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
家丁们被林慕的话吓得俱都停止了动作。
何骢鄙夷道:“端王何等人物,怎会来你这破烂的织布坊,你怎么不说当朝官家在这。”
刘琨更是怒道:“他若是端王,今日洒家便打个端王给你这腌臜烂货看看。”
说罢,他一挥手,家丁们再次冲了进来。
赵基气的满脸通红,他再落魄那也是个皇子,地位崇高,怎能由这商贾随意欺凌。
指着刘琨,赵基对随行护卫说道:“给本王将此等悖逆之人拿下!”
此次跟随赵基而来的是两个王府侍卫,听见赵基的话,两个侍卫拔刀出鞘,飞身挡在赵基面前,一个侍卫护的赵基安全,一个侍卫上前同刘琨的家丁搏斗起来。
只是刘琨的家丁人数众人,侍卫很快落入下风,不断后退。
见情势凶险,林慕捡了根棍子来到赵基面前,拉着赵基往里面躲。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账房里的张伯等人,张扬见状没有害怕,反倒是撸起袖子骂道:“刘黑子,我就知道你会来找你爷爷。”
一面说,他一面跑进账房,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布袋子。
提着袋子张扬向门口冲去,到了近前,只见张扬在口袋里一掏,抓出一把白石灰便洒向刘家家丁,中招的家丁顿时揉着眼睛惨叫起来。
林慕暗暗给张扬竖起大拇指,这家伙旁门左道倒是玩的顺溜。
张扬回头看见林慕的动作,登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但就在这时,一个被惹恼的家丁抡起棍子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本来得意的张扬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王八蛋,敢打我儿子,我…我跟你拼了。”张伯见张扬不知死活,怒火攻心,就要冲过去拼命。
胡义立刻拉住张伯,他这老身板可撑不住几下。
林慕见状也是火起,他清楚在这封建王朝做生意难,但是没想到会如此明目张胆欺压弱小。
提起木棍,他就要冲过去,这时一声怒吼突然想起,“何人敢在这里撒野?”
听到这个声音林慕一喜,他转过头去,果然是单虎。
张伯急道:“你这小子跑什么地方去,还不保护少爷。”
单虎挠了挠头,羞愧道:“刚刚方便去了。”,接着他突然想起正事,两眼一瞪,如同铜铃。
瞥见靠在墙上的一根碗口粗的长木,单虎大步流星冲了过去,抱起长木他抡圆了便向刘琨的家丁打去。
“啊…”
数声惨叫响起,单虎这一棍子下去便砸倒五个家丁。
刘琨傻眼了,他知道林家有个护院叫单虎,但从未见过单虎出手,现在单虎露出这一手让他傻了眼。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单虎动作不停,一根长木舞的虎虎生风,家丁们东倒西歪躲避单虎的进攻。
冲进院子里的家丁不断被逼出去。
“真是一员猛将!”赵基两眼放光,若不是认了林慕当王府侍讲,他倒是真的想把单虎挖到王府给自己当亲卫。
柳如勉这下安心了,精神也放松下来,调侃道:“单虎从未出过手,没想到这么厉害!以前还以为他就是傻大个。”
林慕自是比柳如勉和赵基还高兴,有如此凶猛的护院,吃的再多他也认了。
不过即便如此一个单虎恐怕也不够,这件事之后他必须要招募护院壮大防卫力量。
如刘琨此类商人的尿性,恐怕今后私下里不会缺少打架斗殴,毕竟当代尚且有黑保安,这里就更不必说了。
他思索的时候,单虎已经把刘琨的人冲的七零八落,躺了一地的家丁捂着不同的部位呻吟着。
赵基的侍卫也是高手,单虎一来,他更是如同游龙一般在家丁的缝隙间穿梭,似乎仰仗着端王府的地位,侍卫下手极狠,地上一半的家丁都是他的功劳,二人配合起来,刘琨的家丁不多久便只剩下几个了。
刘琨和何骢的脸都白了,他们本想欺负人,没想到遇到了硬茬。
望着铁塔一般走过来的单虎,刘琨将何骢往前一推,自己挺着大肚子就要跑。
单虎怎会让上门闹事的人就这么逃脱,他蒲扇一般大的手掌对着何骢就是一耳光,将何骢打的眼冒金星,直接昏死过去。
大长腿飞快跑出几步,一伸手抓住刘琨的衣领就往回走。
“放开我!放开我…“
刘琨脚不沾地,捂着脖子脸色黑中带红,吓得面无人色。
单虎一路嘿嘿笑着,到了林慕面前,他将刘琨狠狠摔在地上,一只脚踩着刘琨背上,粗声道:“少…爷,人给你抓…来了!”
“给柳府尹送去。”
林慕扔掉棍子,他相信这次刘琨不死也要退层皮,侮辱端王这一条便可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接着他对赵基说道:“殿下,让你受惊了。”
赵基皱着眉头,他以前高高在上,何曾了解民生如此多艰,林慕只是本分做生意却也惹得此等恶商欺凌。
“江宁次京尚且如此,天下岂不是处处有不公。”赵基心中惨然,接着他怒道:“尔等恶商记住,这林氏的生意便是本王的生意,若是你再敢寻衅糍事,本王必向京师递过一道折子,让你们在江宁城无法立足,本王虽无权无职,但还是能同官家说几句话的。”
刘琨害怕了,他开始相信眼前的少年就是端王,想到这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通林慕是如何与端王混在一起的。
厌恶地看了眼刘琨,赵基令侍卫押着刘琨去府衙,他和林慕辞了一声,约定改日再聚,转身离去,柳如勉则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番闹剧收尾,林慕露出一丝笑容。
他本以为一身所学无处所用,但没想到受过的现代教育此时也成了一个优势,这让他在正在寻求出路的华朝有了立锥之地。
张伯人老成精,他说道:“少爷,咱们林家有了柳府尹撑腰,现在又有了端王庇护,今后这些魑魅魍魉想要刁难我们也得考量考量了。”
“话虽如此,但这江宁次京乃是皇家宗室居住之地,咱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是,少爷。”张伯会意。
二人说话时张扬悠悠转醒,张伯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儿子忙跑过去。
谁知单虎见张扬醒了,不但没有高兴,反倒对着张扬的脑袋就是一下,“石灰?你竟用这下三滥的手段,丢人。”
一生气,单虎话也说的顺溜了。
林慕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单虎可真够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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