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心他?”柳曦月冷笑一声,然后眼神冰冷,道:“我巴不得把慕容夜的敌人全部聚集起来,让他们好好给慕容夜洗礼洗礼!白子玥,我警告你,有些话,可以说,可以开玩笑,我不会介意。但,有些话,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一番,然后再说?”柳曦月话到最后,眼神中的杀气,冷漠,凌然,没有一丝善意。
白子玥被这眼神看得有些愣神,好一会,才慌忙回道:“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就这样吧。本来我今天心情大好的,但被这个混蛋搞得一团糟,现在,又因为……”柳曦月说到这里,瞥了一眼白子玥,继续道:“慕容夜,实在太过闹心,我还是回家再好好补一觉得了。”
“那我,送你回去,如何?”白子玥提议道。
“好啊。正好我没车。能搭你的车回去,再好不过了。”柳曦月应道。
“哪里。我这车,能载柳曦月……这样的美女,实在是它的荣幸。”白子玥说道。
柳家门前,白子玥停好车,柳曦月道一声别,便下车回柳家而去。
柳曦月才刚下车,背过身去,便露出了得意的阴笑,想道:“白子玥,真是好生了得。这杀起同胞来,竟连一个眉头都不皱!而事后,无论话语,还是行为举止,也看不出有任何破绽。若不是夜告诉我他的真面目,恐怕,时至今日,甚至往后,我都猜不透他。”
话说邪念的住所,位于苏城东面的一角,在一个落后的小村落里,他花钱买下一户农庄,这里,有足够大的院子,可以种一些蔬菜,虽然吃得清淡,但温饱不成问题。
只不过,这房屋太过破旧,与上海高档的酒店相比,着实有些委屈邪念了。不过,这苏城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又同时面临着楚少帅和柳晨曦两大豪门的极力追查,邪念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他不敢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以免露出破绽。这不,几经辗转,最后只能屈居于此了。
屋内,几道细竹并排而成的简陋的门内,一张破旧但却一尘不染的桌子上,摆着三个茶杯,三个人坐在了修修补补的椅子上,围在桌前,只是这气氛,完全不似喝茶。
“堂主,您才是苏城真正的负责人,为什么事事都迁就这个白子玥呢?上次,您说是为了让白子玥更好得接近柳曦月,取得她的信任,所以,故意送掉了7个兄弟,我虽然愚钝,但也明白什么是大局为重。可是,这次呢?今天早上,死了那么多兄弟,就连,就连除了我和残剑、墨月以外的唯一一个舵主,也被杀了。难道,就这么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去为死去的这些兄弟讨回一个公道吗?还有,堂主,我们就不能直接把柳曦月给暗杀掉吗?”戚风心里太过憋屈。他是一个出色的杀手,但他不适合这种勾心斗角,他不懂,不理解。
“戚风,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邪念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柳曦月这个人深不可测,我虽然不知道她究竟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但事实就是,南影大人败在她的手上了!”
“什么?这个柳曦月这么厉害?连南影大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那,那堂主,我们怎么可能能对付得了她?”戚风震惊,问道。
“临走前,宇文辕曾告诉过我,说柳曦月现在的身体非常的虚弱,经不起太大的战斗。”邪念回道。
“那既然如此,堂主大人,我们为何不集中起来,去暗杀柳曦月?这样的话,她必死无疑啊!”残剑疑惑道。
“唉……”邪念长叹一声,带着几分无奈。
“怎么了?堂主大人,是不是刚才属下说错话了?”残剑警觉,问道。
“我问你们,这宇文辕既然已经把苏城交给我了,为何还要找白子玥来?”邪念问道。
“这……为什么?还请堂主大人示下。”残剑问道。
“宇文辕与暗神大人不同,出身、身份比较尊贵,在他眼里,其实是看不起我们这种流浪人的,因此,对于我们,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说白了,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们!也不相信把我们推荐给他的南影大人。他相信的,是白子玥这种有身份、有地位、有实力的人。所以,在这苏城,名义上由我负责,实际上,我的一切行动受白子玥约束。不然的话,你以为我真的愿意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可以杀掉楚少帅的机会?你可知道,我这骄兵之计,让我损失了多少可爱的部下?我等这个机会,又等了多久?但我没办法!宇文辕直接授意,我不得不从!而无论是暗神大人,还是南影大人,都不会公然去与白子玥为敌。这一点,我清楚明白,所以,我只能顺白子玥的意。明白吗?”邪念一脸忧愁,猛喝一杯茶,喝完,对残剑道:“倒茶。”
