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贝一本正经的说:“我是没知觉,但我没有知觉都能够感觉到身体不能承受那样的硬度,你这个有知觉的人应该不会多好受吧。”
“所以你想说,这破毯子是给我做的?”御邝不敢置信的问道。
阎贝点头,并送了他一个恭喜你答对了的眼神。
御邝:老子就算是死、从这栋楼上跳下去也不会碰那个破毯子的!
阎贝无奈摇了摇头,看着少年这嫌弃的眼神,并没放在心上,继续耐心做毯子。
她这具身体可是很宝贝的,要是屁股被颠散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太阳一点点升了起来,御邝看看面前专心做毯子的人,又扭头看看打开的窗户,皱着眉头朝窗前走去,将窗户关上。
重新走回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停在了阎贝左前方,将阳光完全挡住了。
眼前突然一暗,正在穿针的阎贝下意识往亮的地方偏了偏。
咦?怎么还是暗的?
阎贝又往有光的地方偏了偏,居然还是暗的!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阎贝抬起头来一看,就看到了负手背对着自己,仰头正看着天花板的御邝。
霎时间,阎贝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只觉得心中仿佛有暖流留过一般,哪怕置身在阴影里,哪怕她只是一具冰冷的躯体,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股温热。
针线她再熟悉不过,没有光亮,仅凭手感她也能穿针,所以,没有光并没有什么影响。
用了大约一个小时,阎贝终于把毯子缝制出来,两指厚,一米五宽,两米长,刚刚好能够覆盖住小甲的背。
兴致勃勃的拿起做好的新毯子往床上一铺,躺上去滚了一下,感觉非常棒!
“过来试一试?真的很舒服。”阎贝冲一脸嫌弃的御邝招手,兴奋的说:“我保证你躺下来就不想起来!”
“一张普通毯子罢了,值得你这般吹嘘?”少年一边嫌弃的说着,一边从心的往床边走了过来。
在阎贝期待的目光下,先是用手指碰了碰,觉得触感不同寻常,这才尝试着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情绪影响,感觉居然还真不赖!
此时此刻,御邝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在阎贝的诱惑下,一点点躺了下来,成功被这张软硬度刚刚好的毯子俘获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阎贝笑着说道。
她坐在毯子上,他以手枕头躺在她身旁,闭着眼睛高冷的嗯了一声,便没声儿了。
阎贝立马放轻了自己的动作,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瓷娃娃一般晶莹剔透的少年,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放了下来,慢慢梳理着。
及腰长发自然卷曲,不太好疏通,梳理的过程中,阎贝多次感觉到自己的头皮被扯了起来,虽然感觉不到痛,但也足以让她胆战心惊。
正因为没有痛感,所以她下手没有轻重,想想都蛮后怕的,毕竟秃头可不好看。
束好自己这头卷发,阎贝又将无聊的目光落到了眼前少年那头卷发上,手指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想想少年那超凶的表情,还是默默把手收了回去,靠在床头上,用睡眠打发无聊的时间。
母子俩这一睡,就从中午睡到了晚上,御邝连续两晚熬夜留下的黑眼圈淡了很多,精神得不得了。
他先一步醒来,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又在阎贝面前睡着了,又恼又觉得别扭,眼见阎贝还在睡,直接伸手粗暴的将她推醒。
阎贝被惊醒,一睁眼就对上了少年恼怒的黑眸。
“怎么了?”她茫然问道。
“该用晚膳了。”御邝不爽的提醒。
阎贝眨巴眨巴眼睛,怔怔的说:“我不饿。”
可我饿!
御邝在心中咆哮道。
“你饿了?”阎贝终于清醒过来,走下床,试探问道:“你想吃什么?”
“血,新鲜的。”御邝冷冷答道。
阎贝摇头,“没有。”
“那我自己去找!”他说着,打开房门就要下楼,阎贝眼前突然浮现出皇宫里,大殿内那一地的尸体,顿时打了个寒颤,赶忙喊住他。
“你回来!我去给你弄!”阎贝无奈道。
然而,已经打开房门的御邝却没应声,但也没继续往前走,而是定定望着某处。
阎贝赶忙走过来,说:“你等着,我去给你弄。”
说完便要出去,没成想却被御邝给抓了回来。
房门重新合上,看着御邝那阴沉的表情,阎贝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怎么了?”她皱眉低声问道。
“有人在跟着我们。”御邝忽然勾唇笑了起来,看得人心生寒意。
阎贝听见这话,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千凉玉荣的人追上来了。
可转念一想,既然是千凉玉荣的人,第一时间发现她们一定会上前抓捕,不可能还忍到现在。
既然如此,难不成是另有其人?
似乎是为了印证阎贝的猜想,御邝习惯性的舔了舔嘴角,幽幽道:“那人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你喜欢什么味道?”阎贝试探问道。
“血。”御邝兴奋的说:“蕴含力量的血。”
“来人比你强?!”阎贝惊讶的看向门的方向,突然忐忑,“小甲能对付吗?”
御邝戏谑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不能。”
不能?
那你特么的还在这里兴奋个毛线啊!
阎贝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作死为何物的少年,只觉得自己小命难保。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她脑子反倒越发冷静,上前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瞅了瞅,没看到可疑人物,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真有一种自己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赶忙合上房门退回来,看了眼兴奋得要命的少年,突然觉的这丫的根本指望不上。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阎贝无奈问道。
御邝摇头。
“除了千凉玉荣,还会有谁呢?都已经跟到身边来了,为何没有丝毫动作?”阎贝百思不得其解,失去了力量的她连直觉都不好使了。
阎贝这边焦急不已,可御邝却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不耐的重复道:“我饿了。”
“我知道。”
“我饿了!”
“我知道了!都这种时候你就不能先忍忍吗!”阎贝暴躁喝道。
“你敢吼我?”御邝的眼睛立马危险的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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