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子早就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好好的给小姑姑出口恶气,自然将自己被揪耳朵这笔账算在了姬昌的头上。
子辛心里是明白微子打算的,所以最后将他往姬昌面前丢的时候,手上的力道特别大,脚下又悄悄绊了微子一下。
这结果一下子就热闹了,微子彻底放弃自己的形象,整个人都趴在了姬昌面前的小几上,好像是一道新鲜出炉的人肉大餐。
姬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微子,顿时有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感觉。
子辛则是一脸真诚的对着姬昌抱拳道:“西伯侯要打还是要骂,请随意。”
姬昌赶忙起身道:“殿下言重了。”
子辛抬脚在微子小腿上踹了一脚道:“西伯侯不用顾忌本殿和小姑姑,还是将他当做小辈好好的教训一顿好。”
旬妤及时开口表达自己的立场道:“侯爷确实不用顾忌我。”
这音调拉的长长的,仔细听的话,竟然还有几分的委屈在里头。
都说了是无巧不成书,太姒早不来晚不来的,踩着话音走了进来。
“太姒见过夫人,见过寿王殿下,见过......二王子。”
由于微子的造型实在太奇葩了些,所以太姒被惊到了,愣了一下才说出了二王子三个字。
但就是这一愣,又被微子给抓住了小辫子。
“哟,这是谁啊,哦......三位公子的母亲啊,本殿怎么能担得起你这一声好哟,你可是我小姑姑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哟。”
太姒还保持着半蹲行礼的姿态呢,再加上深深低下的头,一看就是受了无限委屈的模样,姬发这个孝子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就炸了,上前将太姒护在身后,怒气冲天的瞪着微子。
微子可算是彻底的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了,竟然就那么盘腿坐在小几上,单手撑着下巴对姬发呛声道:“啧啧啧,有儿子就是了不起,这么快就有人给出头了。”
姬昌一个眼神制止住了姬发,转头头看着子辛时越发的低微谦卑。
旬妤这么多年早就看够了姬昌这副模样,抢在他前头开口道:“你们一个个的,若是想让我明天就闭眼,尽可接着闹腾,我这就走,好给你们腾地方出来。”
这话说的可就重了,在场的,可没有一个人能承受的起。
子辛抬腿冲着微子就又是一脚,怒道:“都是你无事生非,现在惹的小姑姑生气可满意了?”
微子立刻就从小几上翻了下来,跪在旬妤面前,伸手抱住她的双腿道:“小姑姑你可不能走,你走了的话,老三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旬妤发出一声轻叹,伸手摸着微子的头顶,确实看着姬昌开了口,道:“侯爷,这孩子年轻不懂事,也是心疼我,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姬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换做安小然的话来说,其实就是骑着草泥马无限奔腾在宽阔的大草原上,并不停的嗷嗷嚎叫着发泄心中的憋闷,否则的话,多少老血都不够喷的。
旬妤看姬昌一直不说话,便对着他微微屈身行礼道:“侯爷,那我就先替这孩子给你陪个不是了......”
姬昌心中继续奔腾神兽,心道这都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做什么了?不就是按着你的吩咐将太姒给叫来了么,结果你们一个比一个本事大,现在都下不来台,就把我推出来送死是吧?是吧?真是美死你们了!
只可惜,无论心里再怎么口水漫天,明面上,姬昌还得在旬妤面前伏低做小,将身子放的比旬妤更矮。
“夫人莫要如此,总归都是我的不是,我这就给两位王子赔礼。”
微子赶忙摆手道:“我说西伯侯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我这这一句话都没有稍待上你,更别说老三了,你给我们陪的哪门子罪啊?哦.......我知道到了,你这是故意给我们找骂呢是吧?”
旬妤本来抚摸着微子头顶的手立刻改成了拍,恨声道:“你真是嫌我活的长是吧?”
