份证。
童小颜心里颤抖,回答她的话:“我叫颜潇彤。”
阿姆斯特丹女人把书王茶几上一放,说道:“颜潇彤,好,我记住了,待会叫人力资源部开除你。”
童小颜大打死也没有想到,她问名字,是为了要整她。
童小颜害怕,如果真的开除了,怎么办?她怎么生活?就算是去做家政,也不一定有人要她。
童小颜急了,立即求她,“求求你了,不要开除我,我需要这份工作。”
阿姆斯特丹女人,身子往后倾,靠在沙发里,严肃地看着她,说道:“颜潇彤,不是我要开除你,而是你不够专业。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在我们国家,不是这样的,不行就是不行,工作不是求来的,而是用专业知识努力得来的。”
她讲的很有道理,童小颜居然哑口无言,父母怎么教的?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印象中没有父母这回事。
她朝童小颜挥挥手,叫她去收拾办公桌。
童小颜想起了她说的话,父母是怎么教的?童小颜已经微笑不出来,童小颜果然不是专业的家政,她如果心里真的有事,她是没有办法笑出来的。童小颜回到办公桌,心不在焉,收拾碎片,一不小心,碎片割到了手,手指沁出血渍,童小颜居然感觉不到手指的疼痛,因为她的心在痛,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活成了这样?这并不是十八岁的她向往的生活。
童小颜任手指流着血,继续收拾。
突然,行政部走廊一阵欢天喜地的声响,又一群人的脚步声,正朝着新办公室走过来——
童小颜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办公室的人回来了!她赶紧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迅速把地上抹干净,匆匆忙忙得换了垃圾袋。
阿姆斯特丹女人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兴奋不已,脸上居然有了笑容,她也会笑?童小颜竖起腰,刚刚好看见对面的她笑容满面。
阿姆斯特丹女人瞥见了童小颜在看她,厉声吼道:“还不赶快离开?”
童小颜慌慌张张拎起垃圾袋,拿着抹布,匆匆忙忙王办公室外面走去,太紧张了,童小颜手里的垃圾袋一不小心跌落在地上,阿姆斯特丹女人冲了过来,怒吼:“没用的东西!赶紧收拾,滚蛋!”
童小颜放下抹布,手脚发抖,心急如焚,慌慌张张捡垃圾,脚步声越来越近,欢笑声也越来越近,完了完了——
童小颜终于还是来不及离开,刚刚竖起腰,便看见有人进来了。阿姆斯特丹女人飞奔过来,投进此人的怀里,相互在脸上亲了又亲,仪式完了。
阿姆斯特丹女人问道:“席语君,你终于回来了,以后不要走了——”
席语君,听着名字,童小颜心里有底了,他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席语臣的哥哥,他从国外镀金回来了。
“露雅丝,我保证,以后不走了,在席氏投资好好工作。我想——”席语君看着她的脸,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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