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古城区,一片桃花林,林中有一个亭子,亭子里虚颖端坐着,轻抚身前的古筝,韵律如天籁,带着丝丝忧愁。漆黑的夜,皎洁的月,微弱的光芒照射下来,可以看到虚颖的眼眸中含着泪花。这么些年了,虚颖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隐居久了,甚至都觉得自己仿佛遁入空门了,然而,再见到高建国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有的人,有些事,真的忘不了……
“这琴声中透着无尽的忧愁,看来虚少对高长老……”邪念沿着小道一路走来,话没说完,人刚走进亭子,就被虚颍一声呵斥道:“年轻人,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最好不要说。知道吗?”与此同时,琴音断,虚颍抚琴的手悬在半空,眼眸深邃,丝丝怒意,瞪着邪念。
“知道,属下谨记。方才是属下冒犯了,还请虚少见谅。”邪念连忙应道。
“年轻人,你很聪明,你将来的前途将不可限量。但有一点,你记住了,凡事都别做的太绝。有一句老话叫,做事留一手日后好相见。”虚颍说道。
“多谢虚少教诲,属下受益匪浅。”邪念说道。接着,道:“虚少当真不愿记住属下的名字?”
“我老了,记忆力不行了,年轻人,不是我不想记住你的名字,实在是我记不住。”虚颍回道。接着,道:“既然高建国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那天亮之后,你就把他带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虚颍说完,接着抚琴。
“虚少,高长老身受重伤,身体还很虚弱,你这么急着赶他走,无异于不给他活路啊。您难道忘了,欧阳婉儿还在苏城?”邪念震惊,问道。
“欧阳婉儿在不在苏城,与我何干?难道你想让我保护他?”虚颍反问道。琴音再断,虚颍的眼眸透着寒气,已有几分杀意。
“虚少,我们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能对抗欧阳婉儿?你难道真的要对高长老见死不救?”邪念问道。
“哼!好一个见死不救!”虚颍冷哼一声,接着,反问道:“难道今天这畜生不是我救的?”
“虚少息怒,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邪念慌忙道。
“够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虚颍喝道。接着,道:“年轻人,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畜生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该自己去偿还,我保得了他一次,不可能保他一辈子。要怪,就只能怪他平时只顾着贪恋女色,疏于练剑,就算真被欧阳婉儿杀了,也是活该!”
“可是……”邪念还欲再说,虚颍怒喝道:“年轻人!我劝你最好别来挑战我的底线!否则的话,用不着欧阳婉儿动手,我先杀了你们!”
“是,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告退。”邪念被虚颍突然间释放出来的一股杀气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慌忙回道。
“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虚颍冷冷地说道。又继续开始抚琴。
“哼,本以为这虚少会念旧情,舍不得高建国去送死,真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绝情,由此也可见,这其中的故事……唉……”邪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原先,他以为虚颍不会去救高建国,但没想到,虚颍去了;现在,他以为虚颍肯定会护着高建国,却没曾想,虚颍明天就让高建国滚蛋了。
“木羽雁这家伙靠不住,虚少又不肯再帮忙,组织这边也是杳无音讯,看来是打算让我们自身自灭了。我本来就自身难保了,现在再加一个身受重伤的高建国,我该怎么做,才能躲过欧阳婉儿的追杀?又该怎么做,才能躲过警方的追捕?我可不想就这么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我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我邪念就算是绝路、死路,也一定要闯出一条生路来!”邪念一脸阴冷地想道。
