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然打着哈哈将鸿门宴是个什么宴给糊弄了过去,咬着脆生生的果子道:“二王子呢,真的喝醉了吗?”
子辛上前将安小然手中的果子拿到了自己手里,三两口吃了个干净。
安小然看着忽然空空如也的手,对着子辛瞪眼道:“你要吃,那边多的是,抢我的做什么?”
子辛十分顺手的从安小然腰间掏出帕子擦手,慢条斯理的说道:“这种果子吃起来甜,其实内里酸的狠,吃多了牙会酸的。”
旬妤接过晁婆婆递过来的热茶,笑盈盈的看着安小然和子辛两个,神情温柔慈祥的,就像是在看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哦,这话说的有些错了,子辛和安小然本就是旬妤最疼爱的孩子,当然了,微子也是一个的。
安小然抢过自己的帕子,在子辛的嘴上胡乱抹了一把,嫌弃道:“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吃个果子都能沾的嘴上都是。”
子辛抬手抹着安小然的嘴角,温柔笑道:“还说我,你不也是这样。”
晁婆婆拍拍旬妤的肩膀,伸出两根大拇指凑在一起碰了碰。
旬妤笑着看晁婆婆,问道:“见到晁雷了吗?”
说起儿子,晁婆婆的眼中立刻就涌起了泪花,且里面有种名为惊喜的光满在闪耀,嘴里啊啊呜呜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
在接风宴刚开始进行的时候,晁婆婆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就站在大殿门口,却怎么都不敢转头看上一眼,她怕,怕自己忍不住当场就会掉下眼泪来。
后来,大殿里面一阵比一阵热闹,热闹到最后,说句不好听的,鸡飞狗跳也就是这样了,所以晁婆婆借着安小然在殿门口甩伯邑考耳光的时候,大着胆子瞧了过去。
毕竟是血脉相连,况且,晁雷和晁错长得还那么像,所以晁婆婆一眼看过去,就在十几个人中看到了他。
晁婆婆离开朝歌的时候,晁田和晁雷兄弟两个都还那么小,尤其是晁雷,走路都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只是每次叫母亲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清晰。
晁婆婆不敢让自己多想离开时的情形,只是抓紧时间,贪婪的看着儿子。
当时,晁雷敏感的觉着有人在看自己,只是没有感觉到那目光有任何的恶意,且在他回望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便笑了笑,就当刚才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
旬妤拍着晁婆婆的手,欣慰道:“这样也好,等到我走了,也不用在地底下整日的记挂你了。”
子辛和安小然同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齐齐走到旬妤身边,看着她,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两个不去那边吃果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安小然慢慢的在旬妤面前蹲下,双手扒着她的膝盖,将脑袋搁在上面,喃喃喊了一声小姑姑。
旬妤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你这丫头,做出这么一副被我责骂的样子来,是要子辛心疼吗?”
子辛也慢慢蹲在了安小然的身边,道:“小姑姑,大元丹的功效,只有那么几天......”
旬妤点头道:“嗯,几天尽够了,明日我就给姬昌说,我要去朝歌小住几天,你们两个收拾收拾,我们随时准备上路。”
安小然道:“小姑姑,在姬昌看来,你刚刚解了蛇毒,身子还没有大好,他会同意你回朝歌去吗?”
旬妤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晁婆婆,伸手挽着袖子笑道:“本殿好久都没有以身份权势压人了,也给好好的端端架子了。”
明明就是很担心,安小然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姑姑,你真是太有才了。”
旬妤的笑意甚是浓重,道:“本殿不但要回朝歌,还要带着那个太姒一起回去。”
安小然想太姒这个人就倒胃口,因此也没有多想就问道:“带着她做什么?”
旬妤道:“你忘了她的身份了?”
经过旬妤这么一提醒,安小然顿时明白了过来,哦了一声道:“小姑姑你是想将她带回朝歌去,将比干残余的同党给诈出来?”
旬妤对着子辛满意点头道:“这么聪慧的妲己,可真是便宜给你了。”
安小然猛然咳嗽了起来,子辛则是一脸骄傲道:“那是,这天下除了我,也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他了。”
这脸皮!
安小然心想若是将子辛带回到现代去,指不定那些皮包公司都得倒闭,因为他们的脸皮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子辛。
旬妤也表示对安小然的赞同,伸手捏着子辛的脸皮道:“小时候也不这样啊,怎么人长,这脸皮也跟着长啊。”
子辛又暗自乐了一阵,才道:“姬昌会同意太姒跟我们一起回朝歌去吗?”
旬妤摇头道:“是太姒跟你们一起回朝歌去,不是我们。”
虽然早就知道了旬妤最终的打算,安小然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小姑姑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朝歌去吗?”
旬妤轻笑道:“他已经等了我太久,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在那冰冷的地下孤独了,我要抓紧时间去陪他了。”
安小然心中酸涩到不行,嗓子干干的问道:“那......小姑姑还让我们将你葬在离他最近的山头上......”
“那就够了,最起码没有再隔着山隔着水,最重要的是,没有隔着一道生死。”
安小然的泪珠子就那么扑嗒嗒的往下掉个不停,子辛的心中也难受到不行,放在床沿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最后恨恨的锤了一下,床柱都跟着抖了一下。
旬妤责备道:“你这孩子,就不怕手疼。”
子辛闷声道:“侄儿无能。”
旬妤将他和安小然都拉了起来,然后将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握着,说道:“不是你无能,也不是你父王无情,都是我的命不好,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记得要好好的,知道吗?”