微子彻底老实了,抱着旬妤的腿蔫蔫的不再动弹。
子辛见时机正好,对姬昌道:“侯爷,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开席吧。”
姬昌将头点成了小鸡吃米,道:“好好好,开席开席,寿王殿下请上座。”
安小然趁着微子落座的时候,悄悄伸了个大拇指给他,微子得意的挑眉毛,用口型说了句小场面。
且先不说一群人的心里究竟是高兴还是憋屈,明面上的觥筹交错看起来还是很和乐融融的。
没多久,姬昌问伯邑考道:“歌舞可准备好了?”
伯邑考起身很是恭敬的说道:“是的父亲,现在可要她们都过来。”
姬昌转头看了眼子辛,就见他对着自己微微抬了抬手,便吩咐伯邑考道:“那就让他们上来吧。”
微子凑到安小然身边,悄声说道:“我曾听小姑姑说,这西伯侯府里的舞娘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你可要把老三看紧了,若是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那我只能借半个肩膀给你哭了。”
安小然冲微子撇嘴道:“你当我是你啊,看到人家长的好看就走不动路。”
子辛用酒杯掩着唇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些。”
安小然冲着子辛鼓了鼓脸颊,娇俏的小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一对身着白色衣衫的舞娘从殿外鱼贯而入,走到最中央,对着子辛盈盈下拜,声音娇软到不像话。
“见过寿王殿下,见过二王子。”
安小然坐在那里,等着这群人忽略自己,可谁知,人家最后还冲她福了福身子。
“见过妲己小姐。”
安小然立刻摆出了一幅我真有面子的模样来,引得斜对面的姬发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从头到脚都挂满了嫌弃。
安小然的余光扫过他,心中冷冷一笑,稍稍转过身子正对着姬发,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臭屁。
姬发好险死在自己的口水之下,冷哼一声移开了眼。
幸好这时候歌舞已经开始了,舞娘们娇软的身体随着琴声摇曳,转动身子时裙角绽开的花简直要瞅花人的眼。
安小然只瞧的昏昏欲睡,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大妈们的广场舞看着来劲儿,哎呀呀,看来要找个合适的时间推广一下最炫民族风了啊。
安小然这边正想的美滋滋,忽然就听到轻柔的歌声从殿外传了进来,然后,一道浅桃色的影子缓缓飘了进来。
是的,安小然瞅了半天,确定她是在飘,因为她那脚步轻盈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是用两只脚在走路好吧。
伸手捏了捏腰间的小肉肉,安小然又决定还是先将瑜伽捡起来好生练练,除了腰间的游泳圈再说。
那身着浅桃色衣衫的女子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为何,安小然看到那双眼睛,忽然觉得好生眼熟。
微子在看到那女子之后,立刻就坐直了身子,并用手悄悄捅了捅旁边的子辛。
“老三,好戏登场了......”
子辛晃着手中的酒杯,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微子在说什么一样,双眼一直都追随着大殿正中央且舞且唱的女子,这情形落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他明显对这女子起了兴趣。
不过,在座的这么多人,自从这女子出场之后,神情变化最大的,是伯邑考。
因为这个舞女不是旁人,正是化名为姬娓的正牌苏妲己。
旬妤的嘴角噙着一抹得体的微笑,倾身问姬昌道:“我怎么不知道,咱们侯府何时来了个这么出色的舞娘?”
姬昌笑道:“怎么,夫人没认出来她是谁?”
“听侯爷这话的意思,她是咱们府里的?”
姬昌凑到旬妤耳边道:“你可还记得,伯邑考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旬妤伸手捂嘴发出一声轻呼道:“侯爷,你明知道那个丫头长的......”
姬昌打断旬妤的话道:“所以我吩咐她蒙着面纱,反正我们要看的只是她出色的舞艺,又不是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只可惜,这姬昌话才说完,就听得大殿中央想起了一声惊呼,就见几个舞娘摔做了一团,其中一个歪倒的时候,正好将姬娓脸上的面纱给扯了下来。
安小然和姬娓来了个面对面,忍不住一声惊呼就发了出来。
“呀,你怎么和我长得这么像?”