“是。”残剑应道。然后,给邪念倒茶。
“我原本是想在白子玥来苏城之前杀掉楚少帅的,但事与愿违,一方面楚少帅比我想象中要厉害许多,另一方面这个白子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提前来苏城了!”邪念说到这里,眼神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这样的邪念,让戚风和残剑都有些后怕。
“宇文辕如此行为处事,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啊。你们也都看到了,这柳曦月哪里身体非常虚弱了?即便宇文辕作为神医,能够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病症,但以柳曦月的实力,垂死前把我们斩尽杀绝应该还是做得到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嘱咐过你们了,对付柳曦月,只能智取。”邪念又说道。
“属下谨遵堂主大人教诲!”戚风和对残同时应道。
“眼下,我们的处境可以说是非常的艰难。前有楚少帅和柳晨曦这两大豪门,后有白子玥,接下来的行动,我们以自保和配合白子玥的行动为主。”邪念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必要的牺牲……就受着吧。”
“……”戚风和残剑沉默无言。
“不过,这件事情,我隐隐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所以,我一早就让墨月去查这件事了。”邪念有些自语道。接着,又道:“你们别这么愁眉苦脸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要白子玥不动你们三个,我就逆来顺受着,但若是他胆敢挑战我的底线,我一定会让他尝尽苦头的!”
“多谢堂主大人厚爱。”戚风和残剑同时道。
“唉……你们都给我出去吧,别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走吧,走吧。”邪念叹息道。
“是,堂主大人。”戚风和对残剑道。然后,起身离去。
“按理说,我为了配合白子玥的行动,不惜如此惨痛的代价,这白子玥对付柳曦月的事应该十拿九稳了啊。可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不安?今天早上,那个蠢货为什么要违背我的意愿,擅自行动,以绑架柳曦月为饵,对付慕容夜?是有意向南影大人献宠吗?”邪念心想着,喃喃道:“看来最近,这苏城会变得很不平静啊。我得赶紧做好后手的准备了。”
邪念所谓的后手准备,指的是万一白子玥失败了,他得靠他自己力挽狂澜,给上级一个交代。这一盘棋,是邪念有生以来下过的最难的一盘棋,比与欧阳青云的交锋还要难得多。因为,与欧阳青云交锋,就算失败了也没啥,最多泄漏一些组织的信息,但这一次,一旦失败,毫无疑问,几乎没有苟且偷生的可能。不管是宇文辕还是南影,又或是暗神,都不会放过他。因此,不成功便成仁!
这就是组织所谓的区别对待,如果白子玥失败了,绝不可能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甚至,有可能一点事都没,继续留在组织做堂主。毕竟,组织绝大多数生意源自豪门。
但邪念这个人,可绝非泛泛之辈,他以一个流浪人的身份,从最底层慢慢爬到了堂主的位置,这含金量,绝对比白子玥要高。更不用说柳天宇和楚少帅了。
楚少帅如果有白子玥的实力,那位置必然是堂主;柳天宇如果是柳晨曦的地位,那位置也应该是堂主。
堂主和舵主及舵主以下享受的待遇和遭受的惩罚是截然不同的。还记得柳天宇吗?他曾遭受过刀切、刀刺的酷刑,凡是舵主及舵主以下,都是按规定接受此酷刑。
堂主,一旦失败,则不用遭受此酷刑,而是由上级领主直接审判。以白子玥和南宫凌的关系,再加上白子玥尊贵的身份,他不会有什么大事。但邪念就不同了,别看欧阳婉儿美少女一个,有时候还有点呆萌,但在这种事情上,她可比南宫凌要心狠手辣得多。所以,有件事,就算失败邪念也必须得去做,因为,这是能保住他这条小命的唯一机会!
领主、影主、暗神是不受任何条件约束的,这便是至高的待遇其中之一,完全可以满足个人残酷的杀心和欲望。对于属下的绝对审判,这是组织赋予高层无尚的权利的其中之一,因此,就理论上而言,只要欧阳婉儿坚持要保邪念,那邪念就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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