安小然抽噎着点了点头,子辛看着旬妤,认真道:“小姑姑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无乱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松手的。”
子辛一边说,一边重重的握了下安小然的手。
“这样子,我也就放心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两个都下去歇息吧。”
安小然摇了摇头,道:“今晚我要跟小姑姑一起睡。”
旬妤嗯了一声道:“好,那我的床就分给你一半。”
安小然他们这边其乐融融,但是姬昌那边,可就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太姒将一杯安神茶端给姬昌,劝道:“伯邑考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死心眼,侯爷就不要跟他斤斤计较了,还是早些安歇吧。”
姬昌结果茶轻轻抿了一口,忽然用力向下一掼,可怜的茶杯就四分五裂了。
“这个逆子,为了个女人,竟然做出如此丢脸之事!”
太姒上前帮姬昌揉着太阳穴道:“妾身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将今晚之事传出去了。”
姬昌叹息道:“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还有朝歌的人在,只怕瞒不住,这几日你好好给我看着他,在姬娓离开西岐之前,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太姒忧愁道:“侯爷,你真的要让姬娓和那个假货回到冀州去啊?”
姬昌恨声道:“怎么都道这种时候了,你还以为朝歌来的那个是假货?”
太姒愣住了,喃喃道:“可是......侯爷不是一直都说,咱们这里这个,才是真的吗?”
“唉,原本我也以为这个是真的,直到后来在朝歌见到苏全忠,和我们以为的那个假货的相处,就开始有了怀疑,直到后来,苏护这老匹夫竟然亲口承认姬娓是个假的,为的就是迷惑伯邑考!”
太姒惊呆道:“有这事?妾身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侯爷你说过?”
姬昌道:“说给你听又有什么用,伯邑考连我这个父亲的话都不信,会信你这个没有养过他一天的?!”
说起伯邑考这块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却没有养在自己膝下一天,太姒就委屈的不得了,转眼之间眼圈就红红的,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风韵犹存,看在人的眼里,还是很容易让人心疼的。
只是姬昌现在心里正烦着,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看到太姒这个样子心底反倒是厌烦的紧,烦躁道:“哭什么哭,不要忘了伯邑考你是怎么才怀上的,本候让你生下来他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让你养在身边!”
太姒的内心一惊,就连脸颊上的泪珠子都吓得不敢动弹了,都这么多年了过去了,姬昌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可是太姒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是什么都知道的,而且心里厌恶的,就是嘴上什么都不说而已。
当年,旬妤已经嫁过来一段日子了,和姬昌的相处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肚子一直都没有大起来。
那个时候,太姒已经在暗地里和姬昌眉来眼去了不少时日,眼看着太姒不能为姬昌开枝散叶,她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施展了个美人计拿下姬昌,并且成功怀上了伯邑考。
只是,伯邑考一落地,就被姬昌抱给了旬妤养,这么多年,太姒心里其实是有恨有怨的。
虽然说伯邑考养在了旬妤的膝下出身尊贵了不少,但是从来都不和自己这个亲娘亲近,太姒的心里就很是不喜。
原本还想借着伯邑考长大成人结亲的时候,选个合心合意的女子将这个儿子拉拢过来,可谁知他不过是出了趟远门,结果却带来了个狐狸精!
狐狸精就狐狸精吧,好歹也算是冀州候家的闺女,出身不算是辱没西岐的大公子,可谁知闹到最后,这竟然是个假货!
太姒真是想哭又想笑,最后却怨恨起了上天,给自己安排的这都是什么命!
姬昌任由她在那里疯魔了半天,才开口道:“你想不想去朝歌看看?”
太姒摸着眼泪道:“妾身去朝歌做什么?”
姬昌似笑不笑道:“你姐姐好歹做了那么久的王叔夫人,你就不想去看看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跟姬昌共同生活了这么些年,姬昌的心思,太姒还是能琢磨出几分的,听他给出这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便道:“侯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你我夫妻,用不着这么猜来猜去的。”
姬昌伸手拉住了太姒的手,说道:“你姐姐毕竟在朝歌经营了那么久,你回去看看,她都还留下了些什么,拣着能用的,都拉拢到西岐来,等他日事成,你就是我西岐的第一大功臣。”
太姒一点点掰开姬昌的手道:“侯爷用不着那这种收买人心的语气跟妾身说话,妾身依附侯爷这么多年,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姬昌满意的蹭了蹭太姒的脸,叹息道:“你永远都是这么善解人意。”
其实此刻在姬昌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太姒这条线,能用就用,若是不能用的话,他也不会再浪费西岐的米粮养一个废人。
第二天一大早,姬昌就亲自来请子辛他们共用早膳。
安小然正好刚伺候旬妤洗漱完毕,一听说姬昌和子辛正等在外面,在脂粉盒子里翻腾了半天,选择好了合适的脂粉颜色,又对着镜子折腾了半天,然后回头对旬妤道:“小姑姑,你看我这个装扮怎么样?”
旬妤明显被吓了一跳,哎哟了一声道:“这......这可这是吓死人了。”
安小然嘿嘿笑着凑到旬妤面前道:“怎么样,像不像是伤心哭了一晚上没睡着的模样?”
旬妤点着她的脑袋笑问道:“说吧,你这个小丫头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做的,也不算是什么大事,那伯邑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喜欢苏妲己,我自然是要讨个公道的。”
旬妤道:“用不用小姑姑帮你什么?”
安小然豪爽道:“这种小事,怎好劳动小姑姑,我一个人就行了。”
“那你可要记得见好就收,千万别闹得太过了。”
安小然乖巧的点头道:“小姑姑放心,我一不哭,二不闹,三不上吊。”
旬妤一连惊奇道:“人家都说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一样都不用,可该怎么讨要说法?”
安小然抬着下巴道:“只有弱弱的小女子才会动不动就那一套呢,我可是大女子,不稀罕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那你可要怎么做?”
“嗯,我要比弱女子更加弱女子,装可怜小姑姑听说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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