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领兵三千协助调查话音落下后,大堂内文武两列,尤其是文臣瞬间脸色大变。
各个惊恐的模样,这是要给他们看,警告!吕布已经露出了血腥的獠牙,一时间文臣各个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知道日后在吕布麾下绝对不能越界,同时他们心中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心思,如果说虎牢关一战奠定了吕布个人武勇的话,那么巨鹿一战则是奠定了吕布的霸道。
“诸位,春季耕种之事乃是重中之重,本将不希望听到、看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吕布口中说出来,可对于他们来说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主公吾等定当全力以赴。”
如今吕布大势已成,十几万的大军在握,没有人胆敢反逆,跟何况并没有触动他们的利益,只不过警告一番而已。
渤海!
开春之际天下诸侯都在忙着春耕,袁绍正在府邸内翻阅各地传来的竹简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
“报~主公,大事不好了,麴义将军将田丰大人打了。”
“什么!”一瞬间,袁绍唰的一下子起身,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
“主公,田丰大人缩减麴义将军军中用度,结果被麴义将军找上门来~”
这时袁绍再笨也知道了怎么一回事,愤怒之下的他大喝一声:“麴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绍匆忙赶往了田丰的府邸,田丰被打的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模样。
看着匆忙赶来的袁绍,田丰眼神出奇的平淡,仿佛被打的不是他般。
而袁绍看到田丰苍白的脸色后,猛然闪过一丝愤怒,赶紧上前歉意的拱拱手,“元皓,是绍之错啊。”
“主公不必介意,如今吕布势大,我军本就恐惧吕布大军,如此大军用度绝不可倾向任何一人。”
“麴义虽然有功,但主公麾下文丑等诸将军中用度绝不可轻易减少,当平等对待之。”
淡漠的田丰深深的看了眼袁绍,毫无感情的感叹一声,“主公此事恐怕有那吕布麾下人挑拨,当慎之。”
绍~这时的袁绍于心不忍的叹气一声,对于这事他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吕布威逼之下,他绝对不能擅自惩戒军中大将,一个不慎便是军心不稳。
看到袁绍沉默的模样后,田丰的双眸暗淡一分,果然明明知道这是吕布军中的阳谋,可人就是这样。
军中颜良威望早已降至到低估,麴义已经隐隐有他麾下头号大将之风,尤其是巨鹿一战中,先登死士的雄威已经烙印在人心了。
文丑自从将万余铁骑葬送后,河北名将之称只剩下了嘲讽,风头正盛的麴义,再加上各地的流言散播下。
麴义三番五次的找袁绍要兵要粮,更是豪言只需麾下万余先登死士便可击败吕布。
军中已经开始有些不平衡,然而文臣中同样如此,韩馥遗留的一系倍受排挤,其中田丰、沮授为最。
袁绍走了,田丰看的清清楚楚,明知道结果,可当真面对现实时依然有股心酸的感觉。
“主公,如今当以雷霆之势扫除麾下不安稳因素方有胜算,呵呵~”躺在病榻上的田丰不由发出一声苦笑。
自嘲的他感叹不已,曾经袁绍身边的近臣竟然落的如此下场,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袁绍一日不扫除麾下隐患,那么吕布便不停的挑拨袁绍治下文武之间的矛盾,看似袁绍先压下来了,可矛盾依然在暗中隐藏。
一旦吕布率军前来,这些暗藏着的隐患将成为致命的因素。
田丰的遭遇有人欢喜有人愁,冀州本土世家各个暗自高兴,终于他们将田丰、沮授这一系打败了。
而军中麴义与颜良文丑之间的隔阂也原来越深,对于这些问题,在吕布不知何时会攻过来的压迫下,袁绍不得不已稳重为主。
仅仅口头惩戒麴义一顿,令其去田丰府邸道歉,不是袁绍不知道此时治下的隐患,而是他不能,或者说犹豫了。
若是以雷霆之势根除这些隐患,肯定要令一些人心寒,尤其是这已经牵扯到军中了。
吕布会给他时间吗?他不敢赌。
邺城,昏暗的火烛下郭嘉低声咳嗽着,可看到传来的情报后,脸色不仅浮现出一股潮红。
“天助主公成就霸业之基啊。”
蘸着黑色墨水的笔尖在竹简上重重的划了一个圈,‘田丰’两字最后被打了一个差。
“传令渤海暗中的死士,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要么将活着的田丰带出来,要么带回首级。”
诺!昏暗的屋内传来一声诺字,人影消失了,可郭嘉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却轻轻皱起。
为何他感觉如此顺利,或者说他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助他一臂之力。
同样邺城一座平淡的府邸内,一名瘦弱的文士在油灯昏暗的火烛下露出了身影,瘦弱苍白的脸颊,鬓角早已花白。
“呵呵~还是太嫩了,让某助你一臂之力吧。”瘦弱的文士轻笑一声,接着缓缓抬起头,只见门外跪立着十个黑影。
“传令下去,待校事府行事后,刺杀沮授、郭图、许攸等人,尤其是袁绍的子嗣重点照顾,能杀则杀!”
诺!
呵呵~送走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后代,不知最疼爱的儿子血淋淋的躺在哪里后,袁绍你会是如何感想。
一时间昏暗的火烛下,这名瘦弱的文士平淡的继续翻看起手中的情报,仿佛刚才的一切如梦般。
斜眼看到左右两侧日日跟随他的几名黑衣人,其中一人已经转身离去,恐怕已经向他们的真正的首领禀报此事了吧。
本来已经入睡的吕布,在听闻屋外连续三声的猫叫后,夜幕下缓缓睁开了双眸。
“夫君何事?”睡意朦胧的严氏看着缓缓起身的吕布,迷糊问道。
“夫人安心休息,为夫去去便回。”
早已习惯般,朦胧迷糊的严氏应答了一声一个翻身后再次熟睡起来,而这时吕布已经来到门前。
咯吱~门缝轻轻打开,透出一道月光,当吕布踏出屋门后,四周静悄悄一片,没有一个人影,只有皎洁的月光照映着眼前的庭院。
屋檐上黑色的人影缓缓落下,两名黑衣人一松绳索落地后,直接单膝跪地恭敬双手捧着一根竹简。
淡漠的望着二人,随手取过了竹简,另一个黑衣人则恭敬的递上了一根火折子。
噗~
一声轻响,火折子闪烁着昏暗的火光,同时借着月色下,那根竹简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一眨眼看完后,吕布随后灭了火折子,同时反手一握,沉闷的嘎吱声响起,只见竹简被手掌狠狠一捏,已经化为碎渣。
唰~
一挥手,两道黑色人影已经消失,夜空照耀下,吕布返回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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