大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见姬娓猛然低头拼命在地上找着遮面的面纱,想要将自己的脸庞重新遮起来。
安小然起身,一边向下走一边说道:“你别动,就那么站着别动,让我好好看看。”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小然的身上,只有子辛和微子,仔细注意着姬娓的一举一动。
安小然拎着裙角走到姬娓面前站定,歪着脑袋打量了她好久,忽然笑道:“你可比我好看多了,看看这浅桃色的衣裳,衬得你跟天上的仙子一样。”
姬娓和安小然对视了良久,忽然间给她跪下,由于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的原因,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妲己小姐,奴婢只是一个粗使丫头,可当不起小姐这般夸耀。”
安小然索性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拉起她道:“咱俩长的这么像,说明咱俩缘分不浅,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姬娓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又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地上,道:“妲己小姐太折煞奴婢了。”
安小然皱起眉头看向姬昌道:“西伯侯,你府里的丫头怎么这么胆小,还是说我长了一张恶人脸啊?”
姬昌起身对着姬娓道:“既然妲己小姐都开口了,你就今晚就好好伺候着吧。”
姬娓对着姬昌拜道:“是,奴婢听侯爷的。”
安小然重新高兴了起来,伸手拉着姬娓就往座位上走,并道:“你别跳舞唱歌了,咱俩好好说会儿话。”
子辛对着姬昌笑道:“父王最喜欢的就是妲己这率真的脾气。”
姬昌笑道:“妲己小姐的性子确实讨人喜欢的紧,也不知将来谁家公子有福气,能娶到她呢。”
子辛道:“父王说过不舍得她早嫁人,无论将来哪个要娶她,怕都不是很容易呢。”
姬昌赞同道:“若是我有这么个好女儿,自然也是舍不得她早早就嫁出去的。”
子辛轻笑一声道:“妲己虽然不是父王的女儿,但是父王待她却比我们弟兄两个更亲厚,说起来,都是冀州候的功劳呢。”
安小然正好拉着姬娓走了过来,闻言开心道:“父亲可疼爱我了呢,还有母亲,不过,最疼爱我的人却是哥哥,哪怕是我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会想法子给我弄来呢。”
边说边笑得安小然,转身拉着姬娓的手晃道:“不然你和我回冀州吧,父亲母亲一直都可惜我没有个可以做伴的好姐妹,见到你啊,他们肯定要开心死了。”
姬娓飞快的抽回双手,摇头道:“多谢妲己小姐厚爱,奴婢……”
安小然打断她的话道:“你看看我,一高兴连你的名字都忘了问呢,快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姬娓怯生生的往姬昌那边瞅了瞅,就听姬昌说道:“妲己小姐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总是看我做什么。”
姬娓点点头,小声说了自己的名字,仍旧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子辛对着姬昌举了举酒杯,道:“很久没见妲己这么高兴开心了,西伯侯啊,你就等着父王的赏吧。”
姬昌笑得眯起了一双眼睛,道:“都是姬娓这丫头长得好呢。”
安小然自从见到姬娓之后,那上扬的嘴角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过,带着几分娇蛮之意对姬昌道:“西伯侯,不管你舍得不舍得,姬娓我可是都要带回冀州去做我的好姐妹的。”
姬昌还没有说话,伯邑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行两个字脱口而出。
姬昌没想到伯邑考真的将自己嘱咐过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脸色一下子就赶上了被烟熏火燎了许久许久的锅底,安小然想着要是现在在她脸上抹一把的话,说不定两根手指头都能被染黑。
“父亲,姬娓不能去冀州。”
安小然微歪着脑袋,对着伯邑考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姬娓道:“呀,原来你和大公子是对有情人啊,我没问清楚就要带你回冀州,岂不成了打鸳鸯的那根无情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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