邪念从小就是孤儿一个,他不知道父母的爱是什么滋味,他也不知道被人眷顾是种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到目前为止,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他从不去奢望别人会给他施舍。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次虚颍做得有多过分。他承认,他抱着一丝幻想,以为虚颍会收留他们,但事实是这丝幻想破灭了,这对别人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对邪念而言,只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遭遇罢了。他早就习以为常,不会因此绝望。
“天对我不公,我偏要靠自己的双手逆天改命。什么凡事别做得太绝,都见鬼去吧!我邪念,要么不做事,要做,就要把事情做死做绝!虚少,是你自己要我把高建国带走的……”邪念心想着,露出一丝阴笑,在漆黑的夜里,喃喃道:“希望,到时候你别后悔。”
泰国,酒店内,穆菱纱的床上,两人皆睁着眼睛。
“南宫凌,听听这脚步声,来了多少人?”穆菱纱问道。
“5,10,15,18……来了20个人。”南宫凌回道。
“从脚步声,你能听出来什么情报?从酒店所处的地理位置,你又能得出什么情报?”穆菱纱问道。
“这脚步声一阵一阵,很轻,但有着一定的规律……说明,来者不是普通人,但……似乎也不像是职业杀手……我觉得,应该是……雇佣兵集团之类的。他们……脚步声,存在着一点点的差异,这差异……”南宫凌一边仔细听,一边回道。说到最后,欲起身,穆菱纱制止道:“别趴在地上听了,剩下的,我帮你说完。这20个人,可以分成两类,其中5个人拿着重武器,另外15个人拿着轻武器。”
“原来如此。难怪这脚步声有差异,但差异却很小,原来是他们手中的武器造成的。”南宫凌恍然道。
“你为什么不问,这脚步声的差异,为什么不是个人的体重或者男女性别不同造成的?”穆菱纱问道。
“这个问题,我知道,所以,我不用问。”南宫凌回道。
“哦?说来听听。”穆菱纱说道。
“人在无意中会形成一种脚步规律,不管他怎么刻意隐藏,一流的杀手,都能从脚步声中获取到这个信息,这也是为什么,一流的杀手走路要无声的原因。而携带的东西,不管是枪还是剑,都属于身外之物,这身外之物会导致原先的脚步声变得不纯净,从而产生鲜微的差异,身外之物的轻重又会在无形中把这种差异放大。不过,这差异我猜不透,你猜透了。所以,我跟你之间,实力还是有差距的。”南宫凌回道。
“南宫凌,不瞒你说,单论实力的话,我是4个影主中最弱的。”穆菱纱说道。
“那又如何?你的一些主张和见解,还有你的作风,你对属下的态度,都不是其他3个影主能比的。最重要的,是你不滥杀无辜,只杀该杀之人。当然,这南方地盘太大了,有些事,你未必清楚。就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南宫凌说道。
“什么事,是我不清楚的?南宫凌,你有事瞒着我?”穆菱纱问道。
“南影,我们现在讨论这个事,恐怕不合适吧?”南宫凌反问道。
“这酒店的位置是对方精心挑选的,四周都有高楼大厦,想必这四周的高处,都埋伏好狙击手了,所以,我们就算要打,也不能出去打。而他们来到这里,还有些时间,不如,我们就简单聊聊。你说吧。”穆菱纱说道。
“南影,你可知道,我们这里有人私自贩卖人体器官?”南宫凌问道。
“略有耳闻。怎么?真有这回事?”穆菱纱问道。
“这是其他地方传来的不良风气。大多数委托人想要的,只是‘死’这个结果。于是,有些投机取巧的人就在杀人前取下被杀者的人体器官,进行贩卖,赚取外快。”南宫凌回道。
“干这种事情的,不是变态,就是贪钱。南宫凌,你既然知道这事,为什么不向我汇报?”穆菱纱质问道。
“这种小事,我觉得不必向你汇报,直接处理就行了。”南宫凌回道。
“既然你已经处理了,那我就不深究了。”穆菱纱说道。
“不过,我处理的,只是我知道的那部分……”南宫凌说道。穆菱纱打断道:“那就够了。正如我相信你一样,我也一样相信婉儿。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血咒。”南宫凌回道。
“血咒?是什么东西?”穆菱纱问道。
“这是白少告诉我的。具体的,就连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人找他,出极高的价格,买极赋怨念的血。但是对方的目的,这么些年了,他一直都猜不透。”南宫凌回道。
“极赋怨念的血……有人找白子玥买这血,那就说明白子玥为了搞清楚这血咒的真相,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对吗?”穆菱纱问道。
“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南影大人啊。”南宫凌回道。
“如果我们此次能活着,回去之后,你告诉白子玥,让他继续调查此事,不惜任何代价,务必给我查清楚了!”穆菱纱严厉命令道。
“是。”南宫凌应道。又问道:“可这……无辜之人?”
“我是杀手,不是圣人。非常时期,非常事情,当用非常手段。”穆菱纱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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